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眼里的世界一如既往,狭窄、昏暗而扭曲。
楼道里那盏声控灯大概又坏了,只有远处安全出口的幽绿色指示牌散发着微弱的光,将空无一人的走廊映照得如同深海——那微光在水泥地面上拉出一道青白的冷影,仿佛潜伏着某种无声的生命。
确认门外没有异常后,凌笑松了口气,后背靠在冰凉的门板上,心脏的跳动依然有些快。
木门渗出的寒意透过薄t恤贴上脊背,激起一层细微的战栗。
刚才献祭蚊子时那无声的湮灭,以及脑海中凭空出现的系统界面,这一切都超出了他二十多年来建立的唯物主义世界观。
他不是在做梦,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捏死蚊子时那轻微黏腻的触感,耳边甚至还能回响起蚊翼震颤的嗡鸣残音;而系统界面上那清晰的“450点”余额,更是铁一般的证据,在视网膜上留下灼热的投影。
他需要冷静,更需要验证。
凌笑转过身,没有开灯,而是径直走到了出租屋唯一的窗户边。
这是一个老旧小区的六楼,没有电梯,窗外正对着小区的中心花园和一片空地。
夜风从窗缝钻入,带着初秋特有的清冽,拂过耳廓时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夜色已深,大多数住户家里的灯光都已熄灭,只有几盏孤零零的路灯,在地面投下昏黄的光晕,像被遗忘的旧梦浮在黑暗中。
他的目光在夜色中逡巡,脑海里反复回响着系统之前那句关键的提示——“实体性”与“价值密度”。
献祭一只蚊子,获得了50点。
蚊子虽小,却是活物,是一个完整的生命体。
那么,没有生命的物体呢?
如果体积更大,质量更重,蕴含的“实体性”是不是就更高?
他的视线缓缓扫过小区。
树木?
不行,那是活的,而且是公共财产,砍一棵树动静太大了。
健身器材?
更不行,明天早上大爷大妈们发现少了个扭腰器,非得把小区闹翻天不可。
最终,他的目光被小区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区域牢牢吸引住了。
那是小区的垃圾集中堆放点,专门用来临时放置那些普通垃圾桶装不下的大件废品。
昏暗的路灯光勉强勾勒出那里的轮廓——几张断了腿的破藤椅七倒八歪地靠在一起,窸窣作响的塑料袋在风中轻轻拍打椅背,像是垂死之人的喘息;旁边是一个掉漆的旧床头柜,柜门还敞开着,露出内里发霉的夹层,散发出淡淡的朽木与潮湿纸张混合的气息。
而在这些废品之中,最显眼的,莫过于一个又大又笨重的老旧显像管电视机。
那玩意儿的个头,几乎有一个小洗衣机那么大,外壳是灰白色的,屏幕蒙着厚厚的灰尘,看上去就像一个被时代彻底抛弃的古董。
在这个液晶电视早已普及的年代,这种东西连收废品的都懒得多看一眼,只会嫌它又重又占地方,拆解出来的零件还不值钱。
“实体性……价值密度……”凌笑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被自己的呼吸吞没,可眼睛里却亮起了光,瞳孔深处映着远处路灯的微芒,像点燃了一簇火苗。
对于别人来说,那是毫无用处的垃圾。
但对于拥有献祭系统的他来说,这堆垃圾简直就是一座未经开发的宝库!
这些“大件”总该比一只蚊子更有“价值密度”了吧?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他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是凌晨一点半,正是人们睡得最沉的时候。
蓝光屏幕映在他的脸上,冰冷而刺眼。
不能再等了。
凌笑换上了一身深色的运动服,布料摩擦皮肤时发出沙沙的轻响。
他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再次确认楼道无人后,闪身而出,轻轻带上了门——那一声“咔哒”的锁舌闭合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老旧的楼梯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敏感,每一步踩下去,木质台阶都会发出低沉的呻吟,仿佛整栋楼都在屏息聆听。
他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脚尖先着地,尽量不让自己的脚步声在楼道里产生回响。
一路下到一楼,一股混杂着泥土和植物腐败气息的凉风迎面吹来,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鼻腔里充斥着湿叶腐烂的微酸气味,脚底踩在粗糙的水泥地上,传来真实的触感。
他没有直接走向那个垃圾堆,而是装作饭后散步的样子,先绕着小区花园慢慢走了一圈。
他的耳朵竖着,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除了远处马路上偶尔驶过的汽车声和几声不知名的虫鸣,整个小区安静得像一座空城,连野猫的呼噜声都没有。
时机差不多了。
他状似无意地溜达到那个垃圾堆放点附近,为了不显得刻意,他甚至掏出手机,假装在跟人打电话,一边“喂喂”地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快速扫视着那堆废品。
“系统。”他在心中默念,“扫描这些东西。”
脑海中的界面立刻给出了反馈,但并非详细的分析,而是一种模糊的能量感应——如同夜视仪中闪烁的微光。
那几张破藤椅和旧床头柜,在系统的感应中泛着极其微弱的白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那个老旧的显像管电视机,其内部散发出的光芒却明显要浓郁一圈,虽然依旧算不上耀眼,但在一堆“萤火”中,它已经算得上是“烛光”了。
*原来只有在确认献祭目标后,系统才会启动完整的物质结构解析。
* 凌笑在心里补了一句,这才释然。
就是它了!
