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灯的光芒在郁玖鸢眼前碎成一片眩晕的光斑。
她扶着宴会厅的罗马柱,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喉咙里涌上一股灼烫的热意,像是吞了团燃烧的棉絮。
“会长,您脸色好差。”学生会的干事端着托盘经过,担忧地看着她,“要不要去休息室歇会儿?我让侍应生送杯温水过来。”
郁玖鸢摆了摆手,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苏家公子身上。
对方正端着香槟和林燕然说话,眼角的余光扫过来时,带着一抹隐晦的得意。
香槟杯落在地毯上的闷响,被宴会厅的喧嚣吞没了大半。
郁玖鸢扶着雕花廊柱站稳时,掌心的冷汗已经浸湿了丝绒手套,一股陌生的燥热正从脊椎底部窜起,像条吐着信子的蛇,缠得她呼吸发紧。
就是刚才,这人借口谈学生会与苏氏集团的合作,亲手给她递了杯香槟,杯沿还沾着他没擦干净的古龙水味,此刻闻起来像毒药的甜香。
郁玖鸢后退半步,撞到冰冷的廊柱上,那点凉意根本压不住体内的火。
她认出这种感觉,三年前在东南亚的家族聚会上,有个不知死活的旁支想用类似的药算计她,被她让保镖打断了三根肋骨。
但这次的药性更烈,像有岩浆在血管里流动,连视网膜都开始发烫,连思维都开始发沉。
【系统警报:检测到未知成分强效药剂,中枢神经兴奋指数超标300%,持续暴露将导致永久性损伤。】
冰冷的机械音砸进脑海,郁玖鸢扶着墙走向休息室。每走一步,体内的燥热就更盛一分,礼服的丝绸面料蹭过皮肤,像在点火。
她踉跄着推开休息室的门。恰好撞见苏家那小子从里面出来,对方看到她的样子,眼里闪过抹得意的笑,转身就想溜。
“站住。”郁玖鸢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她抓住对方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酒里加了什么?”
苏家公子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在嘴硬:“郁会长说笑了,我只是来借个打火机。”
郁玖鸢盯着他闪烁的眼神,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淬了冰的寒意:“苏家想替林家出气?告诉林燕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只会让他更像条摇尾乞怜的狗。”
她甩开对方的手,力道大得让他撞在门框上。休息室的门被她反手锁死,咔哒一声轻响,像是把自己和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
雕花沙发的丝绒面料蹭过手臂,带来一阵尖锐的痒意,她跌坐下去,扯开礼服领口的动作带着前所未有的狼狈。
锁骨处的肌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像被烙铁烫过的印记。
她试图调动理智思考,苏家与林家交好,林燕然今天在签到处受了气,苏家这是想借刀杀人,既讨好了林家,又能毁掉她这个挡路石。
手段低劣,却精准地戳中了她的软肋,这场宴会上,她不能暴露半分失态。
可体内的燥热正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像岩浆漫过冰层。
她咬着下唇想保持清醒,尝到的却是淡淡的血腥味,连系统面板上的好感度数值都开始扭曲、重影。
【系统警报:检测到高浓度生物碱,持续暴露将导致中枢神经永久性损伤,建议立即采取缓解措施。】
冰冷的机械音砸进脑海,郁玖鸢跌坐在丝绒沙发上。她扯掉手套的动作带着狼狈,露出的手指泛着不正常的红。
视线里的水晶吊灯开始旋转,墙上的油画扭曲成怪诞的形状,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至少不能以这种姿态。
侧厅的钢琴声突然断了。
谢哲成的指尖悬在琴键上,刚才还流畅的旋律卡在某个升调,他皱着眉看向宴会厅的方向,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刚才郁玖鸢离开时的背影,比平时晃了半分,像株被狂风惊扰的铃兰。
“谢社长,看到郁会长了吗?”容笙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惯常的温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紧绷,“念芷说有点冷,我去取披肩时,看到苏家那小子在休息室门口晃悠。”
谢哲成站起身的动作带起一阵风。
谢哲成转身时,正撞见容笙寒眼底一闪而过的锐利。这个永远笑得温和的副会长,此刻像只被触动了领地的兽,周身的气场冷了几分。
“她刚才去了签到处。”谢哲成的声音依旧平淡,却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去看看。”
他想起郁玖鸢两次亲他时,眼底那抹游刃有余的狡黠,从未见过她失态的样子。
可此刻,心底却莫名涌上一股尖锐的不安,像观测到的星轨突然偏离了计算轨道。
两人穿过人群时,恰好撞见元絮抱着恒温箱跑过来,白大褂上沾着蝴蝶翅膀的磷粉:“阿鸢呢?极光蝶突然躁动起来,只有她在的时候它们才会安静……”
话音未落,休息室的方向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重物撞在了门板上。
门被撞开的瞬间,谢哲成和容笙寒同时僵住。
郁玖鸢正蜷缩在地毯上。白色礼服的裙摆凌乱地铺在地上,像朵被暴雨打残的花,她咬着唇的动作带着狠劲,唇角渗出血丝,却倔强地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她正用发夹尖锐的尾端抵着自己的掌心,试图用疼痛压制体内的灼意,血珠顺着指缝滴在地毯上,像绽开的红梅。
那是谢哲成从未见过的模样,褪去了所有掌控者的从容,像只被暴雨淋湿的幼兽,脆弱得让人心尖发颤。
“郁玖鸢!”
