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青云峰的云海时,林清风与苏明月已提着行囊站在山门。
飞行灵舟泛着淡青色灵光,
船身两侧挂着为韩厉与柳清音准备的青云峰特产 —— 两罐云雾茶、一包灵植园新采的紫穗谷种子,还有柳清音托带的丹炉配件。
林清风伸手帮苏明月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
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耳尖。
“路上小心,记得多拍些青岚山的灵谷花给我们看!”
柳清音挥着手,韩厉也笑着补充:
“若遇到妖兽,别硬拼,捏传讯符我们立刻支援!”
林清风笑着点头,扶着苏明月的胳膊踏上灵舟:
“放心,我们会尽快回来,到时候带青岚山的灵谷米和祖父酿的云雾酒给你们尝尝。”
灵舟缓缓升空时,苏明月趴在窗边,望着下方渐渐变小的青云峰,
腕间的银铃手串轻轻晃动,眼中满是期待:
“终于要去青岚山了,不知道祖父身体好不好,旧居的院子有没有变样?”
“祖父肯定还是老样子,每日在院子里打坐修行,顺便照看灵谷苗。”
林清风坐在她身旁,取出一张泛黄的旧地图 —— 那是祖父亲手画的青岚山地形图,上面用墨点标注着灵谷田、梧桐坡的木盒位置、山间的灵泉,还有一处用红圈标出的 “后山修行洞”。
他指尖划过地图上的 “林府” 标记,眼底泛着怀念:
“小时候祖父总在院子里教我吐纳,你还总凑过来旁听,结果被祖父打趣说‘比清风还认真’。”
苏明月接过地图,指尖拂过墨点,忽然笑出声,眼角弯成月牙:
“我记得!那次祖父教我们辨识灵草,你把‘凝露草’认成了‘紫穗兰’,
被祖父敲了额头,我在旁边笑个不停,结果也被祖父罚着抄了十遍灵草图谱。”
她抬头看向林清风,眼中闪着星光,
“那时候我就想,祖父的修为好厉害,以后我们也要像祖父一样,成为能守护青岚山的修士。”
林清风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心中一暖,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现在我们都成了青云宗的真传弟子,祖父肯定会为我们高兴的。”
灵舟飞行半日,下方景色从奇峰云海变成连绵的青绿色田野。
“快到了!快到了!”
苏明月突然指着下方,声音里满是惊喜 —— 远处山脚下,一片淡紫色灵谷花田随风起伏,
田间还能看到农夫劳作的身影,而灵谷花田尽头,青瓦白墙的小院隐约可见,正是林府。
灵舟缓缓降落在村口空地,刚落地便闻到灵谷花与泥土混合的清香。
林清风先跳下灵舟,再伸手将苏明月扶下来,掌心不经意裹住她的手指。
村口老槐树下,一位身着灰袍的老者正站在, 须发虽有些花白,却精神矍铄,眼底透着筑基修士特有的沉稳灵光,
正是林清风的祖父林啸天。
看到林清风与苏明月,老者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快步走上前,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清风,明月,你们可算回来了!”
“祖父!”
林清风喊着,快步迎上去,苏明月也跟着躬身行礼:
“林爷爷好!”
林啸天笑着拍了拍林清风的肩膀,指尖不经意间掠过他的丹田,感知到其中浑厚的炼气六层灵力,
眼中赞许更甚:
“好,好,都长这么高了,修为也到了炼气六层,不愧是玄昀太上长老看中的弟子。”
他转头看向苏明月,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用锦缎包裹的小盒子,递了过去:
“这是爷爷早年在青云宗外门修行时,偶然得到的月华珠,能滋养太阴灵体,比你腕间的普通月华草手链更有用。”
苏明月惊喜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
里面的月华珠泛着柔和的银光,刚触碰到指尖,便有一股温润的太阴灵气涌入体内,与她的灵体瞬间共鸣:
“谢谢林爷爷!”
