“仙...仙师...饶...饶命。”沈玉萧声音发颤,每个字都透露着怯意。这次他真的是怕了,他知道如果眼前这位仙师想要他的命。那谁也救不了他,包括自小最疼爱他的爷爷,沈金河。
不过,结果出乎他的意料,貌似依然是他那位只闻其名的爷爷扛下了所有。
“看在你爷爷沈金河的面子上,今日我便饶你一命,但是你爷爷的面子并不多,你们沈家最好学会珍惜,这玉鼎灵牌可是有数的!这一枚便换你的命了。”说罢,白袍青年对着沈玉萧一招手,其怀中那枚青玉小牌便飞了出来,直直落入青年手中。
看着手中玉牌,白袍青年微微摇头,心中暗叹,他人生中一段还不错的缘分,就快要被这样被一点点抹去了。
他依稀记得那充满稚气的男孩,拿着一株灵草,抽泣着对他说:“仙人,我能不能拿这草换一枚仙药,我想救我的娘亲。”
“你确定要用这灵草换药?如果你直接吞下这青炎魂草,便有可能获得一种很特殊的火灵根,将来有望成为一名很强大的修士也就是你口中如我一样的仙人。这样的机缘即便是许多修士终其一生都难以企及,你可想好了?”
男孩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说到:“一枚仙药,别无他求!我只想救我娘亲。如果这草不够换药的话,我沈金河愿为奴为仆给您鞍前马后。”
听着本不该出自这个年龄的话语,白袍青年欣慰的说道:“好的,既然如此,这枚丹药你便收好,救你母亲绰绰有余,还可以保她延年益寿。不过这青炎魂草,乃是天地异种,无有机缘难寻其一,可见你气运非浅。这丹药虽然也不是俗物,但和这灵草相比尚有差距。我也不占你便宜,这有一套特殊的法器名为玉鼎灵牌。一共五枚,与我本命法器息息相关,每一枚内部均存有我一式术法,催动后如我亲临,施此一招。也可用其传信于我,我便亲自前来助你。按理说这玉牌价值和你的灵草相当,我念你救母之心孝可感天,想来也是你我的一段机缘。要知道机缘二字,可大可小,可长可短,你要切记,无论用其中的术法或者唤我前来,一共就是这五次机会。福兮祸兮,是造化还是祸端,皆在你一念之间。对了,你姓什么?”
“回仙人,我姓沈名金河。”
听完这句,白袍青青年递出的玉牌,其中一面便浮现出一个沈字。
男孩伸手接过丹药和那玉鼎灵牌,小心翼翼的放进怀中,认真的听完了白袍青年的交代。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回去救他娘亲去了。
这男孩就是沈玉萧的爷爷沈金河,他用丹药救活了病入膏肓的娘亲。用这玉牌,做了三件影响他人生大事,流传下了玉鼎令的名声,更创造了一个经营范围覆盖整个东离王朝的玉鼎商会。虽然这样的商会在东离王朝中也有不少,但对于一个毫无背景根基的孩子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那三件事都是他借玉鼎灵牌之威亲手所为,从未劳烦过白袍青年。沈金河非常聪明,首先他知道劳烦别人既是求人做事,难免不如心意,并且人情也是债,迟早要还。那仙人送他灵牌也是为了不欠人情,虽然他不理解仙人为什么明明可以抢,但偏偏选择了送出重宝和自己交换。其次他明白,要想在这纷扰险恶的世间闯出一点名堂,靠别人是不行的。俗话说,靠山山会塌,靠树树会倒,只有自己强大才是真的强。所以他借那玉牌之威做了三件了不得的事情。此后便突然坐拥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商会,并且在东离王朝权贵间,有这样一个传说,那玉鼎商会的老东家沈金河一位修仙之人。沈金河自然不会辩解,有时候适当的神秘感,是可以变成一种实力的。
