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摇光一脚踏进天墉城，瞬间被汹涌的人潮和鼎沸的声浪拍了个趔趄。好家伙，这“新手村”的早高峰，比帝都地铁一号线还生猛！青石板路被磨得锃亮，两侧店铺鳞次栉比，幌子招摇得恨不得怼到路人脸上。食物的香气、药材的苦味、牲口的膻味、还有汗味……各种气息在空气中激情碰撞，上演着一出名为“人间烟火”的混搭交响乐。
“秩序井然？嗯，乱中有序吧。”张摇光嘀咕着，努力在记忆碎片里翻找导航。城门口不远就是交易集市，右边是客栈酒楼一条街。目标明确：先祭五脏庙，再去搞定那该死的“作业”——百年人参。
他随便挑了家看起来还算顺眼（主要是门口没堆泔水桶）的酒馆钻进去。点了碗最便宜的阳春面（李狗蛋的遗产得省着点花），呼噜呼噜几口扒拉完，感觉这修真界的碳水，也就那么回事儿，远不如地球的科技与狠活带劲。
抹抹嘴，直奔交易集市。集市规划得倒挺像模像样，指示牌清晰明了。张摇光很快摸到了药材区，抬眼一扫，第一家店门脸最大，招牌上三个烫金大字——**回春堂**。
“就你了，看着像连锁大药房，应该没假货。”他抬腿走了进去。
店里冷冷清清，只有一个店员小哥正对着空气练习“眼神放空”神功。一见有客（还是个穿青云门灰袍的“仙师”），小哥瞬间切换成“五星级微笑”模式，小跑着迎上来：“这位少侠，您是买药还是卖药？本店童叟无欺，价格公道！”
“百年人参，有吗？”张摇光直奔主题，懒得废话。时间就是金钱，朋友，他还要回去“搓丸子”呢。
“有！当然有！”小哥眼睛一亮，随即又搓着手，露出“您懂的”表情，“就是这价格嘛……有点小贵，50银币。”
“先验货。”张摇光言简意赅。贵？贵也得买！让他再跑回黑风谷挖参？门儿都没有！位面之子的时间怎么能浪费在挖土上？
“好嘞！您稍等！”小哥转身就要去取货。
就在这时，一个如清泉击玉、又带着点娇憨的悦耳嗓音在张摇光身后响起：“这位师兄，买人参……是为了交师门任务吧？”
张摇光一回头，嚯！眼前顿时一亮。
店门口，俏生生立着一位绝色少女。看年纪不过十五六岁，一身鹅黄衣裙，衬得肌肤胜雪，眉眼如画，顾盼间自带一股灵动之气。身后还跟着两位佩剑侍女，神情肃穆，一看就是练家子。这配置，这气质，妥妥的修真界白富美！
张摇光飞速检索李狗蛋那贫瘠的记忆硬盘——查无此人！他只能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疑惑表情：“你……认识我？”
少女嫣然一笑，如春花绽放：“师兄穿着咱们青云门的外门弟子制服呀！我也是青云门弟子，刚入门一个月，这次是回家省亲的。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同门师兄，真是缘分！不知师兄拜在哪位长老门下？”她声音清脆，带着点自来熟的亲昵。
“原来是师妹。”张摇光恍然，赶紧搬出李狗蛋的“官方简历”，“我是药谷弟子，算是……林长老的记名弟子。”说这话时，他内心的小人疯狂吐槽：记名？三年拢共见过林长老两面，一次是入门，一次是发制服！这“记名”水分比太平洋还大！
“呀！太巧了！”少女眼睛更亮了，拍手笑道，“我也是药谷的！看来咱们真是有缘！师兄买人参，肯定是任务没完成吧？”她促狭地眨眨眼。
“咳咳……”张摇光老脸一红，感觉李狗蛋残留的憋屈感又涌上来了，“本来是自己去黑风谷挖的，结果……嗯，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他含糊其辞，心里补充：意外到连原主都换人了，这意外够大吧？
“这家回春堂是我家开的！”少女大方地一挥手，指着柜台，“师兄要的人参，我送你啦！就当见面礼！对了，我叫林仙儿。师兄贵姓？”
“免贵姓张，张摇光。”张摇光毫不犹豫地报上新Id（李狗蛋？狗都不叫！）。他看着林仙儿热情洋溢的笑脸，心里直犯嘀咕：无事献殷勤？难道位面之子自带“魅力光环mAx”被动？还是这姑娘……眼神不太好？
“人参我还是买吧，无功不受禄。”张摇光坚持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尤其还是漂亮师妹的，总觉得有点烫手。
“不白送也行！”林仙儿眼珠一转，露出小狐狸般的狡黠笑容，“师兄是不是马上要回宗门？那正好和我同行！路上给我解解惑，就当是‘学费’了，你看行不行？”她一脸期待地望着张摇光。
