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狗,速速将我妹妹交出来!”
张燕横刀勒马,在官军大寨外破口大骂。
“文和,我得去会会正主了!
今日飨士卒,晚上依计行事……”
游尘披挂整齐,跨上兽王琥珀,手持凤翅亮银鎏金镗,出寨迎战张燕。
望着那伟岸的身影,想到对方刚才提出的计策,环环相扣却又合情合理。
贾诩手抚长须,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不觉间对游尘又高看了几分。
【我原以为,我为了活下去而诡计百出,已经够凶残了,没想到主公比我还卑鄙!
此计够毒!我喜欢!】
……
“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即使算盘珠子都已经崩到张燕头上了,游尘依旧装出不知对方底细的样子。
一看就是老演员了。
薛某谦来了都得递根烟那种。
“你就是游尘?
速速将我妹妹放出来!
否则,张燕定取尔狗头!”
张燕见对方骑白虎,手持怪异兵器,身披乌金褚犍锁子甲,瞬间就猜到了对方身份。
“哦?原来是褚夫人的大哥!
都是自己人,失敬失敬!”
游尘笑着拱手施礼。
张燕精准地捕捉到了“褚夫人”三个字,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狗贼,你将我妹妹怎样了?”
“哎呀,张兄,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生分?”
游尘笑呵呵地添油加醋:
“褚夫人见我帐下大将颜良生的俊朗不凡又勇猛善战,哭喊着非他不嫁。
我见她态度诚恳坚决,只能将其收为义妹,勉为其难答应了。
所谓长兄如父,张兄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游尘那贱贱的笑容,着实把人气得够呛。
“狗贼,今日不杀汝,我誓不为人!”
张燕目眦欲裂,纵马挥刀,向游尘杀来。
游尘驱琥珀迎上,凤翅亮银鎏金镗与大刀相撞。
张燕坐下战马连退三步,手臂上传来阵阵麻木感,脸色微变。
他身为广宗黄巾军中数得着的猛将,差点没接住对方一击,这游尘果然名不虚传!
游尘自然不会给他机会,大镗对着张燕就猛砸下去。
张燕一惊,连忙举刀格挡。
不料座下战马承受不住游尘那恐怖的巨力,当场跪了下去。
见张燕落马,亲卫们连忙上前救人,被游尘杀的七零八落。
张燕趁机换上战马,在剩余亲卫的保护下逃走,游尘率领数十骑在后面穷追不舍。
快到广宗城下时,游尘取出猿臂弓,接连射翻张燕身旁亲兵七八名。
随后对着张燕故意接连射偏三箭,口中大呼:
“不好!让张燕这厮逃走了!
城上贼人众多,撤退撤退!”
说完便招呼身后骑兵,一溜烟跑了。
广宗城城墙上,张宝、张梁将一切尽收眼底,眼中寒光乍起。
“地公将军,人公将军,末将不遵将令,私自出城掿战,折了大军士气,请二位将军责罚!”
广宗城内,张燕自知有罪,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
“哦?私自出城搦战?
真的是搦战吗?
还是私通敌军,图谋不轨!”
张梁脸色一沉,拍案而起,猛地抽出佩剑,怒视张燕。
“人公将军,这是何意?”
张燕不解地问道。
“何意?你,来给咱们张大渠帅说说!”
张梁指着一名斥候说道。
“是!”
那斥候看了一眼张燕,转头对张梁道:
“褚渠帅嫁给了官军大将颜良,那游尘本有数次机会斩杀飞燕渠帅,却故意与其他亲卫缠斗,让张渠帅成功逃脱!
此事是小人亲耳所闻,亲眼所见!”
“你这厮安敢胡说八道?”
分明是颜良强娶了自己的妹妹,自己被游尘击败,死里逃生,这厮竟然颠倒黑白!
张燕闻言大怒,拔剑就要斩杀这名斥候,却被张梁拔剑拦住。
“张大渠帅这是要杀人灭口,死无对证吗?”
张梁的脸色冷了下来。
“人公将军,某自追随大贤良师起兵以来,每逢战事,从未落后!
何故因此人一面之词而相疑?”
“方才在城下,那游尘一连射杀七八人,分明箭术高超!
为何偏偏在射你时,连失三箭?
此事,你要如何解释?”
张梁的怒气快速上涌。
张燕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苦涩一笑:
“人公将军,这必是游尘奸计,想要离间我等!
我义父牛角公死在官狗手中,妹妹也落入奸贼之手,我与官狗不共戴天,又岂会助纣为虐?”
“是啊,人公将军,张渠帅对大贤良师忠心耿耿,他又怎会背叛呢!
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是啊,二位将军明鉴……”
周仓、裴元绍和其他渠帅纷纷为张燕求情。
“啊!”
就在此时,先前开口的斥候突然惨叫一声。
众人扭头看去,就见刚才没有说话的张宝,倏然一剑刺死那斥候,随后面带歉意,对张燕拱手一礼:
“是我兄弟二人疏忽了!
险些中了此人离间之计,几乎误害忠良!