他成功了,玉鼎商会在东离王朝一时间可以说无往不利,但人终归会老,他诞下一子,也算有才,八九岁便可坐柜行商。有了儿子相助,剩下的两枚玉鼎令不再是手段,而成了沈金河的信物,见玉鼎令如见其人。沈家人若是遇到事,只要请出玉鼎令,在东离王朝基本可以说就是畅通无阻,足见其在东离王朝的权贵中大有威势。可以说这玉鼎灵牌,也算被他利用到了极致。再之后沈家便有了,沈玉萧这一代。沈玉萧在沈家这一代中排行老三也是沈金河最小的孙子。最得他心意。按沈金河的话说,这小子有股子闯劲,像少年时的他。甚至偏爱到将自己发家的秘密,沈家的靠山那来自青柳涧的仙人之事,也悄悄告诉了这宝贝孙子。所以某人听到青柳涧才会那般恐慌。
确实如沈金河判断,这沈玉萧的确不是安分守己之辈,这不就偷了他爷爷仅存的两枚玉鼎令之一,带了自己相好的沈玉蓉,出来闯荡。当然这不是第一次了,如果是第一次,他俩恐怕还不会这般嚣张跋扈。虽然来元淖时,沈玉萧知道元淖不同其他地方,也再三和沈玉蓉商讨过要低调。但纨绔惯了的二人,对低调的理解,显然还是和常人有所不同,这不一出手,就得罪了沈家最不该得罪的人。
“你回去吧,转告沈金河,他用灵牌做的事,我都知晓。因果轮回天道有眼,等我收到最后一枚玉鼎灵牌之时,应该就是你们沈家的大限了。让其好自为之!对了,看在你是他孙子的份上,也送你一句。此生莫入元淖,否则十死无生!好了,你走吧!”白袍青年,没有再理会沈玉萧。招呼了一下胡门吏,让他开路,穿过人群进入了元淖城。
沈玉萧呆立在原地,既然仙人放过了这少年,周围的百姓自然也不会再多说什么,大家继续排队进城,只不过队伍中间空开了很大一块,让过了沈玉萧和那座栩栩如生的石像。
良久,沈玉萧微微侧目,看了眼始终一脸惊骇的‘沈玉蓉’。心中暗道:“玉蓉啊,你虽死不足惜,但也死得其所。让哥哥我确定了这元淖果然不同凡响,确实有仙人踏足。爷爷当年可以遇到青柳涧的仙人,我沈玉萧就不能遇到其他仙人吗?不让我入元淖,哼,这里定然还会出现其他仙人,看你急匆匆的样子,定然有事。人又如何,仙又如何,少不了明争暗斗。无非怕我知晓,我偏偏要在这里看看你怕得是谁。十死无生,笑话!”
身为玉鼎商会的三少爷,自小便知书达理,不过学得却是商场如战场、人前一面人后一面、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此一类功利之书、博弈之理。他看到白袍青年离开时神色微微有些焦急,训斥自己时也显得心不在焉,便断定,对方有事,而且极有可能是来这元淖躲避仇家。不得不说这小子,看人倒是观察入微,那句人又如何,仙又如何,少不了明争暗斗,也确实在理。虽然蒙对了不少,但他忘了那是仙人,始终不同于凡俗,自己以蝼蚁断鸟雀之意,终究是不及高远,难得其要。而且他低估了沈金河的那份灵草人情,只记得人心险恶了。
沈玉箫的想法,白袍青年猜不到,当然人家也不屑于猜。他其实闭关多年,才出关不久,知道家中发生一点变故,所以急着来元淖确实是办事。主要是借城祭时机,会几个朋友,同时拜托他们一件事。刚才见故人之孙有一些感同身受,所以稍耗心力,帮这沈家推演了一下,也算了一桩因果。只可惜他顺带的好意,还不足以帮沈家度过这命里的一劫。
不多时,白袍青年已经被胡门吏亲自送到了城主府。原本以门吏的身份,是不能进府的。但当他向城主府守卫说明了来人身份后,众守卫立刻恭敬的将二人接入内府。让这胡门吏顺带感受了一下贵宾的待遇。守卫们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充满羡慕之色。这顿时让他一个普普通通的门吏,心中傲然,恍若自己已然置身于那仙人之列。
“这位门吏,请回吧!城主吩咐过,内堂除了仙师,别人不得入内,接下来我会送仙师进去。”一位侍女温柔的声音,唤醒了胡门吏的仙人梦。他连忙作揖称是,转身便退了出去,没办法现实中,这城主府的侍女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门吏可以慢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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