跟着祖父走进旧居,苏明月忍不住惊叹 —— 青瓦白墙的小院打理得井井有条,
院子里几株灵谷苗绿油油的,比记忆中长得更茂盛,墙角的老井泛着清冽水光,
井边摆着一套崭新的石桌石凳,石面上刻着简单的聚灵符文。
“我去打水烧茶,你们先在院子里逛逛,小心脚下的青苔 —— 刚下过雨,路滑。”
林啸天说着,拿起院角的水桶走向老井,脚步稳健,丝毫看不出是年过半百的修士。
傍晚时分,林啸天在厨房熬灵谷粥 —— 他特意用了筑基灵力温和加热,确保灵谷的灵气不流失。
林清风站在一旁帮忙添柴,苏明月则坐在院中的石桌旁,
剥着灵植园带来的青菜。她动作有些笨拙,菜叶被撕得七零八落,林清风忍不住笑了,
从她手中接过青菜:
“还是我来吧,你去陪祖父说说话,他肯定有很多事想跟你聊。”
苏明月却不肯走,固执地拿着一片菜叶:
“我也要帮忙,不然你们俩太累了 —— 而且,我还想学着熬灵谷粥,以后回青云峰,也能给你熬。”
林啸天在灶台后听到,笑着说:“让她来吧,当年她还跟着我学过剥菜,就是总把菜叶撕得不成样子,现在倒比以前细心多了。”
林清风无奈,只好教她如何轻巧地剥菜叶,指尖覆在她的手背上,带着她慢慢顺着叶脉动作:
“你看,这样撕,菜叶既完整,又能保留里面的灵气。”
三人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吃饭时,暮色刚好漫过院墙。
苏明月咬了一口灵谷粥,眼睛瞬间亮了 —— 粥里不仅有紫穗灵谷的清香,
还带着淡淡的灵力暖意,比青云峰的灵米粥更温润:
“林爷爷,您熬的粥好好喝!比青云峰的灵米粥还香!”
她舀起一勺递到林啸天嘴边,“您快尝尝!”
林啸天张口接住,笑着点头:
“喜欢就多吃点,院子里种了半亩紫穗灵谷,等你们回去,带些灵谷米和种子回去,在竹院的灵脉旁种上,不用灵力催熟,也能长得好。”
他看向林清风,语气忽然变得郑重:
“玄昀长老当年是青云宗最厉害的弟子,你们跟着他,
要多学真本事 —— 不仅是修炼,还有镇邪、护阵的本事,以后不管是留在青云峰,还是回青岚山,都能保护自己,保护想保护的人。”
林清风放下粥碗,从储物袋里取出那枚 “守” 字玉佩,递给祖父:
“这是您当年留给我的镇邪信物,这次在寒水渊探查煞气,全靠它帮我稳定道心,还挡住了一次邪祟的攻击。”
林啸天接过玉佩,指尖划过上面熟悉的刻痕,眼中泛起怀念:
“这玉佩是我年轻时,从黑风洞邪祟手中夺来的,陪了我三十多年,现在交给你,也不算埋没它。你们现在是真传弟子,
以后要接触更多九幽煞气的事,记住,道心不能丢,彼此也不能丢。”
次日清晨,林啸天带着两人去梧桐坡。
山坡上的梧桐树已长得高大粗壮,枝叶繁茂,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光影。
“木盒就埋在树根东边三尺的地方,当年还是我帮你们挖的坑,怕你们埋浅了,被灵鼠叼走。”
林啸天笑着说,指了指一处微微凸起的土坡,那里还能看到淡淡的灵力标记(他每年都会检查一次)。
“应该就在这附近。”
林清风蹲下身,根据地图标注的位置,用小铲子轻轻拨开泥土,
苏明月也蹲在他身边,双手小心翼翼地拂去泥土上的落叶,生怕碰坏了木盒。林啸天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专注的样子,
嘴角忍不住上扬 —— 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当年两个小不点,蹲在树下埋木盒时的模样。
“碰到了!”
林清风的铲子突然触到木质东西,苏明月立刻凑得更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期待:
“是不是木盒?快挖出来看看!”
