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机械之心和黑棍子并排摆放着。云宝的目光在这两件传说中的宝物上来回逡巡,眼神里满是纠结。
机械之心是个拳头大小的银色球体,表面分布着或实心或镂空的区域,像精心雕琢的复杂纹路。关于它的信息,云宝只知道能赋予机械智慧与自主意识,还能让机械像人一样踏上修炼之路。至于这东西的来历,云宝自己都觉得荒诞 —— 不过是机缘巧合,稀里糊涂就完成了滴血认主,除此之外,它的品级、功能、是否具备成长性,一概不知,宛如一个神秘莫测的谜题。
再看旁边的黑棍子,约莫一尺多长,通体黝黑发亮,棍身布满细小的金色文字和图案,像是某种古老的密语。谁能想到,它曾经不过是根普通的烧火棍,专门用来疏通丹炉碳火,原本连宝器都算不上。可就是这么个不起眼的物件,据苏玉峰所说,如今竟成了地级宝器。云宝知道,它跟着南黄宗开山祖师南黄子经历了无数风雨,才有了这般蜕变。更难得的是,黑棍子具备成长性,从一根普通烧火棍一路进阶到地级宝器,至于最终能成长到何种地步虽未可知,但好歹目前还有一部相关功法可供参考。
两件宝物的信息在云宝脑子里不断碰撞。按理说,先研究线索较多的黑棍子,或许很快就能有所收获,但机械之心就像一根扎在心里的刺,从得到它的那天起,云宝就心心念念想要深入探究其中奥秘。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两样东西,内心天人交战许久。最终,理智还是占了上风,云宝长叹一口气,决定还是先从黑棍子入手 —— 毕竟在探寻宝物秘密的路上,有线索总比两眼一抹黑要强得多。
云宝靠在床头,捏着那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歪歪扭扭记录着从幻境里得来的功法要点。南黄子不愧是随性之人,这些丹棍术的修炼心得完全是平日里随手写下的,描述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解释也是含糊不清。云宝对着这堆零散的文字,逐字逐句琢磨了好几天,才总算梳理出个头绪。
这套被南黄子命名为 “丹棍术” 的功法,主要分成三个部分。最基础的控火诀,讲的是炼丹时怎么用黑棍子操控丹炉和火焰;化形诀则有趣些,通过特定手法引导灵力,能让黑棍子变换形态,而且修为越高,变化越逼真,维持的时间也越久;最实用的还是武斗诀,上面记载着一连串招式,专门教如何用黑棍子克敌制胜。
云宝把黑棍子横放在膝头,深吸一口气,双腿盘成莲花状。他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开始像放电影一样,一遍遍回放着功法要点。从控火诀里火焰大小的控制,到化形诀灵力流动的路线,再到武斗诀里棍棒挥舞的轨迹,每一个细节都在他脑中反复推演。
正琢磨着,云宝突然一怔。这在脑子里反复模拟修炼过程的劲儿,不就和工作时做代码走查差不多吗?都是先吃透规则,再一点点排查可能出问题的地方,只不过一个对着黑棍子,一个对着电脑屏幕罢了。想到这儿,他不自觉笑了笑,没想到工作和修炼,竟然能在这种地方找到共通点。
窗帘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云宝盘腿坐在硬板床中央,膝头横放着那根黝黑的棍子。棍身上的金色纹路在台灯暖光下若隐若现,像一串未破译的密码。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抚过棍身凹凸的刻痕,幻境中南黄子留下的零散口诀,此刻正如同乱码般在脑海中沉浮。