凌笑挂掉“电话”,将手机揣回兜里,然后像一个真正的拾荒者一样,走上前去,弯下腰,装作在检视那个电视机。
他的手触摸到电视机冰冷而布满灰尘的外壳,指尖传来粗粝的颗粒感,一股陈旧的塑料味扑鼻而来,混合着金属锈蚀的淡淡腥气。
他没有犹豫,集中全部精神,在心中发出了指令:“系统,献祭这个破电视!”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力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与掌下的电视机连接在了一起。
脑海中的系统界面猛地一亮,那机械的提示音似乎比之前献祭蚊子时要清晰和稳定了许多,少了几分断断续续的电流杂音。
“接收到献祭指令……开始分析目标……”
“目标:废弃电子产品-显像管电视机。”
“组成材料:塑料、玻璃、铜、铁、稀有金属(微量)……”
“情感链接分析:宿主情感倾向:无直接关联,视作‘无用垃圾’。原主人情感残留:极低,已抛弃。”
“历史价值残留:近乎为零。”
“评估:具备一定实体质量与材料基础价值。符合献祭标准,献祭成立。”
伴随着最后一句提示,凌笑只觉得掌心一空。
他猛地抬起头,眼前的一幕让他瞳孔骤然收缩。
那个又大又笨重的显像管电视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产生任何光效,就那样在他眼前,在他手下,凭空消失了。
仿佛它从来没有存在过,仿佛那块地面一直就是空的。
只有地上原先被电视机压着的几片枯叶,因为失去了重压,被夜风轻轻吹动了一下,打着旋儿滑向角落,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这种对现实规则的无声抹除,比任何剧烈的爆炸都更让人心悸。
凌笑的心脏狂跳起来,一股混杂着恐惧和狂喜的激流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指尖微微发麻。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紧张地环顾四周。
夜色依旧,万籁俱寂。没有任何人发现这诡异的一幕。
紧接着,系统界面的结算提示终于弹出。
“献祭完成。奖励结算中……”
“获得:强化点+800点。(因目标为实体且具有显着质量与体积,价值远高于纯概念或微小生物)”
“获得特殊物品:【万能修复手套(初级)】x1。”
凌笑的呼吸猛地一滞。
800点!
仅仅一个被淘汰的垃圾,就换来了
这可是献祭蚊子的16倍!
他的目光立刻被那个新出现的物品图标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双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白色棉线手套,图标下方还有一行小字。
【万能修复手套(初级)】:佩戴后,可对非生命体的日常小型破损(如衣物开线、木质家具松动、陶瓷器裂缝、电子产品接触不良等)进行快速“概念性修复”。
效果持续10分钟,使用次数:3\/3。
修复程度与物品本身剩余价值相关,无法无中生有。
与此同时,他的总点数也随之更新:450 + 800 = 1250点!
巨大的收获让他瞬间压下了心中的惊惧,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兴奋。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离开了这个“作案现场”,用最快的速度返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回到那间熟悉的、狭小的空间,关上门反锁后,凌笑才敢大口喘气。
他靠在门上,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电视机消失和系统奖励的画面。
发财了……不,这比发财更不可思议!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将注意力集中到那个新获得的道具上。
随着他的意念一动,那双【万能修复手套】便实体化地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手套的触感和普通的棉线手套没什么两样,柔软而朴素,指尖微微发痒。
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凌笑的目光落在了房间里的一把木椅子上。
那是他从二手市场淘来的,便宜是便宜,但其中一条椅子腿有些松动,每次坐上去都会“咯吱”作响,摇摇晃晃的,总让他担心随时会散架。
他戴上了手套,尺寸不大不小,刚刚好。
然后,他走到椅子旁,深吸一口气,伸出戴着手套的右手,轻轻触摸在那条松动的椅子腿连接处。
就在他触摸的瞬间,白色的手套表面泛起了一层微不可查的、如水波般荡漾的白光,指尖传来一丝温热的震颤,如同电流掠过神经末梢。
光芒一闪即逝,快得如同幻觉。
凌笑没有感觉到任何能量的流动,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他疑惑地松开手,试探性地晃了晃那条椅子腿。
纹丝不动。
他又加大了力气,整张椅子都被他推得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但那条原本松动的椅子腿,却像是用最高强度的胶水和钢钉重新加固过一样,与椅子主体严丝合缝,牢固得不可思议。
他一屁股坐了上去,用力晃了晃身体。
椅子稳稳当当,再也没有了那种令人心烦的“咯吱”声和随时可能崩塌的危机感。
凌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狂喜。
“好东西啊!这简直是神技!修修补补又能用三年!”
