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游尘不会带他们一起走时,麴义难免有些沮丧。
但游尘接下来的话,让他瞬间两眼放光。
“微之(百科里麴义信息几乎都是未知),我已让子丹(甄逸表字,也是自己编的)四处收集战马,到时一并交付于你。
你可从过往流民中择青壮编入,所需物资告诉子丹即可。
三年内,我要看到一支精锐之师利剑出鞘,明白吗?”
“末将定不辱命!”
游尘让他继续扩充部队,打造强军,显然图谋不小。
跟着这样一位有实力有野心的主公,将来战功还会少吗?
念及此,麴义只觉得浑身充满干劲,前途一片光明。
见麴义斗志昂扬的样子,游尘欣慰地拍了拍对方那壮实的肩膀:
“还有,以后就不要劫掠黔首庶民了。
他们手中那三瓜两枣都是吊命的资源,抢光了他们就活不下去了。
都是穷苦人,何必相互为难呢?”
“主公,这……”
麴义闻言,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几千人马,不抢的话,他们吃什么……
“我说的是不抢穷苦人民嘛!
除了甄家商队,那不还有王家、张家、李家商队嘛!
那些豪商大贾、乡绅士族,我等如此辛苦地为他们守护一方安定,尽心竭力为其保驾护航,让他们‘捐点’善款物资,还能减轻这些人的赋税,如此互利互惠之事,多多益善……”
“啊!这不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吗?”
甄逸听得头皮发麻。
竟有人能把拦路抢劫,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幸好自己投靠了游尘,不然以甄家商队在河北的名声,指定成为骨灰级施主。
“子丹,会不会说话?我们是正义之师,以天下万民的名义向他们募捐,那是爱护他们,保护他们!
避免这些人因富可敌国,误入歧途,惨遭灭族之祸!
我用心良苦,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给你三息时间,请重新组织你的语言!”
游尘看了眼甄逸。
清风寨的事,算得抢么?
我们只是造物主的搬运工!
“呃……
主公爱民如子,韬光养晦,用心良苦,深谋远虑,真是感人肺腑啊!”
甄逸默念阿弥豆腐,我啥也没听到。
【又是三年内,果然是有大事发生啊……】
ps:莫非你小子跟三年有个约会?
……
相比于盛夏烈阳,秋日的阳光更为和煦温暖。
即使已经是正午,在濮水岸边休憩的百姓们也没出多少汗。
“休要放走了这些贼子!”
不远处的树林中,数百官兵追逐着几十名贼寇。
“啊!官匪来了,快跑!”
贼兵们亡命逃跑,转眼就来到了濮水边。
百姓们哪见过这种场面,纷纷逃离这是非之地。
“哈哈哈,子渊(颜良表字,瞎编的,一说字公骥,但演义和志里未提及)兄,以兄之勇武,此生怕是要愧对先贤,愧对子渊二字啦!”
“嘿嘿嘿,筝鸣(文丑表字,又一个胡诌的)贤弟,你这枪棒一般粗的手指,怕是从没摸过古筝吧?”
两人放声大笑……
颜良出身安平郡普通乡绅家庭,个人零花钱一年才五十两黄金,气得他从此对钱财不感兴趣;而文丑也是因为有些脸盲,只娶了一位普通女子邓氏(实际上那女子姿容堪比邹氏),为此他常感叹自己一无所有。
ps:汉代常说的赏金千两指的是赤金(黄铜),因为当时白银比较少,赤金扮演着白银的角色。一千文钱=一两赤金=一贯,一两黄金=十两赤金。
两人都打算投军,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相逢在濮水也是一种缘分,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从儿时迎风尿三丈,聊到未来定下娃娃亲,二人全然不知危险将近。
一个跑得奇快的山贼,见颜、文二人坐在河畔,背对着他们闲聊,顿时心生一计。
他迅速脱掉身上的山贼装扮,悄悄放在了颜良身后,随后混入逃命的百姓中。
“快跑啊,山贼来了!”
这小子演技精湛,放现代妥妥的影帝级别。
“这踏马也行?”
另一个山贼直呼内行,有学有样,也将自己的外套放在了文丑身后。
“你们这群山贼,不要过来啊!”
这小子扒拉开前面的百姓,一溜烟没影了……
“咦,大人,那还有两个山贼!”
官军领头的军司马瞧了眼濮水河畔的两人,虎背熊腰,身着普通服饰,身后放着两套山贼衣服。
方才追逐时,他并未见到身形如此魁梧的山贼,这多半是贼人嫁祸。
想他呆在军司马位置已有数年,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但皇帝老儿抠抠搜搜,卖官鬻爵好多年,从不提拔军中将士。
想要当官,就得有大功劳!