初次接触控火诀,云宝总觉得自己像在调试一段古老的遗留代码。按照手札记载,他闭目凝神,神识沉入一片虚无,渐渐勾勒出一座青铜丹炉的轮廓。炉中火焰如红色绸带翻卷,黑棍在掌心变得灼热,仿佛真的握在了南黄子手中。
“以棍为引,导焰如流。” 他默念着从记忆中拼凑的要诀,试着将灵力注入棍身。第一次尝试时,火焰突然暴涨,赤红火舌几乎要将丹炉吞噬。云宝猛地睁眼,冷汗已浸透后背:“和第一次部署时误删数据库差不多。” 他自嘲地笑了笑,指尖无意识地在大腿上敲出代码调试的节奏。
重新闭眼,他决定像走查代码般拆解步骤。神识中的丹炉再次浮现,这次他放慢动作,专注于灵力与火焰的交互。当灵力如数据流般顺着棍身纹路注入,火焰开始出现微妙变化 —— 右下角的火苗因灵力过载而扭曲,如同代码中未处理的异常。“找到了。” 他在心里标记问题点,将汹涌的灵力收束成细流,沿着棍尖三分之一处均匀输出。
火焰逐渐驯服,在丹炉中形成三层不同温度的火环。外焰如赤练游走,中焰似橙霞流转,内焰泛着温润的金芒。云宝感受到神识与火焰之间微妙的共振,忽然想起去年优化支付系统时,通过调整接口参数让数据传输效率提升的经历。“原来火焰也有自己的‘参数配置’。” 他喃喃自语,尝试用不同的灵力频率去触碰火焰,看着火环随念头收缩、扩张、旋转,如同调试成功的程序模块般听话。
他开始尝试更复杂的火焰控制,比如在丹炉内构建螺旋状火流。这需要将灵力分成两股,一股顺时针注入,一股逆时针环绕,如同编写多线程代码。第一次尝试时,两股灵力在棍身内碰撞,导致神识中的丹炉剧烈震动。云宝皱眉调整,给其中一股灵力加上 “缓冲锁”,就像在代码中添加互斥锁,终于让火焰形成稳定的螺旋结构。这种控制感让他想起解决多线程冲突后的成就感,原来灵力的调配真的和代码逻辑如此相似。
转向化形诀时,云宝面对的是更复杂的挑战。黑棍的本质是烧火棍,而化形诀要求它在灵力催动下变幻形态。第一次尝试变形成铲子,他按照手札中 “顺棍之性,导灵而塑” 的提示,将灵力集中在棍身前三分之二处,试图让前端软化。
神识中的黑棍微微震颤,前端刚弯曲成钝角,整根棍子突然发出蜂鸣,如同金属疲劳般出现裂纹。云宝皱眉睁眼,发现现实中的指尖已被震得发麻:“就像强制类型转换导致内存溢出。” 他揉着手指,重新审视化形的逻辑 —— 或许不该强行改变形态,而是顺着黑棍作为烧火棍的 “记忆” 去引导。
再次沉入神识,他不再急于求成,而是先回忆南黄子手札中 “观火悟形” 的片段。想象自己正用黑棍拨弄丹炉中的炭火,棍尖与炽热炭块接触的瞬间,灵力顺着接触点自然渗透。奇迹般地,棍尖逐渐扁平,边缘泛起细密的齿状纹路,正是拨火铲常用的防滑设计。虽然这个形态只维持了短短五秒钟,却让云宝兴奋不已,如同在代码中发现了隐藏的优化点。
接下来尝试变形成钩子,云宝将其类比为数据结构中的链表操作,需要在棍身特定节点注入定向灵力。他在神识中构建钩子的三维模型,从棍身中部开始,让灵力如指针般引导材质变化:三分之一处弯曲成钩柄,三分之二处收束成钩尖,末端保留烧火棍的原始纹路作为应力缓冲。当钩子形态在神识中稳定呈现,现实中的黑棍表面竟真的浮现出金属般的光泽,虽然转瞬即逝,却让云宝信心大增。
他开始思考化形诀的本质,或许每一次形态变化都是对黑棍材质属性的重新赋值。就像在代码中定义不同的数据类型,需要考虑底层架构的兼容性。于是他尝试变形成更复杂的形态,比如炼丹时常用的药勺,这次他先在神识中解析黑棍的材质参数,再逐步修改属性值,果然比之前顺利许多,药勺形态维持了近十秒钟。
真正的挑战来自武斗诀。这套基于炼丹动作演化的招式,每一式都需要棍法、灵力与神识的完美协同。云宝首先选择 “拨火式” 作为入门,这招源自清理丹炉时拨动炭火的动作,要求棍尖如蜻蜓点水般划过火焰,同时注入爆裂灵力。