答疑解惑？张摇光心里咯噔一下。他一个刚接手账号的“萌新”，能解什么惑？但看着林仙儿那双清澈又带着点恳求的大眼睛，再想想那价值50银币的“作业”……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位面之子，不能怂！
“行！”张摇光爽快答应。
店员小哥手脚麻利地把一个品相完好的百年人参包好，恭敬地递给张摇光。张摇光接过“作业”，对林仙儿郑重道谢，两人约定三天后在回春堂门口集合，一起坐林家的“专车”回宗门。
接下来的三天，张摇光找了家最便宜的客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致志地“搓丸子”。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孜孜不倦的意念微操下，丹田里那金、水、火、土四团浓密的元素云，终于各自“坍缩”凝聚，诞生出了黄豆大小的光点！金灿灿、蓝汪汪、红彤彤、黄澄澄，加上原本绿油油的三个木元素光点，五个小光团在丹田空间里各据一方，像五个性格迥异的小星球，暂时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五行俱全！新手大礼包终于拆完了！”张摇光看着丹田里的小宇宙，成就感爆棚。
三天后，他准时出现在回春堂门口。林仙儿果然已经等着了，旁边停着一辆装饰精美、挂着流苏的豪华大马车，拉车的马都神骏非凡，一看就比驿站那些“老弱病残”高了好几个档次。看到张摇光如约而至，林仙儿明显松了口气，笑容灿烂地迎上来：“张师兄，我们出发吧？”
“好。”张摇光点头。
两人加上林仙儿的两位“冰山脸”侍女上了车。马车内部空间宽敞，布置得极其舒适雅致，软垫、熏香、小茶几一应俱全，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女儿香。张摇光这个“糙汉子”坐进去，感觉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只能努力装出一副“我见过大世面”的淡定模样。
“张师兄，请坐。雅儿，上茶。”林仙儿心情很好，亲自给张摇光倒了杯香气四溢的灵茶。
“多谢林师妹。”张摇光接过茶，抿了一口，嗯，比客栈的刷锅水强多了。“其实师妹不必如此客气。我在外门弟子中，修为垫底，资质平平。以师妹你的高级双灵根资质，超过我这种普通弟子，指日可待。”他习惯性地谦虚（兼试探）了一下。
“双……双灵根？”林仙儿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差点洒出来，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一丝慌乱，“师兄你……开玩笑吧？我入门检测时，明明只有高级木灵根啊？”
张摇光心里“哦豁”一声，暗道不妙。看林仙儿这反应，能看穿隐性灵根的人估计是凤毛麟角。他这“高维视角”的被动技能，好像又给自己挖坑了！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这个……算是我的一点特殊天赋吧。”张摇光硬着头皮解释，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高深莫测，“我看人灵根比较准，也能看到隐性灵根。师妹你确实是木、火双系高级灵根，而且两者强度几乎不相上下。”他索性点明关键。
林仙儿怔怔地看着张摇光，眼神复杂，有震惊，有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种……终于找到救命稻草般的希冀。她放下茶杯，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对张摇光行了一礼：“张师兄，你既然对灵根如此了解，仙儿……正好有个修炼上的疑难，困扰我许久，不知能否请教师兄？”
“师妹请讲。”张摇光正襟危坐，心里开始飞速计算：双灵根……木火……混乱……灼热感……关键词GEt！
