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临海的这间顶层公寓，仿佛成了风暴过后短暂的宁静眼。
林凡盘膝坐在客厅中央，周身魔力如潮汐般起伏，缓慢而坚定地修复着强行融合三系力量带来的反噬，同时消化着此战的收获。
【弑神者】称号带来的那股冰冷而桀骜的意志，正缓缓与他自身的无敌信念交融；【朗基努斯之枪】的虚影在系统空间内微微震颤，枪尖那抹猩红愈发妖异，对神性力量的渴望几乎要满溢出来。
【渎神者】天赋饱餐一顿后，变得更加敏锐和贪婪，如同最忠诚亦最饥渴的猎犬，时刻扫描着周围环境，并将更远处那些散发着“伪光”和“神力”波动的据点，更加清晰地标记在林凡的感知地图上。
圣城绝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次来的，恐怕就不止是审判长这个级别了。
林凡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冰冷的期待。他需要更快地提升实力，需要更多、更强的底牌。
他心念一动，将那三枚得自深海任务的【潮汐法则碎片】取出。碎片如同最纯净的蓝宝石，内部仿佛有无数微缩的海洋在生灭流转，蕴含着水系法则最本源的奥秘。
没有犹豫，他直接将三枚碎片按入自已眉心。
轰！ 浩瀚磅礴的法则信息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冲入他的意识海！无数关于水的形态、流动、力量、生命、毁灭的感悟疯狂涌现！
【次元之眼】全力运转，辅助解析。 【潮汐之心】剧烈跳动，疯狂吸收。 【海神亲和】天赋发出欢欣的嗡鸣，不断成长。
他的精神世界仿佛化为了无尽的海洋，时而平静如镜，时而怒浪滔天！水系星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膨胀、凝实、发生着本质的蜕变！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丝法则碎片被彻底吸收融合，林凡缓缓睁开眼。
双眸之中，仿佛有一片微缩的海洋在流转生灭，深邃无垠。
水系·高阶二级！
并且不是普通的高阶二级，而是对水之法则有了极深领悟、足以媲美高阶三级甚至触摸禁咒边缘的法则高阶！此刻的他，即便不动用空间与混沌之力，仅凭水系，也足以碾压大部分高阶法师！
他对窗外那片大海的感知，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他甚至能模糊地“听”到海水流动的“声音”，能感知到极远处鱼群的迁徙，能察觉到海底火山微弱的脉搏。
心念微动，窗外的海面上无声无息地升起一条完全由海水构成的巨大水龙，龙须鳞爪纤毫毕现，在空中优雅地盘旋一周，又悄无声息地落回海中，没有溅起半点浪花。对力量的掌控，已入化境。
“不错。”林凡满意地点点头。这深海之行，收获远超预期。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楼下街道已经被审判会的人秘密清理过，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仿佛清晨那场惊心动魄的神罚从未发生。但空气中残留的微弱圣力波动和【渎神者】标记的几个新坐标，提醒着暗流从未停止。
是该离开这里了。圣城的疯狗很快会嗅着味道找来，他懒得应付无穷无尽的骚扰。
就在他准备收拾东西时，久未动静的私人通讯器忽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加密号码，但频率标识却带着明珠学府和军方的双重印记。
林凡接通。
对面传来一个沉稳而略显急促的中年男声，是明珠学府的萧院长：“林凡？你现在是否安全？”
“嗯。”
“长话短说。”萧院长语气凝重，“你提交的关于‘蛟龙号’及深海异常的报告，最高层已经阅悉，定性为‘SSS级潜在威胁’。你个人的贡献……无法公开嘉奖，但承诺你的‘那个要求’，随时有效。”
林凡并不意外：“说重点。”
萧院长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鉴于你目前……与圣城关系的急剧恶化，以及你自身实力的特殊性，最高层经过讨论，决定对你开放一个‘特殊权限’。”
“什么权限？”
“‘清扫者’权限。”萧院长吐出四个字，“你可以凭此权限，调用国内部分非核心军事资源及情报支持，自主认定并处理一切‘危害国家安全及人类生存’的‘非常规威胁’，拥有……先斩后奏之权。当然，前提是，你不能在国内主动挑起大规模混乱。”
林凡眉头微挑。这权限有点意思。等于给了他一个官方认可的“杀人执照”，虽然范围限定在“非常规威胁”（显然包括圣城和黑教廷这些不稳定因素），但自主权极大。
“条件？”林凡不信天上掉馅饼。
“没有明面条件。但暗地里，希望你……适当地，‘照顾’一下那些不太安分的境外势力和内部蛀虫。尤其是最近，某些国外的‘交流团’和国内的某些世家，蹦跶得有些欢实。”萧院长意有所指。
林凡懂了。这是要借他这把快刀，去斩那些不好明面处理的乱麻。互惠互利。
“权限凭证已发送到你的加密频道。另外，”萧院长补充道，“如果你暂时没有落脚点，学府和军方在飞鸟市有一个联合设立的‘沿海异常事件处理办公室’，挂靠在城市猎妖队名下，负责人是我们的老熟人——斩空总教官（他调任了）。那里设施齐全，相对独立，也方便你……‘活动’。”
飞鸟市？东部沿海重镇，鱼龙混杂，又是海妖袭击的高发区之一，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
“知道了。”林凡接受了这个安排。
结束通讯，加密频道里果然多了一个特殊的电子令牌，上面只有一个简单的剑与盾标志，却蕴含着极高的权限等级。
【叮！获得官方身份“清扫者”。触发相关任务链。】 【当前任务：前往飞鸟市，接管“沿海异常事件处理办公室”，并在一周内处理至少三起“非常规威胁”事件。】 【任务奖励：根据处理事件难度及评价，奖励“高级权限解锁”、“特殊物资调配额度”、“国家级情报共享（部分）”等。】
系统的提示音总是如此及时。
林凡不再耽搁，简单收拾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身影在房间中缓缓变淡，直接动用空间之力，消失在公寓内。
数次短距离空间跃迁后，他已经离开了魔都地界，出现在通往飞鸟市的高速列车上一个无人的角落，如同普通乘客般坐下，闭目养神。
数小时后，列车抵达飞鸟市。
飞鸟市的气氛与魔都截然不同。空气中海腥味更浓，街道上行人的步伐似乎也更加匆忙，随处可见加强的巡逻军法师和猎妖师团队。沿海方向，还能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的、防御工事建设的轰鸣声。海妖的威胁，在这里更加直观。
林凡根据坐标，很快找到了位于市中心一栋不起眼老楼里的“沿海异常事件处理办公室”。
推门进去，里面倒是别有洞天。空间经过扩展，设施先进，通讯法阵、任务屏幕、医疗舱、训练室一应俱全，但人员却寥寥无几，只有几个文职人员在忙碌。
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背对着门口，站在巨大的沿海地图前，上面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红点和预警信息。
正是斩空。不过不再是分身，而是本体。
他转过身，依旧是那副刚毅沉稳的模样，但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和更深沉的锐利。看到林凡，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了？比我想的快。还以为你会先在魔都闹个天翻地覆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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