听到动静,她猛地抬头,眼底的清明只剩下零星的碎片,看到他们时,竟下意识地往沙发深处缩了缩。
容笙寒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失控,他冲过去蹲下身,指尖刚触到她的皮肤就猛地缩回,烫得像团火。
谢哲成站在他身后,瞳孔因震惊而收缩,冷漠的面具寸寸龟裂,看着她锁骨处的红痕,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药……苏家下的药……”郁玖鸢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残存的理智让她死死攥住容笙寒的衣袖,“系统说……不解决……会废……”
后面的话淹没在细碎的呻吟里。她忽然抬头,涣散的目光在两人脸上逡巡,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
林燕然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到眼前的景象,傲慢的表情瞬间僵住。他想转身叫人,却被容笙寒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闭嘴,出去守着,谁来都不准进。”
林燕然的脚步像被钉死在地上,看着郁玖鸢泛红的眼角,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她,褪去所有从容与掌控,只剩下脆弱的、需要被拯救的模样。
“怎么办?”谢哲成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目光扫过桌上的急救箱,里面只有些处理外伤的药膏,“叫医生?”
“来不及了。”容笙寒打断他,指尖探向郁玖鸢的颈动脉,脉搏快得像要炸开。
“苏家的药阴毒得很,等医生来,她神经就烧坏了。”他的目光落在谢哲成身上,带着前所未有的锐利,“你想清楚。”
【谢哲成:好感度17(不变),情绪波动——负面0\/中性5\/正面105(正面+12)】
正面情绪像被点燃的引线,瞬间窜高。
谢哲成的拳头在身侧攥得死紧,指节泛白,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冷静,此刻任何完美的逻辑分析,都比不上冲过去抱住她的冲动。
容笙寒的声音比冰还冷,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郁玖鸢肩上,布料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却被她瞬间弹开。
“别碰我……”郁玖鸢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她抓过沙发上的靠垫挡在身前,眼底闪过一丝屈辱的挣扎,“滚出去……”
她的眼神涣散,却还在死死咬着牙,像只被逼到绝境却不肯示弱的兽。
可身体却在背叛理智。
药效已经开始蚕食神经,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容笙寒和谢哲成的身影在眼前重叠、分离,像两个晃动的影子。
休息室门外,林燕然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刚才看到苏家公子从这里跑出去,还笑着说“郁玖鸢这下要身败名裂了”,当时他只觉得解气,此刻却浑身发冷。
“让开。”他想推门进去,却被容笙寒的保镖拦住,“我是林家的人,你们敢拦我?”
“容副会长说,谁都不能进。”保镖面无表情,手臂像铁闸一样纹丝不动。
林燕然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他听见里面传来郁玖鸢压抑的闷哼,那声音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那个永远从容不迫、把他耍得团团转的学生会会长,此刻竟在里面……
他不敢想下去,只觉得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带着痛。
【林燕然:好感度3(不变),情绪波动——负面24\/中性10\/正面0(负面-4,正面+2)】
负面情绪第一次出现回落,正面情绪像投入冰湖的石子,漾开微小的涟漪。
他忽然想起郁玖鸢早上说的话:“规则不是用来打破的,是用来遵守的。”
原来她不是在教训他,是在教他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活下去。
而他,却成了帮凶。
郁玖鸢的意识在清醒与混沌间拉扯。
她看到容笙寒眼底的认真,看到谢哲成紧抿的唇线,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破碎的嘲讽:“容笙寒,你不是想知道……和谢哲成一样的‘特别对待’是什么吗?”