两人小心地挖开泥土,半旧的木盒渐渐显露 —— 松木材质,上面还刻着林清风小时候画的歪歪扭扭的龙纹,
龙纹边缘的灵力护持(当年林啸天偷偷加上的)虽已微弱,却仍在保护着木盒。“打开看看!” 苏明月轻声说,指尖微微发颤。
林清风点点头,轻轻掀开木盒盖子 —— 里面的东西虽陈旧却清晰:
一枚开裂的 “废丹”(当年两人第一次学炼丹,林啸天在旁边指导,却还是炼废了);
一把桃木小木剑,剑身上刻着苏明月的名字,笔画歪扭却认真;还有一张泛黄的画,画着两个小人站在灵谷花田,旁边写着 “清风和明月,要一起当修士”。
苏明月拿起小木剑,指尖轻轻划过刻痕,眼眶微微发热:
“没想到还在,那时候你刻了好久,手指都磨红了,林爷爷还在旁边笑着说,‘这剑连灵鼠都打不跑,以后要炼把真灵剑才行’。”
林啸天笑着补充:
“我可没笑话你们,我是说,等你们修为到了筑基,爷爷帮你们找材料,炼两把真正的灵剑 —— 一把适合清风的,一把适合明月的太阴。”
次日,二人去苏府。
苏府
林清风与苏明月便提着从林府带来的灵谷米和青云峰云雾茶,朝着苏府走去。
两家府邸仅一墙之隔,走在熟悉的石板路上,苏明月的脚步格外轻快,
腕间的银铃手串随着动作轻轻作响,眼中满是期待:“不知道祖父会不会像小时候那样,给我们做桂花糕。”
林清风笑着点头,帮她扶正被风吹歪的发簪:
“肯定会的,苏爷爷最疼你了,知道你回来,肯定早早就准备好了。”
话音刚落,前方苏府的院门便 “吱呀” 一声打开,身着青灰色道袍的苏翰已站在门口等候,
须发梳理得整齐,眼神明亮,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明月,清风,你们来啦!”
苏翰快步上前,先是握住苏明月的手,
细细打量着她,又拍了拍林清风的肩膀,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眼中满是赞许,
“好,好,都长这么高了,气息也沉稳了不少,不愧是青云宗的真传弟子,没辜负我们的期望。”
“苏爷爷!”
林清风与苏明月齐声行礼,苏明月顺势挽住苏翰的胳膊,撒娇道,
“爷爷,我们好想你,这次回来,特意给你带了青云峰的云雾茶,比咱们青岚山的茶更醇厚。”
苏翰笑着接过茶罐,掂了掂,眼中满是欣慰:
“好孩子,有心了,快进来,院子里的桂花刚开,我给你们做了桂花糕。”
“谢谢爷爷!”
苏明月点头,指尖轻轻拂过窗棂 —— 上面还留着两人小时候刻的名字,
林清风的 “风” 字少了一笔,她的 “月” 字刻得格外认真。
她刚想指给林清风看,却见苏翰走过来,脚步顿了顿,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棂,
笑着说:
“这两个字我一直没舍得刮掉,每次看到,就想起你们小时候趴在窗棂上偷偷看我修炼的样子。”
苏明月脸颊一红,伸手轻轻推了推林清风:
“都怪你,当年非要拉着我刻名字,还把字刻得那么丑!”
林清风笑着反驳:
“明明是你先提议的,说这样就能证明我们是院子的小主人。”
夜色渐深,青岚山的月光格外温柔。
三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望着满天星辰。苏翰将一张旧毯子披在两人肩上,
苏明月轻轻靠在林清风的胳膊上,聊着未来的计划 —— 回到青云峰后,要继续修炼高阶功法,
跟着玄昀师尊学习更厉害的镇邪术;
要帮韩厉打磨赤焰剑,帮柳清音寻找炼筑基丹的药材;
还要把青岚山的灵谷花画下来,挂在竹院的墙上,这样就算在青云峰,也能看到故乡的样子,想起祖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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