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好动工的日期,村子里来帮忙干活的都不闲着,男男女女以最快的速度把陆家旧宅拆了个干净。
唐染白天窝在袁六家里,跟宋清瑶讨论肚子里孩子的名字,晚上等陆晏舟忙完了才回家。
老宅子洗澡不方便,好在宋清瑶家有洗澡间,两个人不可客气的把那里当成临时住所,都是收拾干净了才回去。
下槐村每天都有上工的人,但更多的都愿意跟着陆晏舟干活,无他,工钱高,是干工分挣不来的。
人员分两拨,一波在作坊干活,一波在陆家干活。
做饭的婶子,请的是隔壁村的,一个口碑很好的中年妇女。
唐染大着肚子自然不能去帮忙,村里的女人又在香皂作坊忙碌,分身乏术。
只能外请别村的人来帮忙。
五月初,宋清瑶正跟唐染在屋里聊着天,忽然肚子就疼了起来,一开始两个人并没有在意,直到疼的冷汗直冒,唐染才确定她是要生了。
“什么?要生了?”派人去喊葛红霞时,葛红霞吓了一跳,不是说还有七八天的?
她着急忙慌的把作坊的事交给李春苗,跑进了六儿子家,
袁六跟陆晏舟开着拖拉机进城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找王婶儿,她会接生。”葛红霞一拍大腿,猛然想起,在村里也能生孩子,就临时喊了一个人帮忙去喊王婶儿。
“晏舟媳妇儿,你帮着去厨房烧热水,再者你怀着孕,待在屋里也不好。”葛红霞怕吓着唐染,就把她指使到厨房里。
唐染揭开锅,把空间里的灵泉水引到锅里,大火烧开,盛到干净的盆子里放着。
又腾出手煮了碗红糖荷包蛋端进去。
“婶子,让清瑶吃点东西,补充一下力气。”她把碗递了过去。
炕上的宋清瑶脸色惨白、头发都打湿了。
王婶儿一进屋,就指挥着几人端热水、拿白酒、剪刀。
“怀孕的那个,别在屋里待着,回头再吓到你了。”王婶儿把唐染撵了出去,只留下葛红霞在屋里端水、打下手。
唐染站在院子里,听着宋清瑶的惨叫,心里一阵发怵。
好在没多久,拖拉机“突突突”的声音在外头停住,袁六第一个跳下车冲进院子的。
“怎么养了?怎么养了?”他焦急的向屋里探头,可惜屋门紧紧关着,啥都看不到,只能听到不停的惨叫声。
伴随着王婶儿的声音传出来:“吸气、呼气,跟着我的声音来……”
……
唐染呆愣在原地,听着声音,忽然一双温热的大手堵住了她的耳朵:“害怕就不听,”
接着被搂紧了怀里:“没事儿,染染不怕,我在呢。”
陆晏舟身上脏兮兮的,就连脸上都带着一抹泥痕。
就在众人焦急的时候,一声更加凄厉的声音响起,再没了声响……
袁六急的要踹门进去。
然后,就听到一阵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哇哇!哇哇!”
“生了生了,是个带把的!”屋门被打开,王婶儿的声音响了起来。
袁六迫不及待的冲进了屋子,差点把出来的人撞倒。
“见过急孩子的,还没见过急媳妇儿的,”王婶儿收拾好小孩儿,递给葛红霞:“恭喜恭喜,你又当奶奶了!”
葛红霞前面那三个儿子,每家都生了俩,连着这个都是第四个小子了。
不过,她照样稀罕。
袁六在他娘的提醒下给了王婶儿喜钱,一张大团结,乐的王婶只夸六子他妈有福气。
走出屋门,看到院子里站着的两人,她眉头皱了一下:“你这肚子怀的是俩吧?”
陆晏舟眼睛怔了一下,俩?双胞胎?
“还没去医院检查,不知道是不是双胞胎。”唐染笑盈盈的看着王婶。
“我摸摸!”王婶儿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确定是俩没错,你到时候也去医院生,咱们乡下没那个条件。”
“很危险吗?”陆晏舟喃喃的问。
“你说呢,生一个就那么难生了,更何况是俩?不小心的话会一尸三命。”倒不是王婶子吓他,而是确实如此。
“那咱们盖好房子去京市!”陆晏舟握着唐染的手都是发抖的。
“我还以为是一个,自己吃的太多了,没想到竟然有俩。”唐染倒是不怎么担心,她摸了摸肚子,露出母爱的光辉。
肚子里装的是她跟陆晏舟的孩子,还一下子来俩,确实有些不可思议的。
“我去屋里看看清瑶。”唐染松开他的手,扶着腰进了屋。
屋里的血腥味儿还没有散去,小孩子包被抱着放在宋清瑶边上,袁六傻乎乎的看着他们娘俩儿。
“晏舟媳妇儿,你没事儿吧?”葛红霞担忧的看了唐染一眼。
“婶子,我没事儿,生孩子嘛,早晚经历这一关的。”唐染拉住她的手,看向宋清瑶。
她这会儿闭着眼睛休息,累坏了。
“六子,你看着清瑶,我去给她做点吃的。”葛红霞经常来袁六这,知道东西都在哪放着,轻手轻脚的去做吃的。
袁六回头,看到唐染,勉强的笑了一下:“嫂子!”
唐染走到炕边,小孩子这会儿睁着眼睛,咕噜噜的看着周围,不哭也不闹,看着就是个安静的孩子。
“清瑶已经没事了,剩下的安心养着就行。”唐染看了眼屋里的人,慢慢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一家三口。
院子里,陆晏舟还在原地站着,看到她出来上前两步:“先回去?”
工地不需要他时刻盯着,请回来的人口碑都是极好的,只要把需求给他们说清楚就行。
唐染点点头,走到他边上,旧房子离这不是很远,两人慢慢往回走,路上还遇到刚回村的唐清清。
对方看着她,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是在嘲笑。
唐染也没搭理她,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就院子跟唐家的院子离的不算远,在一条道上,,纵使离的很近,唐染也从来没有关注过唐家的任何风吹草动。
作坊简易,比陆家院子早了半个月竣工,一直到七月中旬,陆家院子才算是正式竣工。
彼时,唐染的肚子已经大的可怕。走路都有些不便。算算时间已经快九个月了,再过不了多久就面临生产的问题。
陆晏舟弄好房子,第一时间就买了去京市的卧铺车票。
“舟哥,放心吧,院子我帮你看着,你安心带着嫂子去京市。”袁六接过陆家的钥匙,郑重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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