第一次模拟时,他的神识手臂刚挥出,灵力就在棍身中乱流,如同算法逻辑混乱导致程序崩溃。云宝不得不中断模拟,重新研读手札中 “棍随念动,力从心起” 的批注。他忽然意识到,之前过于关注肢体动作,却忽略了神识对灵力轨迹的引导 —— 这就像写代码时只关注界面交互,却忘记底层算法的优化。
调整思路后,云宝在神识中构建 “拨火式” 的灵力流程图:丹田灵力经手臂太阴肺经,在腕部劳宫穴与棍身纹路共振,最终在棍尖形成螺旋状灵力场。再次挥棍时,他不再执着于手臂的挥动幅度,而是专注于灵力在经脉中的流动节奏。神识中的棍尖划出优美的弧线,所过之处,虚拟火焰如被无形之手拨动,轰然炸裂成无数火星,却又在炸裂的瞬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如同经过优化的递归算法,既释放能量又不伤及本体。
“挑焰式” 则更复杂,需要棍身如活物般钻进火焰核心,挑出最精纯的焰心。云宝将其类比为在海量数据中精准定位关键信息,神识中的黑棍化作数据探针,顺着火焰的能量脉络深入。他发现焰心周围存在一层冷凝力场,如同代码中的异常捕获机制,稍有不慎就会被反震。通过调整灵力输出的频率,他让棍尖在接触力场的瞬间产生共振,如同破解了数据加密,顺利挑出一团湛蓝的焰心,这团火焰在神识中轻盈旋转,如同一段高效运行的核心代码。
尝试 “封火式” 时,云宝遭遇了瓶颈。这招要求在丹炉上方形成火焰屏障,他尝试了多次都以失败告终。每次屏障即将成型,灵力就会在棍尾处溃散,如同服务器在高并发下内存泄漏。他睁开眼,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忽然想起解决分布式锁失效问题的经历 —— 当时通过日志定位到锁释放顺序的错误。
“或许该给灵力流动加个断点。” 他重新进入神识空间,刻意放慢动作,逐帧检查灵力轨迹。当屏障即将完成时,他发现棍尾三厘米处的灵力输出突然中断,如同代码中的空指针异常。“原来这里是应力集中点。” 他在心里标记问题区域,尝试在棍尾注入一股稳定的辅助灵力,如同给关键代码添加异常处理机制。再次尝试,灵力顺着棍身流畅运转,在丹炉上方编织出一张红色的火焰网,每一丝灵力都精准地落在该在的位置。
随着修炼的深入,云宝发现三个诀要并非孤立存在。控火诀是基础,如同编程语言的语法;化形诀是应用,类似数据结构的实际运用;武斗诀则是算法,需要前两者的配合才能发挥威力。他开始尝试将三者结合,比如在使用 “拨火式” 时,先通过化形诀将棍尖变形成铲子形态,再用控火诀引导火焰炸裂,效果比单纯使用棍身更为显着。
这种融会贯通让他想起在公司参与的全栈项目,需要前端、后端、数据库的配合才能完成复杂功能。于是他在神识中构建更复杂的场景,模拟炼丹时的突发情况,比如丹炉温度失控,需要同时运用化形诀变形成钩子稳定丹炉,用控火诀调整火焰,再用武斗诀击退可能的干扰。
每一次模拟都是一次迭代,云宝不断优化自己的 “修炼代码”。他发现黑棍的成长性与代码的可扩展性惊人相似,随着修为提升,对灵力的控制愈发精细,就像代码经过重构后变得更简洁高效。曾经需要全力维持的铲子形态,现在只需分神就能轻松实现,火焰屏障的维持时间也越来越长。
当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黑棍上时,云宝才惊觉窗外已泛起鱼肚白。他活动着发麻的双腿,发现膝头的黑棍似乎比昨夜更亮了些,金色纹路在晨光中流转,如同经过重构的代码般清晰。现实中的指尖还残留着神识模拟时的灼热感,却让他感到异常充实。
