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应危穿过谈笑风生的人群径直走到楚斯年面前。
甚至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就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不容挣脱。
“起来。”
楚斯年被这股力量猛地拽起,踉跄着被他拖到宴会厅边缘一根装饰繁复的巨大石柱旁。
后背重重抵上冰冷坚硬的大理石柱面,前方是谢应危散发着凛冽气息的高大身躯,将他牢牢困在这一方狭小空间。
手腕被紧握的地方,皮肤敏感度被放大到极致,一阵阵过电般的酥麻感顺着血液直冲大脑,让楚斯年几乎站立不稳。
他下意识就想甩开折磨的源头。
但挣扎的举动在谢应危眼中却成了赤裸裸的排斥,不仅没松开反而攥得愈紧。
“小少爷就这么不想被我碰?”
谢应危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冰冷的嘲讽,热气拂过楚斯年的耳廓。
楚斯年的心脏因身体的异常反应和眼前紧绷的局面而狂跳。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保持冷静:
“你先松手……再说。”
再不松手,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发出奇怪的声音。
谢应危非但没有松手反而靠得更近,几乎将楚斯年圈禁在怀抱与石柱之间。
他的目光却越过眼前人的肩头,锐利地射向舞池中正与人共舞的埃里希。
“小少爷说喜欢我不会是假的吧?”
他的唇几乎贴着楚斯年的耳垂,声音如同毒蛇吐信。
他能接受一个骗子,看着对方为了活命而取悦自己,但他不能接受自己被当成跳板。
楚斯年强忍着身体的颤栗迎上他审视的目光,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
“当然不是。”
谢应危紧紧盯着他,这才注意到楚斯年的异常。
那张脸绯红一片,连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耳垂都染上诱人的粉色,呼吸明显比平时急促沉重,浅色的眼眸里水光潋滟。
这哪里像是被威胁恐吓的样子?
分明更像是动情般的羞赧。
谢应危的视线在自己紧握着他手腕的地方,和他异常潮红的脸颊之间来回扫视,一个荒谬绝伦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难道他刚才甩开手不是因为厌恶,而是因为别的?难道他真的没撒谎?
这念头太过离奇,谢应危自己都觉得可笑。
但他心底却升起一股强烈想要验证的冲动。
“好啊,那你现在亲我。”
他的提议带着十足的试探与挑衅意味,微微侧过脸,将线条冷硬的侧颊展示给楚斯年。
在谢应危的认知里,楚斯年骨子里那份贵族的高傲从未真正消失。
即便跌落尘埃,那份刻在血脉里的矜持也不会磨灭。
让这样一个人主动亲吻自己,这个他曾视如草芥的佣人之子,无疑是践踏其尊严最有效的方式。
他等着看楚斯年屈辱挣扎,等着他撕下那层虚伪的“喜欢”面具,这比任何直接的惩罚都更能满足他报复的快感。
然而楚斯年此刻被无处不在的敏感折磨得意识都有些模糊,只听清了“亲”这个字眼。
为了尽快结束这酷刑般的接触,他几乎是凭着本能踮脚尖仰起头。
当温软带着细微颤抖的触感印上他嘴唇时,谢应危冰蓝色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点。
他穿着笔挺军装的高大身躯有瞬间极其细微的凝滞。
隔着军装厚实的呢料,他似乎也能感受到怀中躯体传来的不正常热度和细微战栗。
楚斯年仰着头闭着眼,纤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不住轻颤。
那张总是带着无辜或倔强的脸此刻绯红一片,仿佛熟透的果实诱人采撷,又脆弱得不堪一折。
这种全然出乎意料的发展,这种与他预想中截然不同的反应,让谢应危一向运筹帷幄的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
一种混杂着惊愕、探究,以及某种被悄然点燃的侵略性在他深邃的眼底急速翻涌。
两人紧贴的身体之间,温度在无声攀升。
他扣在楚斯年后颈的手指收紧,感受着指尖接触细腻皮肤下脉搏的疯狂跳动,与他胸腔里那颗突然失去规律的心脏形成某种隐秘而危险的共鸣。
就在这几乎凝滞的瞬间,谢应危眼角的余光恰好捕捉到——
舞池中,原本与人旋转的埃里希正巧转过头,目光惊愕地投向这个角落,清晰地看到他们唇齿相接的一幕。
一股混合着占有欲,挑衅和某种阴暗快意的情绪瞬间浮现在眼底。
谢应危几乎是立刻反客为主,一手扣住楚斯年的后颈,另一手紧紧箍住他的腰身,将这个原本带着惩罚和试探意味的吻骤然加深,变得极具侵略性和占有性。
他微微偏头挡住楚斯年大部分面容,只抬起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隔着喧嚣的人群冰冷而充满挑衅地直视着舞池中的埃里希。
仿佛在宣告无可争议的所有权。
埃里希脸上的惊愕瞬间化为暴怒,碧绿的眼眸几乎喷出火来。
他猛地收紧手臂,力道之大让他怀中的女伴痛呼出声,音乐似乎都因此停顿一瞬。
整个宴会厅的目光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聚焦到这位失态的年轻军官身上。
等到埃里希从极致的愤怒和难堪中回过神,猛地推开舞伴再望向那个角落时——
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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