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当空,边塞的寒风将枯草吹得七零八落。
南匈奴将士在右贤王于夫罗的带领下,两万多匹骏马奔腾在大地上,扬起阵阵尘土。
东胡曾是盘踞于华夏北方的庞然大物,后来被匈奴单于击败,从此一分为二,依据退守的山头,形成鲜卑,乌桓两股势力。
乌桓势弱,只能归附于匈奴。
后来匈奴王廷发生内乱,相互攻讦,至此一分为二。
北匈奴被汉军和鲜卑征伐,逐渐势微,少数人远遁西域,最终被鲜卑所取代;南匈奴则依附于大汉朝廷,逐渐将族人迁入并州各郡。
失去庇护的乌桓人,也跟着南匈奴一起归顺汉朝。
两汉时期,乌桓先后两次南迁,逐渐发展壮大,但受汉朝护乌桓校尉管辖,分成若干部落,各自为政,一直没形成统一的部落联盟。
汉室强盛时期,鲜卑、乌桓、南匈奴倒也安分守己。
但随着洛阳朝廷的内斗腐败,对外族的掌控力江河日下,鲜卑、乌桓、南匈奴三大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
后来,鲜卑首领檀石槐横空出世,于弹汗山建立王庭,东退扶余,西击乌孙,南掠东汉,北拒丁零,完全占据北匈奴故土的同时,甚至一度率军攻至倭国,东西达一万四千余里,南北横跨七千余里。
檀石槐多次攻打汉朝的“缘边九郡”及辽东属国,同时拒绝汉桓帝的封王与和亲,风头一时无两。
好在檀石槐死得早,否则鲜卑继续发展壮大,对东汉边地步步蚕食,游尘都不一定能活到现在。
而乌桓部落则各自为政,属于墙头草,有时助匈奴攻杀汉军,有时跟随汉军讨伐匈奴。
南匈奴虽明面上从属于汉室,但如今的东汉朝廷风雨飘摇,平定黄巾都需要南匈奴出兵相助,加上汉中、凉州也在叛乱,南匈奴自然要趁机劫掠一番。
身为羌渠单于之子,于夫罗心知这次若是干成了,将获得一大笔物资,还能借着击败大汉军神游尘,为自己积攒许多名声,将来继承单于之位自然水到渠成。
另外,于夫罗也想向族人,向羌渠老爹证明,就算没有阿惠这个妹妹,他照样能凭实力,成为单于储君!
“哼,段栋老儿,想要驱虎吞狼,坐收渔利,真是可笑!
等本王取下游尘首级,再血洗晋阳!”
想到段栋派来的使者段鹏那谄媚的嘴脸,于夫罗一脸不屑。
他轻轻舔了舔嘴角,沉声道:
“兄弟们,加速前进!
等拿下晋阳城,本王准许你们劫掠三日!”
受到利欲驱使,匈奴骑兵们纷纷策马加速,恨不得立刻就杀入晋阳城。
可惜,因为贾诩的“悉心指导”,羌渠单于从段鹏处得到的消息是,游尘讨伐黄巾后被削减兵权,麾下可战之兵不足五千。
据段鹏所说,于夫罗如今拥有四倍于敌军的兵力,城内还有段家数千家丁作为内应,就连看守城门的士兵都被收买了,可说是稳操胜券。
于夫罗因此显得有恃无恐,直接带领大军在月下纵横疾驰。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两侧山峦之上,是数千守株待兔的弓箭手,以及张燕带来的两万黑山军铁甲精锐。
张燕躲在树后,面沉如水,静静的看着匈奴前军出了山谷,朝着晋阳城奔去。
他的任务,是将于夫罗的中军和后军困在谷内。
前军大将伊稚斜(cha,二声,虚构人物)命人举火为号,正准备摘下先登大功时,偶然间回头望去,眉头突然皱起。
月色之下,地面好似覆盖了一层白霜一般,夜风呼啸而过,卷起沙土,空气中竟然传来一股肃杀气氛。
伊稚斜眉头一挑,单手扶眉向后方远眺。
今夜只有微弱的月光,远处看得并不是太真切。
但即便如此,隐隐绰绰中,他似乎看见后方山谷上方人影憧憧。
“不好!难道是伏兵?”
伊稚斜心下大惊。
{伊稚斜:吾不叫一只鞋!
也不叫一只猹!}
突然一声炮响,漫天火箭飞舞,一阵阵惨嚎声自山谷内传来。
如此大的动静,副将呼衍瓒(虚构人物)自然猜到了后军遇到的情况。
他额上冷汗直流,有些惊慌失措地来到伊稚斜身边开口道:
“当户大人,大事不妙!
中军和后军的兄弟们中了埋伏,我等是否要前往救援?
若是右贤王有失,我等如何向单于交代!”
伊稚斜闻言有些不悦,他眉头微皱,冷声道:
“慌什么!游尘这厮虽然有些计谋,但不过区区数千人马,能奈我何?”
呼衍瓒闻听此言,脸色稍缓。
“当户大人,是否先救出右贤王,再重整旗鼓?”
话音未落,就被伊稚斜粗暴打断。
“游尘小儿,聪明反被聪明误!
彼不过数千人马,居然还敢分兵,在山谷内设伏!
那如今这晋阳城中,还有多少守军?”
此言一出,呼衍瓒若有所悟,突然眼前一亮。
“当户大人是说,敌军兵少,咱们直接攻入晋阳城,来一招汉人常说的围魏救赵?”
“游尘贼子必定就在城内!
全军举火!
随我杀入城中,取其首级!”
伊稚斜手中长刀一横,麾下六千骑士点燃火把,顿时将晋阳城那略显残破的城郭照得透亮。
只听得吱呀一声,原本紧闭的城门突然打开。
伊稚斜凝目看去,城楼上有人正高举火把,作出回应。
伊稚斜见状大喜,大手一挥,一声暴喝道:
“弟兄们,拿下晋阳——”
话音未落,原本空落落的城头上陡生异变,突然出现了乌泱泱一片人影。他们手中的弓箭,泛着森森寒气。
在匈奴军狐疑的目光中,漫天箭矢顺着火光暴射,顿时放倒了一大片人。
“不好,快退!”
伊稚斜、呼衍瓒等将领以兵刃拨开箭矢,正要率军撤离,城门处早杀出一队人马来。
“本将军方才似乎听到,有人要取某首级?”
摇曳的火把照耀下,游尘头戴凤翅龙晶冠、身着乌金褚犍锁子甲,肩披凉州素锦袍,骑在虎王琥珀背上,手持凤翅亮银鎏金镗,当真是威风凛凛,气宇轩昂。
对面的匈奴骑兵见游尘如此雄壮,顿时心中胆怯,有人已经开始后悔参与这次劫掠行动了。
“将死之人,报上名来!
游某这凤翅镗,倒是许久不曾饮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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