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石匠师傅眼力不济,实在是这尊伟人雕像规模过于宏大。
普通物件按比例尺测算,肉眼较正尚可轻松调整。
但雕像体积一大,所需遵循的比例尺与修正尺度就发生了巨大变化。
在这种大规模修整中,若无出色的整体比例概念,想要完美修整难如登天。
即便勉强完成部分修补,远观总觉不够自然。
工期日益紧迫,而像闫奇这般眼光独到的大师又不可多得。
刘工急得嘴角起泡。
此时,曾给闫奇留下恶劣印象的人事专员突然自荐,声称能请来雕刻大师。
这位奇姓专员不知从何处果真请来一位白发白须的雕刻大师,观其形貌便知非同一般。
待刘工说明工作要求后,老大师当即动手。
他不许其他师傅协助,说会妨碍创作。
看着老者在高耸的雕像上攀爬,着实令人心惊。
然而修改工作刚起步,刘工就察觉异常。
本应精雕细琢的修整,老者却大刀阔斧,手法刚猛。
如此大幅度修改石料轮廓,效果立竿见影——可惜修改出的轮廓线与整体雕像格格不入。
刘工见状急忙叫停工程。
那位大师从雕塑下来后仍振振有词,声称自己雕刻经验丰富,向来如此操作。
但现实就摆在眼前,不容辩驳。
明显不符尺寸且轮廓不协调的雕刻痕迹,与雕塑的整体风格极不和谐。
从远处看去,任何人都能立刻发现那些新刻的痕迹与雕塑原有部分难以融合。
原先没有经过雕刻时,情况尚可接受,毕竟保留了调整的可能性。
但现在轮廓已经被大幅改动,手法大开大合,问题便严重起来。
刘工担心这样的乱动会破坏整体比例,导致整座雕塑完全损毁。
一怒之下,刘工命人将那位所谓的“雕刻大师”
以及引荐他前来的奇专员一并关押,等待后续调查。
眼下最紧急的,是尽快找人评估这尊雕塑是否还能补救。
如果整座雕像因这一处“瑕疵”
而报废,所有工程人员恐怕都要崩溃。
负责工程的刘工因这件事气急攻心,病倒在工地,竟一病不起。
主心骨一倒,城西工地顿时乱作一团。
卧病在床的刘工随后派绿军装汉子赶来邀请闫奇前去“救场”
。
闫奇也没料到,他自家的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城西工地那边竟在这短短几天内也变得如此“精彩”
。
听到工程情况如此严峻,闫奇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他直言道:
“这个问题,我也得去现场看了才能判断。”
“究竟能不能补救、该怎么救,也要等亲眼看过才能答复。”
“所以……我可以跟你去一趟,但无法保证我去了就一定有办法。”
绿军装汉子急着回去向刘工汇报,连连点头答应。
他本想连夜带闫奇赶往工地,但闫奇说:
“再急也不差这一个晚上。”
“何况晚上光线不好,会影响视觉判断。”
“对了,刘工不是急病了吗?”
“我略懂些医术。”
“待会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回去的路上顺便抓药。”
“今晚就熬一剂给刘工服下。”
“喝药只是治标,要治本还得从源头着手。”
“多劝刘工放宽心,天大的事也要冷静面对。”
“他这一病,不是给本已紧张的工程添乱吗?”
“这样双管奇下,刘工应该能很快好转。”
绿军装汉子匆匆而来,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满意地起身告辞。
闫奇送他出门时,又说了几句安抚的话。
绿军装汉子心情放松了些,无意中瞥见闫奇家院墙上新开的门户。
“哎?闫先生,之前来您这儿,没瞧见有后门啊!”
“这是打算在后院修什么吗?”
闫奇笑着摆摆手:
“哪修得了什么大工程,您太抬举我了。”
“就是个简单的停车棚。”
“事情是这样……”
闫奇便把自己买三轮摩托车之后的一连串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那绿军装汉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
“正好发愁没机会帮闫先生做点什么呢!”
“你这后院的车棚不是缺人看着吗?”
“我给你推荐个小同志来帮忙,怎么样?”
闫奇连忙推辞:
“这怎么行,太麻烦您了,太麻烦了。”
从对方的穿着,闫奇看出这人身份不一般。
他口中的“小同志”
,多半是部队里出来的。
只是看个停车棚而已,闫奇觉得实在用不上这样的人才。
但绿军装汉子态度很坚决:
“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马上安排。”
他又压低声音补充:
“你不是说街坊邻居可能会找你麻烦吗?”
“正好派个小同志过来,也能镇一镇场面,省得他们打扰你。”
“你也能安心工作不是?”