回顾整夜的修炼,控火诀教会他用调试的心态面对未知,化形诀让他理解形态变化的本质是顺应与引导,武斗诀则让他明白招式的核心是逻辑的自洽。这些感悟如同代码注释般,渐渐填补着他对丹棍术的认知空白。最让他惊喜的是,修炼中的思维方式竟能反哺工作 —— 就像化形诀的形态维持需要灵力缓存,项目管理也需要资源预留;武斗诀的招式组合如同设计模式,合理的架构能让系统更健壮。
他轻轻抚摸黑棍,想起幻境中南黄子随性的笔迹:“丹炉即容器,火焰是能量,棍子是媒介。” 当时觉得晦涩的批注,此刻却豁然开朗。或许在这个世界里,修炼本就是另一种形式的编程,而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编写着属于自己的 “丹炉程序”。
窗外传来早高峰的喧嚣,云宝却充耳不闻。他重新闭上眼睛,神识再次沉入丹炉幻境。这一次,他不再局限于单个诀要,而是尝试将控火、化形、武斗融会贯通 —— 用控火诀的火焰构建数据模型,从化形诀的形态变化获取算法灵感,借武斗诀的招式逻辑优化代码结构。
随着时间的推移,云宝对丹棍术的掌握越来越熟练。他能在神识中轻松构建复杂的炼丹场景,灵活运用三个诀要解决各种问题。控火诀让他能精准控制火焰的温度和形态,化形诀让黑棍在铲子、钩子、长剑等形态间自由转换,武斗诀的招式也越来越流畅,每一次挥动都带着独特的韵律。
在这个过程中,云宝也深刻体会到修炼的不易。每一次进步都伴随着无数次的失败和尝试,就像代码需要不断调试和优化才能正常运行。但他从未放弃,因为他知道,每一次失败都是一次宝贵的经验,能让他在修炼的道路上走得更稳更远。
当夕阳的余晖染红窗帘时,云宝终于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知道,修炼之路漫漫,就像代码需要不断迭代,丹棍术的三个诀要也需要反复打磨。但此刻的他不再迷茫,因为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修炼节奏 —— 在代码与火焰之间,在逻辑与灵力之中,一步步走出自己的路。
黑棍静静躺在他的掌心,仿佛在等待下一次神识的探索。而云宝知道,下一次的修炼,将会是更复杂的挑战,也会是更精彩的代码与火焰的共舞。在这个平凡的出租屋里,在这个既真实又虚幻的世界里,他正用独特的方式,书写着属于自己的修炼传奇。每一次闭眼,都是一次新的开始;每一次睁眼,都是一次新的成长。
随着对功法的感悟越来越深,云宝心里的底气也越来越足。他重新坐到书桌前,伸手握住黑棍,粗糙的棍身贴着掌心,上面细小的金色文字和图案硌得生疼。云宝一咬牙,用牙齿咬破食指,鲜红的血珠渗出来,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从今天起,你我就是朋友了。” 云宝盯着黑棍,眼神里满是郑重,“以后咱们一起成长,朝着大道往前闯。你还没个名字,以后我就叫你小黑吧。” 说完,他把食指按在黑棍上,血珠顺着棍身的纹路缓缓流淌。
就在血珠渗进黑棍的瞬间,一道金光突然从棍身闪过,晃得云宝眯起眼睛。黑棍上的文字和图画像水面被投了石子,泛起一圈圈涟漪。等涟漪散去,那些原本模糊的纹路变得清晰分明,云宝再握住黑棍,只觉得手感比刚才顺滑了许多,就像摸自己用惯了的物件。
云宝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双手交替握着黑棍,能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联系在自己和黑棍之间慢慢生长。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试探着喊了一声:“小黑?”
