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懵的陶七海从床上起来,连开了两次门,收了两次礼,四条肉和两瓶药酒齐齐地摆在正房里,程氏和陶老爹都傻眼了,不知道宋家到底怎么回事。
陶七海不说,他们只好认为是宋家的芸小姐、二少爷又和七海打架了,正客气地赔礼呢。
把下人送走后,程氏才吩咐二夏把肉挂起来,天气冷,夜里更冷,肉能放几天。
家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陶七海可是能猜出个大概,许是他和芸宝被套麻袋的事被宋老爷和顾老夫人知道了,而“告密者”肯定是宋二郎。
不过宋二郎应该不是主动告密,反而是被识破了。
陶七海猜得不错,第二天他去学堂时,芸宝就绘声绘色地跟他讲述了宋二郎昨晚上的鬼哭狼嚎,“啧啧啧,那叫一个惨呀!”
宋二郎不敢给芸宝脸色看,摸着自己跪疼的膝盖,谄媚地笑:“我带了几块点心,你们俩吃不吃?”
“吃!不吃是傻子!”芸宝毫不客气地享用起来。
陶七海也吃了一块,果然很好吃。
等到了午时,他们三个又聚在一起吃饭时,陶七海才发现了,罗丰没来上课,而他的两个“同伙”看到陶七海等人也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完全没有当初的倨傲。
“罗丰该不会被退学了吧?”陶七海嘀咕道。
“哼!退学算他识相,不退学我就要找他打一架!”芸宝仍然气愤。
芸宝打过架,而且还打过好几次,虽不说每次都能胜,但也是有来有回的,所以她在族学里有个诨名,叫“恶女”。
那天要不是被套着麻袋,说不定就用不着陶七海护着了,相反,她可能护着陶七海。
现在搞得好像她欠他的一份人情似的,连娘亲都说,要好好感谢七海,下了学就请他到家里的书房来写作业,对了,他不是要重新给竹包做设计吗?可以让他把竹包拿来。
芸宝勉强应下。
“应该是的,昨晚我听我爹说,林先生当晚就去找罗丰家拜访了。”宋二郎讨好地道。
“可是读书是多难得的机会呀。”陶七海皱起眉来。
他不是圣母。在前一世,读书时如果发生这种事件,学校肯定是要开除的,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但现在他知道读书机会的不易,而且只是小孩子间的打架,还不至于就要开除吧?
芸宝和宋二郎觉得无所谓,开不开除是林先生思考的问题。芸宝思考的是,谁打我我打谁,宋二郎思考的是以后打死我我也不出卖陶七海了,膝盖疼死我了。
陶七海饭都没怕扒完,就拉着两个小伙伴跑到学堂后院去找林先生。
林先生刚吃完饭,正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一边喝茶,一边悠闲地晒太阳。见到三个学生进来,就笑说:“有什么事不能先把饭吃完?”
于是他们加快扒饭,说,“先生,我们帮你洗碗吧。”
林先生点点头。
洗完碗筷,林先生才道:“你们是为了罗丰的事而来?”
陶七海一惊,先生怎么这么料事如神?他笑着道:“先生,罗丰是被开除了吗?再也不来读书了吗?”
林先生轻抿一口茶,幽幽地道:“你,或者说,你们希望罗丰被开除吗?”
“不知道。”宋二郎道。
“无所谓。”芸宝耸耸肩。
“我不希望。”陶七海有些伤感。
“哦?为什么?”
“开除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甚至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陶七海一边组织语言,一边说道,“在这里读书真的很艰难。咱们村不容易有了学堂,罗丰才有机会学习,这是改变他命运的机会,就这么剥夺了,岂不是很可惜?”
芸宝和宋二郎都震惊地看他,他脑子是不是坏掉了?竟然帮罗丰说好话?!
林先生捋着胡子,笑道:“你这个想法很不错呀,不过,太过傲慢。”
“傲慢?”陶七海不理解。
“没错。以为自己小小的举动就能改变他人的命运,这不是傲慢是什么?”林先生眼神深邃起来,仿佛想起了什么遥远的事情,“一个人的命运,甚至一个朝代的命运,在遇到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会被改变。”
“罗丰这件事就是如此。就算他没遇到你,他也会遇到其他足以改变他命运的事件。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顺其自然。”
林先生的话似乎很浅显,又似乎很高深,芸宝和宋二郎都听得云里雾里的。
陶七海却听得醍醐灌顶,就像之前他总担心自己从商城里拿出东西,会改变大周国运,但大周国运或许在他这个穿越者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悄然改变。毕竟他再怎么遮掩,都不可能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大周人。
只需顺其自然即可。
顺其自然不是无为而治,而是当问题来临的时候,自然会有答案出现。
“我悟了,先生。”陶七海兴奋地给林先生倒茶。
芸宝、宋二郎云里雾里的,但他们也知道,伺候好林先生就行。
“好了,好了,你们别献殷勤了。罗丰没有被开除,我罚他在家抄写八天。到下一旬他就来了。”
林先生被三个毛手毛脚的学生伺候得不舒服,干脆把他们赶走。
“谢谢先生!您是最好的先生啦!”
而到了夜里,躺在小隔间床上的陶七海毫不犹豫地进入到系统里,打开商城,把他留意了很久的辣椒买了下来。
这个辣椒很便宜,才10个积分,但时空税却高得离谱,整整花了他1千积分。五千八瞬间变成四千七,看着就心痛。
但为了他心心念念的麻辣火锅,他忍住了,蒙头就睡。
而此时,远在北边的京都长安,有人睡不着了。正在夜观天象的钦天监却突然看到荧惑犯西南鬼宿,而其附近的参宿却明亮不已,吉凶未卜!
钦天监连夜进宫参拜皇帝:“启禀陛下,臣于灵台夜观天象,发现有荧惑犯西南,颜色赤亮,异于常时,臣斗胆建言,请陛下速遣内侍巡查西南边防军备。”
皇帝沉默地盯着案桌上的一份来自西南的奏折,半天才沉吟道:“朕知道了,如今已十一月,万事以年终为要,待明年再做打算吧。”
“是。”钦天监应下,并未退去。
“还有事?”
“禀陛下,在鬼宿星外,参宿星亦明亮不已,这是吉兆,或是转机也未可知。”
皇帝眼睛大亮,“先继续观测,待时机成熟再派人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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