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虞小满猛地惊叫出声,倏地睁开了眼睛,额头上全是冷汗,眼底还带着来不及消退的恨意!
围过来的是她三位满脸担忧的舍友。
“小满!你怎么样了?”
“小满,你终于醒了!还头晕吗?”
她喘息着茫然地环顾四周,白色的墙壁,消毒水的气味……这里是校医室。她刚刚……是昏过去了?那些前世的画面,是幻觉,还是……真实发生的?!那么后来呢!?
“医生,她怎么样了?” 苏晴急忙问校医。
校医走过来,检查了一下虞小满的瞳孔,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然后说道:“没什么大碍,应该是晕血,加上受了点惊吓。休息一下就好了。同学,以后尽量避开这种刺激性的场面。”
“吓死我们了,你都晕过去三个多小时了!” 周晓薇拍着胸口说。
‘’是啊!你说你···‘’李曼曼也心有余悸的深呼一口气,看到她惨白的脸,责怪的话却说不出口。
“三个多小时……” 虞小满喃喃地重复着,魂魄仿佛还滞留在那个充满冤屈和迷雾的前世场景里,无法完全抽离。她还在想着,后来到底怎么样了?真相大白了吗?真的会有人愿意为她查明真相么?真的有人斗得过那些人么?
就在她心神未定,准备在舍友的搀扶下返回宿舍的时候,校医室的门被推开了,两名穿着正式警服的民警走了进来,表情严肃。
为首的那位警官目光扫过室内,沉声问道:“哪位是虞小满同学?”
虞小满心里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站起身:“我是。”
警官出示了证件,语气公事公办警官出示了证件,语气公事公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请你跟我们回派出所一趟,配合调查。我们怀疑,孟菲坠楼案,可能与你有一定关联。”
随着警官的话落,虞小满猛的抬头!和我有关?
同样这个反应的不止虞小满,她的三位舍友,苏晴、李曼曼和周晓薇纷纷说道‘’怎么可能!他们都不认识!‘’
警官只是重复说道‘’只是调查,还请配合‘’
虞小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快速冷静下来。她看着三位惊慌失措的室友,脸上反而露出一丝安抚的、镇定的笑容:“别担心,我没事。只是去配合调查一下,把事情说清楚就好。你们先回宿舍休息,不用等我。”
她的镇定仿佛有感染力,让周晓薇和李曼曼稍微松了口气。苏晴则快走两步,朝着已经被警察带着走向门口的虞小满喊道:“小满!你别怕!我这就打电话给我哥哥,让他想办法帮你!”
苏晴是绝对不相信虞小满会跟那个孟菲跳楼扯上关系的。在她心里,虞小满优秀、独立、清醒,跟那个模仿别人、私生活混乱的孟菲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情急之下,她唯一能想到的、有能力且愿意帮忙的,就是自己的哥哥苏煜明。她急忙在校医室借用了电话,手指有些发抖地拨通了苏家的号码。
因为是深夜,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听筒里传来苏煜明带着浓重睡意、略显不耐的声音:“哪位?”
“哥!是我,晴晴!”苏晴的声音带着急切和哭腔,“出事了!虞小满被警察带走了!你快帮帮她吧!”
苏煜明原本混沌的睡意,在听到“虞小满”和“被警察带走”这几个字时,瞬间烟消云散。“怎么回事?慢慢说,说清楚!”他的声音立刻变得清醒而严肃。
苏晴尽量条理清晰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一个女同学跳楼,虞小满受刺激晕倒,刚醒过来就被警察以“可能与跳楼案有关”为由带走了。
“哥,小满肯定是无辜的!你一定要帮帮她啊!”苏晴焦急地恳求。
“我知道了。你别慌,先和同学回宿舍,这件事交给我。”苏煜明语气沉稳地安抚妹妹,“告诉我她在哪个派出所。”
得到“政民路派出所”的地址后,苏煜明立刻挂了电话。他掀开被子下床,睡意全无,眉头紧锁。他自然也是一万个不信虞小满会和一个女学生的自杀扯上直接关系。但这深更半夜被带走,说明警方手里肯定掌握了一些指向她的东西。
他先是快速拨通了几个电话,动用了苏家的人脉关系网,一方面确认虞小满确实被带到了政民路派出所,另一方面也想探听一下具体情况。
很快,一些初步的信息反馈回来。
当他听到电话那头提到“在死者孟菲的宿舍里,搜到了一本日记本,里面有多处文字,明确表达了对虞小满的怨恨,认为是虞小满害了她,毁了她的名声和前途”时,苏煜明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日记本……物证。
这东西做不了假,至少表面上是死者亲笔所写,具有很强的指向性。看来,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更不简单,这不仅仅是一场意外或简单的询问。
他不再犹豫,迅速换上衣服,拿起车钥匙,不顾夜色深沉,立刻驱车赶往政民路派出所。
车窗外的城市夜景飞速倒退,苏煜明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眼神锐利。无论对方有什么证据,他都必须确保虞小满不会受到不公正的对待。
这不仅是为了虞小满,也是为了他自己——他绝不允许自己看中的人,被这种莫名其妙的脏水泼到身上。
虞小满随着警察穿过深夜的校园。虽然已是深夜,但因为孟菲跳楼事件的轰动效应,许多宿舍楼都亮着灯,不少好奇又带着几分惊恐的学生从窗户里探出头,恰好看到了虞小满被两名警察一左一右带离的一幕。
在这个娱乐设施匮乏、信息传播相对缓慢的年代,这种带有强烈戏剧性和猎奇色彩的流言蜚语,无疑是最低成本也最刺激的娱乐方式。 “法学系的虞小满被警察抓走了!”“是不是跟她有关?”“我就说她们之间肯定有矛盾!”……各种猜测如同暗夜里的瘟疫,迅速在尚未平息的校园里悄然扩散。
去派出所的路上,虞小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刚才看到上一世的那些信息她必须全部放到一边,此刻有更紧急的事情需要她面对,大脑飞速运转。
为什么警察会直接找上自己? 她拥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孟菲跳楼时,她正和陆怀瑾在一起,并且刚刚经历了小巷冲突。虽然她与孟菲有过正面冲突,但那是对方挑衅在先,自己最多算是自卫和见义勇为,万万不至于构成杀人动机。
没有杀人动机、有牢固的不在场证明,警方仍然找上门,唯一的解释就是——存在其他指向自己的人证或物证,而且分量不轻。
虞小满的分析精准地切中了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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