他站起身,爱不释手地看着手上的白色手套,脑海中浮现出“使用次数:2\/3”的提示。
这不仅仅是修复了一把破椅子,它代表着一种全新的可能性!
手机屏幕摔碎了能修吗?
耳机接触不良能修吗?
那些因为一点小瑕疵就不得不报废的东西,在这双手套面前,或许都能重获新生!
窗外的夜色依旧浓重,小区里一片沉寂。
凌笑心满意足地躺回自己那张吱嘎作响的床上,感受着前所未有的踏实与安宁。
他觉得自己的行动天衣无缝,一个无人在意的垃圾,在寂静的深夜里消失,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带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缓缓进入了梦乡,丝毫没有意识到,在这个老旧小区的某个角落,一个习惯早起捡拾废品卖钱的老人,每天凌晨四点都会准时出现。
而那个被老人提前看中、准备天亮就用小推车拉走的“大件”,已经从这个世界上被彻底抹去了。
就在凌笑沉入梦乡的同时,城市另一端的钟表悄然滑过凌晨四点。
天边泛起鱼肚白,凉风卷着落叶掠过寂静的小径。
王大爷推着他那辆吱嘎作响的二手小板车,准时出现在了小区的花园小径上。
他今年六十有七,退休金微薄,老伴常年吃药,捡拾废品换点零花钱补贴家用,是他坚持了数年的习惯。
他的作息比小区里最勤奋的上班族还要规律,哪个垃圾桶在什么时间点最有可能出现纸箱,哪家装修会扔下废弃的木料,他都摸得一清二楚。
昨晚十点多,他出来倒垃圾时,一眼就相中了角落里那个“大家伙”。
那台老式电视机,虽然收废品的出价不高,但胜在分量足。
他一个人搬不动,特意回家把小板车推了出来,想着等夜深人静,或者今天凌晨四点这个“黄金时间”再来拉走。
为了防止被别的同行“截胡”,他甚至还从旁边扯了几张破烂的广告纸,象征性地盖在了电视机上,算是一种不成文的“标记”。
此刻,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脚步轻快地推着车,绕过花坛,径直走向那个熟悉的角落。
他的心里盘算着,这一趟下来,至少能换个二十来块钱,够给老伴买两天的水果了。
然而,当他抵达目的地时,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
小板车“哐当”一声停下,车轮碾过一片枯叶,发出清脆的声响。
王大爷愣愣地站在原地,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困惑。
垃圾堆还在那里,破藤椅和旧床头柜也和昨晚一模一样,七倒八歪地躺着。
但那个最显眼、最笨重的显像管电视机,却不见了。
那里空空如也,就好像……从来没有过任何东西一样。
“咦?”王大爷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记忆。
他走上前,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拂过那片空地,地面坚实、平整,没有拖拽的划痕,没有翻动的泥土,甚至连一点灰尘扰动的痕迹都没有。
他记得很清楚,昨晚那电视机就放在这里,屏幕上还积着一层厚厚的灰,他当时还用袖子擦了一下,想看看是哪个牌子的。
他盖在上面的那几张广告纸,正被晨风吹得贴在旁边的床头柜腿上,轻轻扇动,像一面无声的旗帜。
“我不可能是记错了……我每天这个时候都来,哪块地放过什么,我心里都有数。”他低声自语,声音里透着不安。
“谁能一声不响地把这么个大家伙弄走?别说抬,就是拖一下也会在地上留下印子啊……可地上啥都没有。”
一种荒谬的感觉涌上心头。难道是自己记错了?老糊涂了?
他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努力回想。
没错,他千真万确地看到了,还计划好了要来拉走的。
可眼前的现实却在无情地嘲笑着他的记忆。
这种认知上的错位,让老人感到一阵心慌和茫然,远比废品被偷走带来的愤怒要强烈得多。
不是心疼那二十块钱,而是害怕——怕有一天,连自己还能相信的记忆都被剥夺。
他呆立了许久,最终只能长叹一口气,推着空空的小板车,带着满腹的疑云和失落,蹒跚地走向下一个“据点”。
清晨七点,凌笑在一阵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中醒来。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房间里投下一道明亮的光带,尘埃在光柱中缓缓漂浮。
他睁开眼,没有立刻起床,而是先在心中默念了一声“系统”。
熟悉的半透明界面浮现在眼前。
【宿主:凌笑】
【强化点:1250】
【持有物:万能修复手套(初级)(剩余使用次数:2\/3)】
一切都不是梦。
他坐起身,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1250点!