黑棍像是被惊动了,微微颤抖起来。云宝眼睛一亮,提高声音又喊了句:“小黑!” 这次黑棍晃动得更厉害了,震得他掌心发麻。云宝来了兴致,连着喊了好几声,每喊一次,黑棍的反应就更强烈一些。
“真听懂我说话了!” 云宝又惊又喜,一把将黑棍抱在怀里,原地转了好几个圈。这根曾经普通的烧火棍,如今成了能回应自己的伙伴,想到以后能和小黑一起修炼闯荡,云宝心里满是期待。
抱着黑棍又蹦又跳了好一会儿,云宝才慢慢喘着气停下来。脸上的笑意还没完全褪去,他就小心翼翼地把小黑放进背包,仔仔细细用旧毛衣裹了好几层,生怕磕着碰着。
坐回书桌前,灯光落在泛着冷银色的机械之心上,云宝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拳头大小的球体安静地躺在那里,上面镂空和实心的区域像神秘的符号,可自己对它的了解,除了能赋予机械智慧,其他的一概不知。
“从哪儿下手呢?” 云宝伸手挠了挠头,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他把机械之心翻来覆去地看,试图从那些纹路里找出点线索,又在脑海里拼命回忆得到它时的每个细节,可越想越觉得一团乱麻。没有使用说明,没有修炼功法,甚至连品级都不清楚,这和之前研究黑棍时好歹有点线索完全不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云宝的眉头越皱越紧。桌上的草稿纸写满了各种猜想又被划掉,最后只剩下一片凌乱的墨迹。“急也没用。” 他叹了口气,把机械之心塞进抽屉最深处,又在上面压了几本厚厚的旧书,“这么神秘的东西,说不定要等机缘到了才行。”
摸出手机,云宝这才想起春节回家的事。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把去鹿城和回都城的车票都设置成自动抢票。看着手机上显示的 “等待抢票” 字样,他这才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
锁好门走在街上,街边的路灯已经亮起来。云宝闻着路边小吃摊飘来的香味,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也许暂时放下难题,好好吃顿饭、放松一下,反而能有新的思路,他这样想着,走进了常去的小饭馆。
云宝夹起一筷子面条,热气模糊了眼镜片。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起,钱多多的视频通话请求在界面上跳动。他赶忙放下筷子,将手机架在桌上的塑料支架上,镜头里立刻映出他沾着汤汁的嘴角。
“多多,好久不见……” 云宝慌忙抹了把嘴,却蹭到了手指上的红油。
“你也知道好久不见啊!” 钱多多的声音带着嗔怪,身后是她房间熟悉的粉色墙纸,“一个多月没消息,我还以为你又去接什么兼职,把自己交代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她故意瞪大眼睛,发梢随着摇头的动作晃来晃去。
云宝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想起这段时间埋头研究功法的日子:“没有啦,那种兼职我以后不接了……”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清楚,只要有机会提升实力,怕是很难真的闲下来。
“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 钱多多伸手戳了戳屏幕,仿佛能穿过镜头点他额头,“闲不住的主。对了,这都放假了,你回老家了么?”
云宝低头搅了搅碗里的面,面条在汤汁里打着转:“没有……” 蒸汽升腾起来,模糊了他的表情。
“哦……” 钱多多突然放轻了声音,“之前听晶晶提起过你的一些事,说是你小时候有一些不好的经历,是因为这个才不回老家么?”
云宝手一抖,差点把筷子掉进碗里。他没想到石晶晶会和钱多多聊这些,喉咙突然发紧:“嗯?你俩怎么会聊起这个?女生在一起不是更喜欢聊一些八卦什么的么……” 他试图用玩笑带过,却连自己都觉得生硬。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的,” 钱多多歪着头,耳坠晃出细碎的光,“我和她聊能聊啥,还不主要就是你?”
“我没啥可聊的啊,聊聊别的……” 云宝抓起水杯猛灌一口,冰凉的水却解不了心头的燥意。
“我俩也是聊了才知道,” 钱多多托着下巴,眼睛亮晶晶的,“你在我俩面前的形象,之前还真不一样,只是,最近似乎有点靠近了,这还差不多……”
云宝望着屏幕里钱多多认真的眼神,想起自己曾经在两人面前刻意伪装的轻松模样,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壁:“哦,之前…… 可能是…… 还有点害怕吧……”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原来那些小心翼翼的伪装,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松动了。
“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们说,” 钱多多突然坐直身子,“我也能帮你分担,不比她差!” 她拍了拍胸脯,马尾辫跟着晃了晃。
云宝喉咙发涩,想起这些日子独自研究功法的迷茫,又想起她们总是毫无保留的关心:“嗯,我知道,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只是分担,我更希望能给你们幸福……” 这话脱口而出,让气氛突然变得有些粘稠。
钱多多愣了愣,随即笑弯了眼:“嗯,我知道,我相信……” 她伸手理了理刘海,“那既然你不着急回老家,那明天庙会,城西庙会,你来么?”
“好呀!” 云宝赶紧接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早就听说都城的庙会别具一格,热闹非凡,具体都哪里有庙会?”