她伸出手,指尖颤抖着抓住容笙寒的领带,将他拉向自己。
距离拉近的瞬间,她闻到他身上的薄荷香,和长白山观测站的味道重叠在一起,那是她两次亲吻他时,最清晰的记忆。
谢哲成猛地别过头,视线落在窗外的雪地上。
雪花落在玻璃上,瞬间融化成水痕,像谁在无声地流泪。
他听到身后布料摩擦的声音,听到郁玖鸢压抑的喘息,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对她的异样情愫,此刻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谢哲成:好感度17(不变),情绪波动——负面0\/中性5\/正面105(正面+8)】
正面情绪剧烈飙升,冷漠的完美主义者在这一刻彻底失控。他扯掉领带的动作带着粗暴,走向沙发的脚步却顿住了,容笙寒已经抱起了郁玖鸢。
“她是学生会会长,也是……”容笙寒的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最低音,目光落在郁玖鸢滚烫的脸颊上,“我先发现的。”
他抱着她走向休息室内侧的套房,背影挺拔得像座山。
谢哲成站在原地,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视线里的地毯上,落着一枚元絮送她的蝴蝶形状发夹,在灯光下闪着微弱的光。
套房的门被关上时,郁玖鸢忽然抓住容笙寒的衣领。
意识模糊中,她好像看到了长白山的雪,看到了天文社的星图,看到了元絮兴奋的脸,看到了林燕然别扭的表情。
这些被她驯养的、被她算计的、被她放在掌心的人,此刻都变成了模糊的光影。
“容笙寒……”她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破碎的依赖,“疼……”
容笙寒的心脏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穿。
他低头,吻上她滚烫的唇时,忽然想起两次被她亲吻的感觉,带着试探的、掌控的、游刃有余的。
可现在,她的吻带着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渴求,像株濒死的植物,在他怀里寻求最后一丝生机。
【容笙寒:情绪波动——正面+15当前107】
正面情绪冲破阈值,捉摸不透的副会长在这一刻卸下了所有伪装。
他看着她在怀里渐渐放松的眉眼,忽然明白这场驯养游戏的真相,不是她在驯服他们,而是他们早已心甘情愿地,成为了被她牵动的木偶。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落在休息室的窗上,融化成蜿蜒的水痕。
林燕然的身影在门外伫立,像尊沉默的石像。
谢哲成坐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蝴蝶发夹。
远处的宴会厅里,唐念芷还在好奇地询问会长的去向。
元絮的声波控制器掉在地上,清越的旋律在空荡的侧厅里回荡。
套房内的壁炉烧得正旺,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缠绵又破碎。
林燕然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傲慢,如果刚才在签到处没有闹脾气,或许就能早点发现异常。
里面传来郁玖鸢压抑的闷哼,像鞭子抽在他心上,让他这个不可一世的林家少爷,第一次尝到了无能为力的滋味。
【林燕然:好感度3(不变),情绪波动——负面24\/中性10\/正面0(负面-5,正面+3)】
负面情绪骤降,正面情绪第一次出现波动。
他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听着里面模糊的声响,忽然明白父亲为什么说“圣樱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郁玖鸢”
不是因为她的家世,而是因为她总能让身边的人,心甘情愿地为她失控。
套房内的壁炉烧得正旺,火光映在郁玖鸢滚烫的皮肤上,像镀了层金。她意识模糊间,感觉有人在解她的礼服拉链,那双手很稳,带着熟悉的温度,是容笙寒。
“别怕。”他的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吻落在她的额角,带着安抚的意味,“我在。”
郁玖鸢想推开他,指尖却软得没力气。
体内的燥热已经烧得她理智尽失,残存的骄傲在生理本能面前,像纸糊的盔甲般寸寸碎裂。
她抓住他衣领的动作,从抗拒变成了依赖,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块浮木。
容笙寒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忽然想起第一次在长白山见她时,她站在雪地里,眼神清冷得像株雪莲。
而现在,这朵雪莲正被烈火炙烤,只能向他寻求庇护。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动作带着前所未有的珍重,也带着势在必得的占有。
郁玖鸢的意识像漂浮在温水里,偶尔触碰到清醒的礁石。
她想起元絮兴奋地展示极光蝶的样子,想起林燕然别扭地拉上外套拉链的瞬间,想起谢哲成弹钢琴时专注的侧脸,想起容笙寒第一次转学来,笑着说“请多指教,郁会长”。
这些被她放在“驯养手册”里的名字,此刻都变成了模糊的光点,在黑暗中闪烁。
【容笙寒:好感度64(不变),情绪波动——负面1\/中性8\/正面110(正面+3)】
他吻着她汗湿的额发,动作带着前所未有的珍重。
他知道这场意外会改变一切。
唐念芷的目光,谢哲成的沉默,甚至郁玖鸢看他的眼神。
但他不后悔,从她第二次亲吻他时,从她在停车场说“容副会长是绅士”时,他就已经心甘情愿地,掉进了她设下的陷阱。
他已经输了,输得心甘情愿。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覆盖了圣樱学院的尖顶,也覆盖了宴会厅的喧嚣。
而套房内,壁炉的火光映着交缠的身影。郁玖鸢的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仿佛听到系统面板的提示音,却分不清是谁的好感度在飙升,是谁的情绪在失控。
她只知道,这场由苏家点燃的野火,最终烧尽了所有伪装,让每个人都露出了最真实的、最渴望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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