这笔“巨款”让他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底气。
他拿起枕边的手机,看着屏幕上那几道因为摔落而产生的、蜘蛛网般的裂痕,一个念头立刻冒了出来。
“既然是‘万能修复’,那这个……应该也行吧?”
这是他用了一年多的旧手机,性能早已跟不上时代,屏幕的裂痕更是让他早就想换,只是囊中羞涩,一直凑合着用。
说干就干。
凌笑再次召唤出那双朴素的白色棉线手套,戴在手上。
他深吸一口气,学着昨晚的样子,将戴着手套的右手食指,轻轻地按在了手机屏幕最中心、裂痕最密集的地方。
这一次,他看得清清楚楚。
指尖与屏幕接触的瞬间,一层肉眼可见的、极其微弱的涟漪状白光从接触点扩散开来,如同一滴清水落入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圈圈看不见却能感知的波动。
光芒所过之处,那些狰狞的、深入玻璃内部的裂痕,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抚平、抹去。
不到两秒钟,整个过程就结束了。
凌笑屏住呼吸,拿开手指。
手机屏幕光洁如新,完美得像刚出厂一样,连一丝划痕都找不到。
他点亮屏幕,显示效果清晰透亮,但仔细看时,中央仍有一圈极淡的波纹状阴影,如同被熨平的皱纹,隐隐约约,像是记忆的褶皱。
“卧槽!”
凌笑忍不住低声爆了句粗口,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修复”了,这是违反物理定律的“复原”!
他立刻查看系统提示,手套的剩余使用次数已经变成了“1\/3”。
他小心翼翼地脱下手套,看着它重新化为数据流消失在物品栏中,心中对这件道具的评价再次拔高了几个档次。
这简直就是居家旅行、省钱致富的必备神器!
怀着激动的心情,凌笑穿好衣服,准备下楼去买份丰盛的早餐犒劳一下自己。
刚走到楼道口,就听见楼下传来几个人聊天的声音。
“王大爷,您就别想了,肯定是您记岔了。那地方我昨晚路过,就没见着有什么电视机。”这是小区保安小李的声音。
“不可能!我看得真真儿的,那么大一个,我还盖了纸呢!”王大爷的声音充满了固执和委屈。
“哎呀,人老了,记忆力下降是正常的。您看,您是不是把前几天在别的小区看到的东西,记成咱们这儿的了?”一个出来晨练的大妈也在旁边劝道。
凌笑的脚步猛地一顿,刚准备下楼的腿瞬间僵在了半空中。
王大爷?电视机?
一股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瞬间窜上天灵盖,让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屏住呼吸,悄悄地靠在楼梯的拐角,侧耳倾听。
“我没老糊涂!就在那儿,就在那儿!”王大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个无法证明自己的孩子。
“行行行,您没糊涂。兴许是夜里收垃圾的车直接给拉走了呗。”保安小李打着哈哈,显然是在敷衍。
凌笑的心沉了下去。
楼下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扎进他的耳膜。
他原以为那只是一堆没人要的垃圾,却忘了在这座城市里,**每一件被丢弃的东西,都曾属于某个人的生活**。
那台电视对他而言是积分,对王大爷来说,却是给老伴买水果的钱,是尊严的一部分。
更可怕的是,系统的“抹除”再彻底,也抹不去人心中的记忆。
一旦有人坚持声称“它曾经存在”,那这份执念本身就会成为线索。
“不能再在小区里乱来了。”凌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居民区里的任何一件‘废品’,都可能有潜在的‘关注者’。风险太高了。”
他需要一个更安全、更隐蔽、拥有海量“无主之物”的地方。
一个词汇瞬间从他脑海中蹦了出来——废品回收站。
不,是那种规模更大,更加混乱,堆积如山的——城市废料处理场,或者叫,大型废料场!
那里,才是真正被社会遗忘的角落,是钢铁与塑料的坟墓。
每一件东西都被打上了“报废”的标签,被压扁、被拆解,等待着回炉重造。
在那里,少一辆报废汽车,少一堆废铜烂铁,根本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对于别人来说,那是终点。
但对于拥有献祭系统的凌笑来说,那座堆满垃圾与废料的“山”,才是一座真正等待他去挖掘的、取之不尽的宝山!
凌笑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明亮。
他决定,今天就去市郊的那个大型废品处理中心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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