“都城有好几个地方都有,” 钱多多翻出手机开始滑动,“距离你比较近的就是都城东边的支坛公园庙会,要不就去那儿吧。”
“东边,那离你太远了,你不方便吧?” 云宝想起地图上东西横跨的距离,有些犹豫。
“没事没事,” 钱多多摆摆手,“我这守家在地的,怎么不比你方便。而且,我住西边的,东边的庙会我还没去过呢,这次正好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她笑得眉眼弯弯,像藏着两颗小月亮。
云宝望着屏幕,突然觉得碗里的面也没那么烫了。小饭馆里嘈杂的人声、邻桌的碰杯声,此刻都变得遥远。他轻轻应了声 “好”,看着钱多多在镜头里比划着要穿什么衣服,忽然期待起明天的庙会来。
钱多多盯着街边挂着的红灯笼,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失望:“这东城的庙会和西城也没什么区别啊。” 她踢开脚边一颗小石子,粉色棉鞋在青石板路上蹭出细微的声响。云宝跟在后面,看着她毛茸茸的帽子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忍不住笑了笑。
“别急啊,” 云宝快走两步跟上,伸手替她拨开垂落的发丝,“西城你都逛腻了,说不定东城藏着什么惊喜呢?” 他的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尖,钱多多像是被烫到般缩了缩脖子,却又不自觉往他身边靠了靠。
街道两旁的摊位鳞次栉比,木制招牌上画着各色图案。有人在摊前现捏彩色面团,转眼间就变出活灵活现的小动物;隔壁摊的老者正用竹篾编织精巧的小筐,篾条在他布满老茧的手中翻飞,看得人眼花缭乱。钱多多却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瞟着,时不时叹口气。
“饿不饿?” 云宝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飘着白雾的小摊子,“那边卖的好像是甜汤,闻着挺香的。” 钱多多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暖黄的灯光下,老板正用木勺搅动着大锅里的小圆子,浓稠的汤汁裹着圆润的团子,在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
“那就尝尝吧。” 钱多多低头踢着石子,声音闷闷的。云宝笑着去排队,队伍不算长,可他却时不时回头张望。钱多多站在原地,双手插在口袋里,睫毛垂下来遮住眼底的情绪。她其实也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只是莫名地想和云宝撒个娇。
“来,小心烫。” 云宝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圆子回来,瓷碗边缘还沾着几颗晶莹的糖粒。钱多多接过碗,木勺舀起一个裹满汤汁的团子,轻轻咬下一口,软糯的口感混着香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她眼睛亮了亮,又赶紧低下头,生怕云宝看见她藏不住的笑意。
“怎么样?” 云宝凑过来,呼吸扫过她的发顶,“是不是比西城的好吃?” 钱多多白了他一眼,却主动舀起一个团子递到他嘴边:“尝尝就知道了。” 云宝就着她的手咬下团子,故意擦过她的指尖,钱多多像是被电到般缩回手,脸颊泛起红晕。
再往前走,街道愈发热闹起来。有人推着木车卖画着吉祥图案的糖片,糖浆在石板上勾勒出花鸟鱼虫;卖香料的摊位前,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正用木杵捣碎干花,清甜的香气混着药草味扑面而来。钱多多渐渐来了兴致,在一个卖绣品的摊位前停下脚步。
“这个荷包好精致。” 她拿起一个绣着并蒂莲的红色荷包,指尖轻轻抚过细密的针脚。摊主是位戴着老花镜的婆婆,笑着说:“姑娘好眼光,这是老法子绣的,针脚得匀,配色得讲究。” 云宝在一旁看着钱多多发亮的眼睛,悄悄摸出钱包:“婆婆,这个荷包包起来。”
钱多多慌忙拦住他:“别买,多浪费钱。” 可她的手还没碰到云宝,就被他握住手腕。“难得喜欢,” 云宝凑近她耳边,热气喷得她耳朵发痒,“就当是新年礼物。” 钱多多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直到婆婆把包好的荷包递过来,云宝才松开手,顺便在她掌心轻轻挠了一下。
人群突然拥挤起来,前方似乎在表演什么。云宝下意识揽住钱多多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钱多多被他圈在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小心别被挤到。” 云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下巴轻轻擦过她的发顶。钱多多红着脸想要推开他,可周围人潮涌动,她反而不自觉往他怀里缩了缩。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钱多多的帽子歪到一边,发丝凌乱地散在脸颊旁。云宝伸手替她整理帽子,指尖划过她发烫的脸颊:“看你,像个小迷糊。” 钱多多拍开他的手,却被他反手握住,十指相扣。“人这么多,不牵着容易走散。” 云宝说得一本正经,可拇指却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