“师兄以后叫我仙儿就好。”林仙儿俏脸微红，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带着苦恼开口：“我修炼《炼气诀》时，前面引气都很顺利，但一到中间凝练阶段，丹田里的真气就……就乱成一锅粥！完全不受控制地横冲直撞，而且浑身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灼热难当，感觉……感觉就像要炸开或者烧起来！我都不敢继续练了，怕走火入魔。师兄，你……听说过这种情况吗？”
张摇光略一沉吟（其实是在疯狂调用“上帝视角”分析原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木主生发，温和；火主炎上，暴烈。两种属性迥异的灵气，被这傻姑娘用《炼气诀》这种“大锅炖”功法强行揉在一起凝练，不打架才怪！就像把水和油倒进一个杯子还使劲摇，能不炸吗？
原理懂了，但怎么解释？直接说“你丹田里在搞元素大乱斗”？太惊世骇俗了。他得包装一下。
“仙儿，”张摇光清了清嗓子，摆出“知识渊博”的架势，“你这种情况，我倒是曾在一本……嗯，非常冷门的古籍游记中见过只言片语。游记里提到，拥有双系灵根者，若属性相冲（比如木生火，火反过来也会‘烤’木），在初期凝练时，极易因灵气属性冲突导致真气暴走，产生灼热混乱之感。”
林仙儿眼睛瞬间亮了，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那游记里……可有解决之法？”
“游记里倒是记载了一种……嗯，姑且称之为‘分而治之’的笨办法。”张摇光开始现场编造，“就是在凝练初期，用意念强行将两种属性的真气分离开，各自独立凝练。等到各自凝练出稳定的真气核心后，后续的凝练过程，功法本身应该就能自动区分了。”他这也不算完全瞎编，只是把“意念牵引”包装得古色古香了点。
“请师兄教我！”林仙儿激动得又站了起来，深深一揖。
“不敢当，我演示一遍，你且看好。”张摇光也豁出去了。他盘膝坐好，运转《炼气诀》，刻意将丹田里一团木元素云和一团火元素云用意念强行“捏”到一起。果然，绿光和红光一接触，就像冷水滴进了热油锅，瞬间“噼啪”乱响，在丹田里左冲右突，搅得一片混乱，连带着他身体都微微发热。
“看，这就是冲突！”张摇光低喝一声，双手平举，掌心向上。他强大的意念如同无形的丝线，精准地缠绕上那团混乱的能量，左手牵引代表木属性的绿光，右手牵引代表火属性的红光，然后双手开始做一种类似“太极云手”般的左右牵引、画圈缠绕的动作。
“意念为引，属性为分！木归左，火归右！分——！”
随着他口中低喝（主要是为了增加仪式感），双手看似缓慢实则蕴含某种韵律地牵引缠绕。几个回合下来，那团混乱的能量竟真的被硬生生“撕”开！绿色的木灵气乖乖汇聚到左手掌心上方，形成一团温和的绿芒；红色的火灵气则炽热地跳动在右手掌心上方。张摇光双手一收，两团灵气各自归位，丹田重归平静。
车厢里一片寂静。林仙儿和两个侍女都看呆了。这手法……闻所未闻！但效果，肉眼可见！
“咳咳，”张摇光收功，脸不红气不喘（装的），“仙儿，你试试看？记住那种牵引分离的感觉。若能成功将丹田内混乱的真气一分为二，木火各安其位，就算成了。”
“好！多谢师兄！”林仙儿哪还等得及，立刻盘膝坐下，闭上双眼，全力运转《炼气诀》。很快，她眉头紧蹙，额头渗出细汗，显然丹田里又开始了“元素大乱斗”。
她努力回忆着张摇光刚才的动作和那种“意念牵引”的感觉，双手也下意识地模仿着，在身前缓缓划动，牵引缠绕。一次，效果甚微；两次，混乱稍减；三次、四次……她冰雪聪明，很快抓住了诀窍，意念越来越集中，动作越来越流畅。
终于，在第八次尝试后，林仙儿紧蹙的眉头骤然舒展，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狂喜！她清晰地感觉到，丹田里那团狂暴混乱的能量，被一股柔和而坚定的力量一分为二！温和盎然的木灵气沉于丹田左侧，缓缓旋转；炽热活跃的火灵气居于右侧，跃动不息。两者泾渭分明，互不干扰！
困扰她多日的噩梦，解决了！
“成功了！师兄！我成功了！”林仙儿激动地睁开眼，看向张摇光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感激、崇拜和……一丝敬畏。她再次起身，对着张摇光行了一个无比郑重的大礼：“仙儿多谢师兄再造之恩！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不用客……”张摇光刚想摆摆手表示“小意思”，话才说了一半，整个人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了原地。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林仙儿的方向，表情呆滞，嘴角似乎还无意识地微微张开，活脱脱一副看美女看傻了的“猪哥”模样。
