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颅母,其实是一种罕见的鬼虫。
此虫背上的甲壳像极了人类的骷髅头,你若从后上方俯视,它就好似一颗微缩成拇指肚大小的头颅在快速飞行,色泽青黑,狰狞可怖,仿佛被毒汁浸泡过。
骄傲的沈依伊识得颅母,那是由于在穿越鬼界前,她依照惯例买了些目的地相关的情报,其中就有提及此虫。
颅母:鬼虫属,背生骷髅,极度危险……
它恐怖而稀有,通常情况下被你遇到的概率极低,但是,若碰巧撞上,你就算瞪大眼珠也很难看清楚它,因为颅母飞的极快,在即将接近目标时会悄悄收拢翅膀进入静默漂浮状态,靠着惯性无声无息的趴在其背上,直到吃饱。
不过很显然,今天这只恶虫的运气不太好,它刚把口器插在猎物身上,沈依伊就收到了我的警示。
女人的护盾由内向外迸放,趴在她后脖颈上的颅母只来得及喷出一股麻痹毒液,就猝不及防的被弹飞。
它受了伤,貌似柔和的护盾带着阳炎属性,只一下子就把它灼烧至半死不活。
鬼界生灵对阳炎的抗性低到几乎没有,连渊龙族都翻车,何况区区一虫豸?
“美女,你怎么样?”
我并未察觉自己的奔跑速度较从前快了两倍以上,只几分钟的功夫就已经跑到了女人身旁。
然而,我却不敢再继续靠近。
那阳炎护盾太猛了,远远的我还感觉不到,走近才发现它就犹如刺猬身上的尖刺,只能观赏而不得猥亵。
“咦?啥时候恢复人身的?我记得她早在前冲的时候转化成魂体了。”
直到此刻我才注意到,丽人娇美的混血容颜并非魂体状态,若真是魂体,也不可能把我诱.惑的云里雾里几欲迷失。
我略做思忖,认为这应该是颅母的缘故,也许此虫能破解了女人的道法秘技。
“说话呀,你睡着了?”
我心中骤然变得焦急,不久前她提醒我虫豸有毒的声音似乎还萦绕在耳边……
糟糕……
莫非我的警告晚了一步,她已经被咬?
看样子是了,因为无论我怎么扯着嗓子喊,她都像喝断片了似的没任何反应,而我看不到她身上有明显的伤口。
此时我的色心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不安。
区区一只虫子怎会如此可怕?
貌似平静的鬼界不知还有多少足以致命的潜在威胁,我在此之前之所以稳如老狗,其实和这个女高手的存在有很大关系,如今她等于是被废了,我的保护伞顿时成了需要被照料的羔羊。
可是你让一个证道境的菜鸟如何罩得住?
我围着昏迷的女人接连绕了八圈,在第九圈时突然停了下来。
颅母!
在我绕圈时跨过了数次的虫豸,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毒虫,我屡次都想将其一脚碾碎的坏种,现在是否可以考虑将其拿来利用一二?
它既然是受了阳炎之伤,我自当用巨量的阴气为其冲刷身体,尽量将那残余阳炎清除掉,如此应能令其康复。
但虫豸可没什么智慧,它不懂感恩,我也没法像拴住猫狗那般控制并训练它,万一治好颅母的伤,结果它反咬我一口,那乐子可大了。
事到如今我已是黔驴技穷,左右也没有其他办法,不如静下心来研究研究怎么收服这只小东西。
用手去捏肯定不行,这玩意看着就瘆人,它背上的骷髅壳牙嘴呲张,仿佛是在嘲笑我胆小怕事。
我脑筋一转,驱动意志力控制着一粒阴气分子凑了过去,那颅母顿时有所察觉,挣扎着想要逃开。
这货受伤严重,但没害到根本,若假以时日也许能自愈,但目前来看,它已经连振翅低飞都无法做到。
在我的视界里,颅母的身体两侧各有四条逆戟尖腿,腿上倒刺满满宛如锋利锯条,这尼玛,光是剐蹭到人身上都得带走几串肉。
阴气分子移动起来极为迅捷,重伤的颅母和它一比,简直像是乌龟遇到了流星,只一眨眼功夫,那粒分子就无遮无拦的钻进了它的体内。
“嘿嘿,原来如此……”
被我控制的粒子像观光似的在虫豸体内逛了两圈,接着便在其心脏位置找到了芝麻粒大小的兽核。
到现在我才彻底搞懂,原来兽核同样是纯净的意志力结晶,只不过它已经附加了兽类专属的某些特质。
在这颅母兽核表面,好似疹子般滋生着连片的本源微粒,它们既是单独的个体,又具有同一套思维,仿佛呼吸般时而齐齐明亮,时而又同时黯淡,看起来煞是梦幻。
我立刻明了,心知若是想控制住这只虫,其实很简单。
我放弃了那颗被当做探子的阴气粒子,意识回撤,转而遣出了一大批本源意志粒子,略略估计,不下十万颗。
这个数量听起来很多,实则不足我体内本源印记总数的万分之一,不过我很清楚,哪怕只这一点点,若遗失了都会让我的意志受损。
好在它们进入颅母体内并非是与我本人割裂,这些个本源是我派遣出去的‘劫匪’,它们的任务是争夺虫豸的思维控制权限。
换句话说,我是想将我的意志强加给颅母,以达到奴役它的目的。
‘抢劫行动’简单而粗暴:
我的本源骤然空降到兽核表面,并将入侵者的印记序列强行复制到原主的本源之内,这么做的后果等同于残忍的泯灭了颅母的自我意识。
此番操作似乎有些天马行空,甚至说像是儿戏,然而,我几乎没遇到什么阻力就顺利的接管了这只虫的‘意志中枢’。
事后我分析,这应该属于是智慧的碾压,无关于实力高低,颅母输在了进化高度上,哪怕对手仅仅是个它不屑一顾的小菜鸡。
而我的掌控计划之所以能轻松完成,肯定和颅母的受伤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在阳炎罩柔和的光芒照映下,恶虫无声无息的爬上了我递过来的手指。
它舞动着短粗的触角,似是在犹豫试探是否要继续往前爬。
不过它的迟疑并未持续多久,当一股股肉眼可见的阴气气流冲刷过其身体后,它的脚步不知不觉的欢快了起来,径直钻到了我拟态出的衣甲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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