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抢救室里所有人都懵了。
前一秒还嚣张跋扈，指着林凡鼻子骂的张狂，下一秒就跟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这转变也太快了！
“张……张少！”
“张少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们啊！”
张狂带来的那几个跟班，最先反应过来，一个个吓得脸都白了，手忙脚乱地冲上去，一个掐人中，一个拍后背，乱作一团。
可任凭他们怎么折腾，地上的张狂非但没有好转，抽搐反而更加剧烈，眼睛翻白，脸色从酱紫变成了骇人的青黑色，眼看就要没气了。
“快！快叫医生啊！”一个跟班总算想起了这里是医院，扯着嗓子就喊。
可他一抬头，却发现周围的医生，那些刚才还被他们推搡呵斥的白大褂们，此刻全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没有一个人动。
动？怎么动？
他们这群江城顶级的专家教授，刚刚才亲眼见证了一个已经被宣布临床死亡的病人，被林凡一根针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现在，又亲眼看到林凡“预言”的血光之灾，分秒不差地应验在张狂身上。
这他妈已经超出了他们对医学的理解范畴！
言出法随？
这是神仙还是魔鬼？
去救张狂？别开玩笑了，谁敢去触这个霉头！万一救不好，或者说，万一林凡不让救，他们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秦冰的眼神里也充满了震撼，她看着蹲在张狂面前，神色平静的林凡，心头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执掌医院多年，见过太多生死，但从未见过如此诡异，如此精准的“判决”。
这已经不是医术了，这是一种她无法理解的力量！
苏晚晴更是捂住了嘴，身体微微发抖。她看着林凡的背影，那个不久前还被她当成垃圾一样呵斥“滚出去”的实习生，此刻在她眼里，变得神秘而高大，甚至让她产生了一丝畏惧。
她究竟错过了什么？或者说，她当初得罪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你们……你们他妈的都是死人吗？救人啊！”张狂的跟班急疯了，指着周围的医生破口大骂，“我告诉你们，张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破医院就等着关门吧！”
然而，他的威胁在此刻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没有一个医生理他，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汇聚在林凡身上。
这一刻，这个穿着病号服的年轻人，才是这个抢救室里，唯一的主宰。
地上的李国栋，刚刚才爬到门口，看到这一幕，吓得浑身一哆嗦，整个人都瘫软了，连爬的力气都没了。
他看着林凡，眼神里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他惹上的，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
“求……求你……”地上抽搐的张狂，喉咙里挤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手，想要抓住林凡的裤脚。
他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和讥讽，只剩下最原始的，对死亡的恐惧和求生的渴望。
他不想死！
林凡低头看着他，眼神依旧平静。
“现在，知道错了？”
张狂说不出话，只能拼命地点头，眼泪和鼻涕混着白沫流了一脸，狼狈到了极点。
“救……救他！求求你救救我们张少！”
那几个跟班也终于看明白了眼前的形势，眼前这个年轻人，才是唯一能救张狂的人。
他们再也不敢嚣张，一个个“噗通”跪倒在林凡面前，磕头如捣蒜。
“林神医！不，林大爷！求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张少这一次吧！”
“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们是狗！求您发发慈悲！”
这戏剧性的一幕，让周围的医生们眼角直抽。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恶少和他的狗腿子们，现在跪在地上，把头都快磕破了。
而这一切的转变，只因为林凡的几句话。
林凡没有理会那些磕头的跟班，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爬在门口，抖如筛糠的赵凯身上。
赵凯就是当初在苏晚晴办公室，第一个冲进来给他扣帽子，抢了他实习名额的科室主任。
林凡还记得他那张油腻的脸，和那句“你的实习名额，就由张伟顶替了”。
感受到林凡的目光，赵凯浑身一僵，整个人像是被冰水从头浇到脚，连血液都快凝固了。
他完了！
他心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林凡缓缓站起身，无视了地上跪着的一片人，也无视了那个快要断气的张狂。
他一步一步，朝着赵凯走了过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赵凯的心脏上。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知道林凡要做什么。
秦冰皱了皱眉，但没有阻止。她知道，林凡这是要清算旧账了。一个能让死人复生，能一言定人生死的人，他的尊严，不容践踏。
林凡走到赵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赵主任，好久不见。”林凡的声音很轻，却让赵凯吓得魂飞魄散。
“林……林顾问……不……林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赵凯涕泗横流，手脚并用地想爬过来抱林凡的腿，却被林凡一脚轻轻踢开。
“我记得，当初是你把我从医院开除的吧？”林凡淡淡地问道。
“是……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猪油蒙了心！我该死！我不是人！”赵凯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打得“啪啪”作响，不一会儿脸就肿成了猪头。
林...凡看着他，忽然笑了。
“别紧张，我不是来找你算账的。”
赵凯一愣，脸上露出了一丝劫后余生的狂喜。
难道……他要放过自己？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林凡蹲下身，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的肝，不太好。肝火旺盛，气血瘀滞，已经有癌变的迹象了。”
赵凯的笑容僵在脸上。
“而且，”林凡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你喜欢喝酒，尤其喜欢喝完酒去找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对吧？我劝你最近去做个检查，不然，等你老婆发现你不仅把病传给了她，还快要死了的时候，场面可能会很难看。”
轰！
这几句话，像是一道道天雷，在赵凯的脑子里炸开！
他……他怎么会知道？！
这些都是他最私密，最见不得光的事情！他怎么可能知道！
赵凯看着林凡那双平静的眼睛，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不是人！他是个魔鬼！能看透人心的魔鬼！
“你……”赵凯指着林凡，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凡站起身，不再看他，仿佛只是随口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转过身，重新看向地上快要咽气的张狂，和那群跪着的跟班。
“想让我救他？”
“想！想！求林神医出手！”跟班们磕头更用力了。
“可以。”林凡点点头，伸出了一根手指。
“但是，我有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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