林仙儿被他这“炽热”的目光看得俏脸飞红，羞赧地低下头，心里小鹿乱撞：师兄他……难道……
她哪里知道，张摇光此刻的心神，早已被脑海里一个突如其来的、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张摇光脑补的）给炸飞了：
**【叮！恭喜宿主获得第一个信仰点！观想殿基础权限已开启！客服代表李四即将为您服务，请稍候……】**
下一秒，张摇光的意识“咻”地被拉进了那片熟悉的、白茫茫的识海。
李四那模糊的光影分身，如同劣质全息投影般，准时出现在他面前。
“哟，效率挺高啊，这么快就开张了？”李四的声音依旧平淡，但张摇光愣是听出了一丝……揶揄？
“信仰点？什么玩意儿？刚才那‘叮’的一声是咋回事？”张摇光连珠炮似的发问。
“简单说，就是智慧生物对你产生了发自内心的信任或崇拜，你就能收割……哦不，是获得‘信仰点’。”李四解释道，“刚才那小姑娘，对你可是感激涕零，崇拜值爆表，所以系统判定，你成功薅到了……呃，是赚到了宝贵的1点。”
“才1点？”张摇光有点嫌弃，“这玩意儿有啥用？能换神功秘籍还是天材地宝？”
“1级之前，也就是攒够100点之前，基本等于废点。”李四的话像一盆冷水，“攒够100点，你才有资格去‘传承殿’升级你的能级（Level Up）。至于观想殿权限……0级的观想殿，时间流速和现实一样，进去搓丸子和在外面搓没区别，还费神。所以，前主人（指前任位面之子）压根懒得建0级观想殿。你现在，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去。”
“靠！那不等于白高兴一场？”张摇光怒了，“这破点有毛用？”
“别急嘛，年轻人。”李四慢悠悠地说，“现在给你科普一下信仰点的‘可持续性发展战略’。”
“获取途径主要有俩：第一，像刚才那样，直接帮助某个智慧生物，让他真心实意地信任你、崇拜你。点数多少，看对方本身的能量级别（能级越高越值钱）和虔诚度（心诚则灵，口服心不服没用）。第二，建立势力，比如开宗立派，让徒子徒孙天天给你磕头烧香搞个人崇拜。不过这种‘批发’来的信仰点，因为不是直接受益，虔诚度会打折。凡人老百姓也能贡献，但他们能级接近零，效果嘛……聊胜于无吧。”
“那我能逮着一只羊使劲薅吗？比如让林仙儿天天崇拜我？”张摇光眼睛一亮。
“可以，但效果会断崖式下跌。”李四无情打破他的幻想，“重复的帮助或刺激，产生的信仰点会越来越少，直到归零。想可持续性发展，要么帮助更多的人，要么帮助同一个人解决更高级的难题，提升她的能级和虔诚度。”
“懂了，就是不能‘杀熟’，得不断开新地图、接新任务。”张摇光总结道。
“孺子可教。”李四的光影开始变淡，“好了，新手引导结束。友情提示：你再不回去，在人家小姑娘眼里，可就真成‘痴汉’了。回见！”
光影“biu”地消失。
张摇光意识回归身体，正好对上林仙儿那含羞带怯、又带着点疑惑的盈盈目光。他刚才那副“呆滞猪哥”的表情还僵在脸上。
“呃……咳咳！”张摇光猛地回过神，赶紧战术性咳嗽，强行把表情管理拉回正轨，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方才……嗯，是心有所感，对师妹你成功分离灵气后的气机变化略作推演，一时入神了。仙儿师妹果然天赋异禀，一点就通！”
林仙儿看着张摇光瞬间恢复“高人风范”，再听他这番“推演气机”的玄奥说辞，眼中的崇拜之色更浓了，小脸也更红了，细若蚊呐地应道：“多……多谢师兄夸奖。”
张摇光表面淡定，内心却在疯狂刷屏：
“信仰点？1点？100点才能用？坑爹呢这是！李四你个奸商！还有这‘猪哥’形象……开局不利啊！位面之子的面子往哪搁？！”
他看着眼前这位刚刚贡献了“首充”的VIp客户林仙儿，又感受着丹田里那五个安静如鸡的小光团，一个念头无比清晰：
“这‘双修指导’（指分开修炼两种灵气）的生意……好像……还挺有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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