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窗棂,景杼就掀了景兮的帐子,声音里满是雀跃:“小兮子快起!今儿梓姐姐竞选头牌,咱们得去给她撑场子,有咱俩在,她准能拔得头筹!”
景兮从锦被里坐起,声音透着刚醒的沙哑,只淡淡应了声“哦”。
她揉了揉眼,长长的睫毛垂着,掩去眼底的红。
“你这是咋了?”景杼凑近,一眼就瞥见她泛红的眼尾,“眼睛肿得跟桃似的,昨夜没睡好?”
“没事,走吧。”景兮避开她的目光,利落地下床换衣,指尖系腰带时,却比往常慢了半拍。
“等等!”景杼突然想起什么,“你不跟宋小姐说一声?往日你去哪,不都得跟她念叨一句?”
这话像戳中了景兮的痛处,她系腰带的手猛地一紧,语气冷了几分:“不要,走吧。”
景杼见她神色不对,也不敢多问,只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嘴里还不停打气:“走走走!有咱俩镇场,梓姐姐定能艳压群芳,稳坐头牌之位!”
两人并肩走在长街上,刚到怡红院门口,就见老鸨笑脸相迎地迎上来,正说着入内的规矩,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冽的女声:“你们怎么来这种地方?”
景杼回头,见是苏砚卿,当即皱了眉,语气带着几分娇蛮:“怎么又是你?莫不是暗恋本郡主,特意偷偷跟踪?”
“你放屁!”苏砚卿气得脸色发红,目光扫过景兮时,更是满含指责,“你跑到这种肮脏地方,对得起清韵吗?”
景兮的心像被针扎了下,她抬眼看向苏砚卿,眼底的红愈发明显,声音却透着疏离:“苏小姐管得太宽了。她都不要我了,我来哪、做什么,与她何干?”
说罢,她拉了拉景杼的衣袖,“杼姐姐,我们走。”
苏砚卿还想再说,老鸨却凑上来,压低声音打圆场:“这位小姐息怒,只是按咱院里的规矩,坤泽实在不便入内,怕扰了竞选的彩头……”
苏砚卿气急败坏地冲进宋府,见宋清韵正坐在窗边看书,当即喊道:“清韵!你的心上人跑到怡红院找姑娘去了!”
宋清韵手中的书卷“啪”地掉在地上,墨香混着纸张的气息散开,她猛地抬头,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急促:“你说什么?”
“我亲眼看见的!”苏砚卿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劝诫,“你心悦这种人做什么?就算成婚了,她也定是个不老实的!”
宋清韵没理会她的后半句,起身就往外走,语气坚定:“走,去看看。”
刚到门口,就见春桃匆匆赶来,见了宋清韵,连忙停下脚步:“宋小姐。”
“春桃姑娘。”宋清韵颔首,目光里带着几分急切。
春桃咬了咬唇,还是开口道:“公主说……请宋小姐归还之前送您的那支簪子。”
她沉默片刻,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自己去找她。”
“宋小姐,不可啊!”春桃连忙阻拦,“公主现在心情极差,您这时候去,怕是会惹公主不悦……”
怡红院内,竞选刚落下帷幕,梓姐姐一身艳红罗裙,站在众姬之中,妥妥的头牌模样。景杼凑上前,笑着道贺:“梓姐姐,恭喜你啊!我就说你准行!”
景兮也跟着开口,声音却没什么笑意:“恭喜梓姐姐。”
梓姐姐看着她蔫蔫的模样,拉过她的手,语气温柔:“小兮,怎么了?瞧着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
“没事。”景兮避开她的目光,指尖轻轻攥着衣袖。
“跟姐姐还有什么好瞒的?”梓姐姐拍了拍她的手背,“说说吧,是不是有心事?”
景兮的眼眶又红了几分,声音带着委屈:“清韵姐姐要成婚了,她不要我了。”
“傻丫头,”梓姐姐无奈地笑了笑,“你往日不是总说,只把她当姐姐吗?她成了婚,自然不能像从前那样和你亲近,夫家那边也会有说辞的。”
“可我就是不想她嫁给别人。”景兮的声音带着几分执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梓姐姐看着她的模样,突然反问:“你确定,对她只是姐姐的情谊,不是心悦?”
景兮愣住了,她眨了眨眼,茫然地问:“心悦?什么是心悦?”
梓姐姐握着她的手,语气轻柔却认真:“心悦啊,是见着她时,心跳会偷偷变快;是她没来找你时,你会忍不住频频望向外头;反正什么时候都想见到她,去哪都想着她。”
景兮的眼泪落了下来,那些被她忽略的情绪,此刻全有了答案。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哽咽:“所以……我是心悦她?可她已经不要我了……”
*
老鸨拦在宋清韵身前,脸上堆着圆滑的笑,语气却带着几分试探:“这位小姐,这里是怡红院,您怕是走错地方了——坤泽寻欢的地方在那边。”
“滚开。”宋清韵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没有半分多余的情绪。
她目光锐利地扫过老鸨,看得对方心里发怵,暗自嘀咕这怕又是哪家娘子来抓偷腥的夫君。
老鸨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还想劝:“你……你这姑娘别这么凶啊,咱们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你这么闯进去,要是扰了贵客……”
“我是三公主的太傅,宋清韵。”宋清韵打断她的话,字句清晰,气场全开,“现在,你觉得我可以进去嘛?”
老鸨一听“三公主太傅”,脸色变了,忙不迭地侧身退开,连声道:“原来是宋太傅!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快请进,快请进!”
宋清韵没再理会她,径直走进景兮所在的雅间。
看着坐在桌边、眼眶泛红却强装倔强的少女,她心底又疼又心酸:“你竟然真的来这种地方。”
“你都不要我了,管我在那干什么!”景兮抬头,声音带着委屈的颤音,却偏要摆出强硬的姿态。
“跟我回去。”宋清韵伸手想拉她,却被景兮甩开。
“我不!”景兮往后退了半步,故意拔高声音,“我不仅要在这,还有点上十个八个姑娘伺候我!还有,把我的簪子还给我!”
宋清韵指尖下意识摸了摸头顶的风铃花簪,语气带着几分无奈:“送给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了,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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