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驾依旧在欢呼声中沿着漫长的御道平稳驶向象征着权力顶峰的宫阙。
直至宫门龙辇停下。
二人先后步下辇车,面对跪迎的文武百官又是那般威仪天成,沉稳持重的帝王与摄政王,就好像辇车内片刻的失控从未发生。
回到紫宸殿挥退左右。
殿门合上的瞬间,谢应危便卸下那层威严的伪装,斜倚在榻上指尖懒懒地勾了勾,甜腻腻地喊着:
“无——晦~”
楚斯年却只是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水递过去,面色平静无波:
“陛下伤势未愈,当以静养为上不宜劳神。”
他将“劳神”二字咬得微重。
谢应危不接那杯水反而伸手想去拉他手腕,语气带着蛊惑:
“朕觉得已无大碍,倒是你一路辛苦。”
楚斯年敏捷地后退半步避开他的手,眉目低垂,语气却坚定:
“陛下,龙体为重。”
俨然一副油盐不进,公事公办的模样。
谢应危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轻笑出声,也不再强求,只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自己的龙纹常服系带,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缓慢与诱惑,目光却始终未离楚斯年左右。
楚斯年强作镇定地别开眼,专注于手中的茶杯。
玄色衣袍失去束缚顿时向两侧滑落,更多蜜色肌肤暴露在温暖的空气与烛光之下,肌理分明,紧实流畅,上面还残留着几道北境留下的已然愈合却依旧显眼的疤痕,平添几分野性。
谢应危做这一切时,目光始终牢牢锁着楚斯年,唇角噙着一抹极淡却笃定的笑意,似在欣赏一件即将到手的珍宝,耐心十足。
楚斯年看着他的动作,脸上并无羞涩的红晕,反而眉头越蹙越紧,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带着显而易见的无奈。
就在这时,谢应危忽然轻轻“嘶”了一声,微微蹙眉,抬手抚上自己之前受伤的肩胛位置,语气带上一丝惹人怜弱的意味,低声道:
“无晦,朕有些冷。”
楚斯年闻言,额角青筋隐隐跳动一下。
他面无表情地抬手指了指殿内烧得正旺的炭盆,又指了指谢应危滑落至臂弯的衣袍,声音平板无波,甚至带着点公事公办的提醒:
“陛下若冷穿好衣服便是。炭火充足,殿内并无寒意。”
谢应危抚在肩头的手微微一顿,眼底那抹刻意营造的脆弱瞬间被一丝玩味的笑意取代。
他非但没有依言拢起衣袍,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将本就敞开的领口又往下扯了扯,让那道狰狞的箭疤更完整地暴露在烛光下。
“炭火驱的是殿内的寒,驱不散朕骨子里的冷。”
他声音低沉,带着点慵懒的沙哑,目光如同黏稠的蜜缠绕在楚斯年身上:
“这旧伤处总泛着寒意,需得有些活人气儿暖暖才行。”
他边说边朝着楚斯年的方向不紧不慢地又靠近了些,玄色衣料摩擦着软榻发出窸窣轻响。
随着他的动作衣衫滑落更多,紧实的腰腹线条若隐若现。
楚斯年看着他这番明目张胆的“表演”,无奈之感更重。
他站在原地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分毫,只淡淡道:
“陛下若觉旧伤不适,臣可再开一剂温经散寒的方子,命太医院加紧熬制。或者臣去唤高福为陛下多加一床锦被。”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全然一副忠心为主,不解风情的摄政王模样。
谢应危闻言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膛微微震动。
他不再借口伤势,转而支起一条腿,手随意地搭在膝上,这个姿态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放松也更具侵略性。
他微微偏头,墨色长发垂落肩侧,目光灼灼地看向楚斯年,语气笃定:
“无晦,你明知朕要的是什么。”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慢条斯理地补充道:
“这紫宸殿内除了你,还有谁的‘活人气儿’能入朕的眼,暖朕的身?”
这话已是将意图挑明到极致,带着帝王特有的霸道与理所当然。
楚斯年静默片刻终是轻轻叹了口气。
他知道谢应危今夜是铁了心不肯罢休。
抬眼对上那双势在必得的深邃眼眸,语气依旧平淡却少了几分之前的推拒,多了点认命般的妥协:
“陛下,夜已深,您伤势初愈实在不宜……”
谢应危却不再言语,只是缓缓朝楚斯年伸出手,掌心向上,是一个无声却不容抗拒的邀请。
目光灼热,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似乎早已看穿他所有冷静伪装下的动摇。
楚斯年看着那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又抬眼对上谢应危深邃的眼眸。
殿内空气凝固,只剩下炭火噼啪作响和自己逐渐清晰的心跳声。
他终是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像是放弃了某种无谓的抵抗,抬步走向那张象征着至高权柄与此刻无尽诱惑的龙榻。
他并未立刻将手放入谢应危掌心,而是在榻边停下,俯身拾起那件滑落的玄色衣袍,动作轻柔地为其披回肩头。
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对方温热的肌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至少别着凉。”
他声音低哑,带着一丝妥协与关切。
谢应危低笑,顺势抓住他欲要收回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足以让他无法挣脱。
轻轻一拉便将他带得重心不稳,跌入一个坚实滚烫的怀抱。
些微血腥气混合着独有的侵略性味道瞬间将楚斯年包裹。
他下意识想要撑起身,却被谢应危的手臂牢牢箍住腰身。
“现在才担心朕着凉?晚了。”
谢应危的唇几乎贴着他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肌肤带来一阵酥麻。
话音未落,带着灼热温度的吻便已落下,不再是先前辇车中的试探,而是带着占有与深入,撬开他微凉的唇齿掠夺每一分气息。
楚斯年起初还有些僵硬,但在强势却又不失温柔的攻势下,紧绷的身体渐渐软化,抵在对方胸前的手最终缓缓攀上宽阔的肩背。
衣衫不知何时被尽数褪去散落榻下。
光线不再是平日的明澈,而是晕染开一圈圈朦胧的暖黄,将殿内的一切轮廓都柔和了棱角。
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龙涎香,此刻却被另一种气息悄然渗透、交融,变得馥郁而私密。
细微的喘息与压抑的呜咽在寂静的殿内低回。
没有言语,只有逐渐靠近的体温,像渐涨的潮水无声地漫过堤岸。
谢应危俯首,带着惩罚意味吻落在那微微滑动的喉结上,不轻不重地啃啮吮吸留下暧昧的红痕。
另一只手则已解开楚斯年腰间的束缚,顺着脊柱的沟壑缓缓向下,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迫使对方更加贴近自己。
“谢……应危。”
楚斯年终于忍不住溢出低吟,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绵软。
理智的壁垒在如此直接的攻城掠地下摇摇欲坠。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那双淡色的唇中吐出,谢应危喉间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哼。
他抬起头,深深望入楚斯年那双氤氲着水汽已然失焦的浅色眼眸。
旋即俯身,吻去眼前人眼角因情动而沁出的生理性泪珠,动作间是与他平日暴戾截然不同的珍视:
“唤朕的名字……无晦,再唤一次。”
“谢应危……”
呼吸变得困难却又甘之如饴。
如同在深海之中被温暖的水流包裹、推动,失去方向只能随波逐流。
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敲击着耳膜,与另一个人的韵律逐渐重合,分不清彼此。
偶尔有压抑不住的鼻音溢出,立刻便被更深的什么堵了回去,化作模糊的呜咽消散在交织的吐息里。
烛火摇曳,将交叠的身影投在屏风之上。
殿外寒风依旧,殿内却春意盎然,一室旖旎直至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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