张渠帅久随吾兄,岂会与官狗为伍?”
果然,咬人的狗不会吠。
“地公将军明鉴!”
……
“二哥,你真的相信张燕那厮?”
众将离去后,议事厅里只剩下张宝、张梁兄弟二人。
“三弟,你好糊涂啊!
张燕在军中素有威望,若是逼急了他,保不齐军队会哗变!”
张宝看了看屋外,确认四下无人,这才继续说道:
“张燕是否被诬陷不重要,如今大哥不能主事,你我需将军队牢牢掌控!
先慢慢将张燕手中军队收回,等大哥伤愈再作理会……”
“还是二哥想的周到……”
一切正如游尘和贾诩所料,信任这东西就像陶瓷,一旦出现裂痕,就很难再复原。
……
官军大营某处。
褚钰见身边的颜良已经睡熟,悄悄起身穿戴整齐。
不慎牵扯到了痛处,顿时怒不可遏。
她拔出床头佩剑就要杀了身旁淫贼,看着颜良俊朗的面庞,犹豫再三,终究是没有刺下去。
“渠帅,这边走!”
日间,一名和她一同被擒的亲兵偷偷摸清了逃跑路线,打算趁夜逃走。
月黑风高,褚钰两人的逃跑进展顺利。
经过官军主帐时,褚钰见里面还点着灯,似乎是游尘和另一人在商量着什么。
出于好奇,褚钰停下脚步,伏在地上偷听。
“文和,军中只剩五日之粮,如之奈何?”
“主公,今日擒获的贼军中有熟悉褚钰字迹之人,我已许以财帛军职,令其模仿褚钰口吻和笔迹,诈张燕明夜来劫营!”
“此计甚妙!
文和真吾之子房也!“
“主公过誉了!
书信在此,请主公过目!”
“你呀,总是能给我玩出点新花样!
嗯,此书信倒是颇具那女人风格!
不愁张燕那厮不上套!”
帐中,游尘看了眼书信,顿时大喜。
“主公,这是我军大寨详图,是否再修改一番?”
“书信和地图都放着吧!
今晚夜已深,明日你我再细看一番!
破贼就在明晚!
弟兄们近来辛苦,今夜都好好休息,明晚定能请君入瓮!”
话毕,游尘和贾诩两人一齐走出了大帐,回去歇息了。
趁着四下无人,褚钰摸进了大帐之内。
看着案上书信,褚钰大为震惊,此信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好个奸诈鼠辈,卑鄙无耻的游尘!
害我不浅,居然还要以我的名义,诈我兄长来劫营!】
若非此时身在敌营,褚钰绝对会潜入游尘营帐,将其碎尸万段!
褚钰二人带着书信和地图,悄悄逃出了官军军营……
呼!
游尘和贾诩松了一口气。
这瓜婆娘总算去干正事了!
真担心她一怒之下,将伪造的书信和假地图给撕了!
褚钰二人走后不久,官军开始行动起来。
至于那帮忙伪造书信之人,已经永远地睡熟了。
用游尘的话说,‘背主之贼,不死何为’?
……
“阿钰!”
张燕兄妹相见,喜极而泣。
随后褚钰将书信和地图拿了出来。
“二位将军,此事是我亲耳听到,千真万确!”
听到褚钰的汇报,张宝恍然大悟。
“好个游尘,分明是粮草将尽!
这厮日间故意使增灶计,增加帐篷以迷惑我军,令我等不敢妄动!
等明日他再遣人将此信送与飞燕渠帅,我等见信中内容如此详尽,十有八九会去夜袭!”
张宝每日都会登城观察官军炊烟,发现今日的炊烟比前几日更甚。
本以为是官军有援军,不想竟是诡计。
一日之内,对方接连使出反间计、无中生有、偷梁换柱!明日再对那送信之人来个苦肉计,黄巾军若去劫营,他就以逸待劳,关门捉贼,连环计成功;若是不去,他就留下一堆空营,以空城计金蝉脱壳,撤军补充粮草,连环计依然成功!
想通其中关键,饶是张宝自诩颇有谋略,也不禁汗流浃背。
ps:{游尘、贾诩:知道你小子为什么能推测出这么多吗?
因为我还欲擒故纵啊!贼哈哈哈!}
“二哥,事不宜迟,快快进军吧!”
再过不久,天就该亮了,张梁有些急不可耐。
“这,会不会也是游尘的奸计呢?”
张燕突然来了一句。
“若是明晚我等才拿到此伪造书信,定会认为他使用增灶法,是欲盖弥彰,如此我等必会去劫营,然后中计……
若在这之中还有计谋,这游尘怕是智谋通天,也太可怕了……”
张宝略作思索,沉吟道。
“不过飞燕所言不无道理!
三弟,今夜你和飞燕、裴元绍率五万军士去劫营,烧其粮草,我与周仓镇守此城,以防不测!”
“地公将军,我也同去!
我与游尘狗贼不共戴天,定要取其首级,以泄心头之恨!”
褚钰银牙咬碎,愤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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