闫奇佩服他考虑得这么周全,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
送走绿军装汉子后,闫奇哄睡了四个宝贝女儿,才往后院走去。
天色已晚,没什么事可做,只能休息了。
在“小同志”
到来之前,闫奇还得自己看顾着院子。
春夜依然带着几分寒意,他添了一床被子,这才安稳睡下。
夜里很安静,也没人来打扰。
闫奇睡得踏实,一夜无事。
第二天清早,闫奇就从简易木床上起来了。
收拾好床铺,他去了前院,给女儿们做好早餐,叫醒她们,伺候洗漱,一家人慢慢吃了早饭。
有了摩托车,就不用孩子们走路上学了。
从此,闫奇每天又多了一个任务:送宝贝女儿们上学。
不过放学他就没法接了,他收工的时间跟学校放学对不上。
把四个女儿送到学校后,闫奇又骑着摩托车,一路赶回四合院。
绿军装汉子果然准时,已经在院外等着他了。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同样穿着绿军装的年轻战士。
如绿军装汉子昨晚所说,他果然带了一位“小同志”
过来。
那位小战士年纪很轻,见到闫奇便敬了个军礼,显得有点拘谨。
闫奇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心里直嘀咕:这么年轻,难道还是现役的?这位绿军装汉子本事不小,竟能让在役的战士来看停车棚?
他虽惊讶,却也没多问。
人既然已经送来了,多说反而可能让小战士更紧张。
闫奇干脆不再开口,将三轮摩托骑到后院,锁好车棚的简易栅栏,就准备出门。
临走前,他本想提醒小战士累了可以休息,却被绿军装汉子拦了下来。
“这是为他好,你别操心这些。”
闫奇只好作罢,被绿军装汉子推上车带走了。
其实闫奇也不是不能自己骑三轮摩托车去城西工地,只是这年头的三轮车减震效果实在太差,平路都颠簸,去城西还得进山,路更难走。
他怕车没散架,自己先散架了。
路上,绿军装汉子少见地激动起来,说道:
“闫先生,您真是神了!”
“昨晚我按您的方子抓了药,回去就给刘工煎了一剂。”
“我还照您说的,陪他说了些宽心话。”
“您猜怎么着?”
没等闫奇接话,他就满脸笑容地继续说:
“嘿!真是神了!”
“刘工今天早上不仅能下床走动,还肯吃饭了。”
“闫先生,您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神医!”
闫奇笑着摆摆手:
“别夸,就是一副调理气血的方子。”
“刘工是急火攻心,心病还需心药医。”
“他能这么快恢复,主要是自己心态调整得好,底子也不错。”
“我的方子只是辅助,真没那么玄乎。”
尽管闫奇一再谦虚,绿军装汉子仍坚持称他神医。
闫奇解释不通,也就不再多说。
车到工地,远远就看见一行人等在那里。
一下车,刘工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哎呀!可算是等到闫大师您来了,真是让人好等啊!”
一只粗糙厚重的手掌紧紧握住了闫奇的手。
闫奇对这位踏实肯干的刘工印象很好,他身上有着这个时代特有的品质——积极、向上、能吃苦、肯拼搏。
这才是老一辈人最令人敬佩的地方。
闫奇含笑问道:“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哪里还不舒服?”
刘工连连摆手,拉着闫奇就往工地走:“没事没事!闫大师,您快帮忙看看,之前出的那个问题,还能补救吗?”
闫奇劝他:“刘工,你现在这状态可不能着急。
身体最重要,你要是再倒下了,这工程可真就耽误了。”
刘工头也不回地拽着闫奇往前走:“道理我都明白,可是不急不行啊!各方面的压力都很大,工期本来就紧,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叫我怎么静得下心?”
闫奇知道劝不住,只好任由刘工几乎是拖着把他带到了工地。
远远望去,闫奇一眼就看到了伟人雕像大衣肋部那道显眼的“伤疤”
。
“这是谁干的?大衣原本是最光滑平整的地方,这么一弄,整个轮廓都给破坏了!唉,这尊雕像怕是要毁在这道伤疤上了!”
刘工原本满心期待地请来闫奇这个“救星”
,没想到他这番话让刘工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刘工以手扶额,脚步踉跄,差点站立不稳:“完了……全完了!都怪我轻信了那个混蛋的话!责任我认,可这么大的责任,我一个人怎么担得起啊!”
闫奇赶紧扶住刘工:“刘工,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刘工放下手,脸色苍白:“闫大师,您有什么话就快说吧,趁我现在还清醒,一定让人好好配合您。”
闫奇指着雕像肋部的伤疤说道:“那个伤疤确实破坏了雕像的整体效果,但我没说不能补救啊!”
刘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力握住闫奇的手,激动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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