军司马眼中有过迷茫与挣扎,最终被一抹狠厉取代。
杀良冒功自古皆有,更何况这二人身形壮硕,看起来更像是贼首!
为了自己的功劳,这两人是真土匪也好,假山贼也罢,必须拿下!
“濮水河边有两个贼酋,妄图伪装成百姓,速速将其拿下!”
“各位军爷,我二人乃是良民,不是乱贼!”
见官军来势汹汹,颜良一边做出解释,另一只手也慢慢地摸向了腰间配剑。
“呸!你二人将山贼衣服脱下,试图扮作普通百姓,金蝉脱壳!
雕虫小技,安能瞒得过本司马?”
军司马手中长枪一指:
“此二贼居心叵测,负隅顽抗!
众将士,杀了他们!”
“子渊兄,看来你我是秀才遇到兵了。
哈哈哈,那就以德服人吧!”
文丑抽出随身携带的兵刃,冲了上去。
“唉!筝鸣贤弟,我来助你……”
颜良叹了口气,他本想表明自己安平县乡绅的身份,如今看来是没机会了……
颜良和文丑目光如炬,雄壮的身影在战场上翻飞,剑影刀光,血花四溅。
二人虽是初见,却好似相识多年的老友一般,配合十分默契。
每一次挥剑,都带来一具残缺的身躯,每一次劈砍,都留下一颗淋漓的首级。
他们的攻击如疾风暴雨般连绵不绝,官兵们一时间竟难以抵挡他们的凶猛攻势,一千多人愣是被两人杀得节节败退。
“大,大哥,这二人骁勇异常,我们已经损失三百多人了,再打下去,只怕要哗变呀!”
这位名叫蔡吉坤的军侯,双腿有些打颤。
他眼看着文丑接连砍死自己麾下的两名队率和一个百人将,要不是他深谙苟道,冲得慢了一些,只怕他家明日也要开席。
见此情形,军司马如坠冰窟。
虽然他早就知道这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但是他猜中了开头,没猜中过程。
这两个大汉,居然仅凭两把粗制滥造的防身刀剑,就杀得身着皮甲的近千郡兵哭爹喊娘。
此等蛮勇,简直是彭越、英布再世,可谓暴虎冯河!
军司马如今也是骑虎难下。
如果撤退回去,剿个匪,部队损失了三成,别说升官了,估计郡守一怒之下直接将他一撸到底;可若是不退,这支部队怕是要团灭了,他也得留在这。
似乎是看出了对方的难处,蔡吉坤急忙说道:
“大哥,我们还带了五十弓箭手!”
“哦,对呀!”
军司马一拍脑门,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立刻下令道:
“弓箭手听令!射死这些山贼!”
“可是,军司马大人,我们的弟兄也在前面呢!这样会误伤——呃!”
说话的弓箭手话音未落,就被军司马一枪刺死。
“他们是在与山贼交战中英勇战死的,太守大人会抚恤他们的家人的!”
话说到这份上,剩下的四十九名弓箭手哪还不明白,这军司马为了保全性命,这是要抛弃前线的袍泽了!
虽然不情愿,但军令如山,他们也只能照办。
颜良文丑杀得正欢,冷不防对方突施箭雨,加上身上没有甲胄,颜良左臂和右肩中了一箭,文丑的膝盖也受了伤。
而最前方与颜良文丑交战的倒霉军士们,倒在血泊里,瞳孔放大,心有不甘。
他们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死在友军手中。
眼见又一波箭雨到来,颜良大惊,顾不得疼痛,猛地拔出身上箭矢,直接抓过两名士兵充当盾牌,挡在了失去行动力的文丑面前。
“子渊兄,休要管我,护住自己,快走!”
文丑焦急喊道。
区区两个士兵,在箭雨覆盖下,怎么护得住身形健硕的两人?
他膝盖中箭,行动不便,死就死了,可不能再拖累颜良。
“筝鸣,咱俩一见如故,我若抛弃兄弟,与禽兽何异?”
为了护住文丑,颜良刻意将肉盾偏向对方。
这样一来,部分箭矢自然就落在了他身上。
“唔!”
颜良一声闷哼。
“子渊兄!”
见颜良中箭,文丑焦急大喊。
而逃过一劫的士兵们看向罪魁祸首军司马,心思各异,有人愤慨,有人悲戚。
“二贼已失去战斗力,随我上,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刚才那一幕,众人都看在眼里,军司马觉得此时再不做点什么,士兵们恐怕真的要哗变了。
“贼子敢尔!”
吼!
恐怖的咆哮声传来,濮水为之一滞。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汉末立志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