又路过一个卖花灯的摊位,各色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钱多多盯着一盏兔子形状的花灯移不开眼,云宝立刻去和摊主讨价还价。等他提着花灯回来,却故意把灯笼举得高高的:“想要?” 钱多多踮脚去够,云宝却往后撤了撤,她扑了个空,整个人差点跌进他怀里。
“云宝!” 钱多多气鼓鼓地跺脚,却被云宝一把搂住腰。“好了好了,给你。” 他笑着把花灯塞进她手里,却趁机在她唇上飞快啄了一下。钱多多瞪大眼睛,惊慌失措地张望四周,好在周围人都在看花灯,没人注意到这一幕。她抬手要打云宝,却被他握住手腕,轻轻按在自己胸口。
“别闹,” 云宝低头看着她,眼里满是笑意,“再闹就亲你了。” 钱多多的脸瞬间红透,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想要挣脱,身体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云宝松开手,却揽住她的肩膀继续往前走,掌心的温度透过棉衣渗进皮肤,让她整个人都发烫。
天色渐晚,街道上的灯笼次第亮起,映得石板路泛着暖光。钱多多提着兔子花灯,和云宝并肩走着。前方有个小戏台,台上的人穿着华丽的戏服,咿咿呀呀地唱着听不懂的曲子。人群挤在台下,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声。
云宝带着钱多多绕到戏台侧面,这里人少了许多,只有几盏灯笼零星挂着。钱多多刚要开口问去哪儿,就被云宝抵在墙上。他双手撑在她身侧,低头看着她:“多多,你说,这里会不会有人看见?”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蛊惑。钱多多的心跳几乎要冲出喉咙,她别开脸:“你…… 你又胡闹。”
“我就想抱抱你。” 云宝说着,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钱多多能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和自己的混在一起。她想要推开,手却不自觉环上他的腰。云宝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又顺着鼻梁往下,停在她颤抖的唇上。
“云宝……” 钱多多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求饶。云宝却不再逗她,只是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远处传来阵阵锣鼓声,可此刻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过了好一会儿,云宝才松开她,替她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走吧,再逛会儿就送你回家。” 钱多多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轻轻 “嗯” 了一声。两人牵着手往回走,钱多多偷偷瞄了眼云宝,心里又甜又暖,连之前的那点小情绪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街边的摊位依旧热闹,有人在现烤着撒满香料的面饼,金黄的饼皮滋滋冒油;卖手工饰品的摊子上,铜铃铛随着风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钱多多又被一个画糖画的摊位吸引,云宝立刻去排队,还特意叮嘱摊主画只凤凰。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凤凰?” 钱多多接过糖画,看着晶莹剔透的凤凰在月光下泛着光。云宝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我还知道你喜欢什么。” 他的眼神变得灼热,钱多多红着脸别开视线,却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
夜色渐深,庙会的人潮却不见减少。云宝和钱多多穿梭在人群中,时而驻足观看有趣的表演,时而被新奇的小物件吸引。钱多多的手里渐渐多了各种小吃和小玩意,云宝就像个称职的侍从,拎着大包小包,还不忘时不时逗她开心。
当钱多多打着饱嗝说吃不下时,云宝笑着把最后一串糖渍果子塞进她嘴里:“就一口,尝尝。” 钱多多无奈地咬下果子,酸甜的汁水在嘴里爆开,她瞪了云宝一眼,却忍不住笑了。云宝看着她沾着糖渍的嘴角,鬼使神差地伸手擦去,又在她唇上轻轻一啄。
“云宝!” 钱多多惊慌地张望四周,还好周围人都在忙着逛庙会,没人注意到这一幕。她跺了跺脚,却被云宝揽住肩膀:“怕什么,我就想亲你。” 他说得理直气壮,钱多多的脸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回家的路上,钱多多靠在云宝肩上,手里的兔子花灯轻轻摇晃。街道上的灯笼依旧明亮,照得两人的影子长长的。钱多多望着地上交叠的影子,心里满是甜蜜。原来东城的庙会,和西城真的不一样,因为有云宝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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