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安排的路子挺野,没走正常口岸,是趁着月黑风高,跟着一队“搞贸易”的马帮偷摸过的边境。一脚踩在缅北的地界上,空气都感觉不一样了,又湿又热,还带着股子硝烟和罂粟花混合的怪味。
来接我们的是个黑瘦矮小、眼神闪烁的当地汉子,叫梭温,是沈队他们发展的线人。他开着一辆破得快散架的吉普车,拉着我们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簸。沿途能看到不少扛着枪、穿着杂乱军服的人,眼神警惕地打量着过往车辆和行人。梭温说这些都是地方武装的人,让我们千万别招惹。
“最近山里不太平嘞,”梭温操着生硬的汉语,一边开车一边嘟囔,“好多外人跑进来,找宝贝,打架,死好多人……你们也要小心。”
开了大半天,直到没路的地方,才算到了野人山的外围。放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看不到边的原始森林,山峦起伏,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怵。
梭温指了个方向,说顺着这条猎人小径往里走,他有个临时落脚点。我们背上沉重的背包,钻进了林子。
一进去,立马就体会到了这地方的厉害。脚下根本不是路,是厚厚的、不知道积了多少年的腐殖质,又软又滑,一不小心就能陷进去。各种从来没见过的毒蚊子、蚂蟥往身上扑,驱虫药的效果都打了折扣。闷热得像个蒸笼,没走一会儿全身就湿透了。
“放哥,左边那片灌木感觉不对劲,很‘烦躁’。”唐雪突然拉住我,小声说。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乍一看没啥特别。但相信她的感觉,我们绕了过去。结果没走多远,就听到那边传来细微的“咕嘟”声,用树枝一捅,下面竟然是片伪装得很好的沼泽!要不是唐雪预警,我们可能就踩进去了。
这丫头的植物感应,还真派上用场了!
下午的时候,天突然阴了下来,紧接着就是瓢泼大雨,林子里的能见度瞬间降到最低。我们只好找了个稍微能避雨的石崖下面躲着。
雨声中,我隐约听到远处有说话声和狗叫声。透过雨幕,看到一队大约七八个扛着AK、穿着破旧军装的人从不远处经过,似乎在巡逻搜查什么。
“是克钦独立军的人,”梭温压低声音,脸色紧张,“快躲好,别被他们发现!”
我们屏住呼吸,紧紧贴着石壁,直到那队人走远才松了口气。这鬼地方,真是步步惊心。
好不容易在天黑前赶到了梭温说的那个落脚点——一个藏在山坳里、用木头和芭蕉叶搭的简陋窝棚。
我们生了堆火,烤干衣服,正准备弄点吃的休息,异变发生了!
“砰!砰!”
几声清脆的枪响突然从窝棚外传来!紧接着就是嘈杂的脚步声和叫骂声,说的都是听不懂的当地土语!
“不好!”梭温脸色大变,猛地抓起靠在旁边的土枪,“快从后面跑!”
他话音刚落,窝棚的帘子就被猛地掀开,几个穿着黑色作战服、脸上涂着油彩、装备精良的家伙冲了进来,见人就开枪!根本不是当地武装那杂牌军的样子!
“操!”我反应极快,一把扑倒身边的唐雪,同时另一只手抓起工兵铲就砸了过去!
梭温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刚举起土枪,就被几发子弹打中了胸口,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血泊里。
那几个黑衣人目标明确,火力凶猛,对着窝棚就是一顿扫射!我拉着唐雪,撞开窝棚后面薄弱的木板,狼狈不堪地滚了出去,钻进后面的密林里。
身后枪声和叫骂声还在继续,但我们不敢停留,借着夜色和树林的掩护,拼命往深处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听不到后面的动静,两人才瘫坐在一棵大树下,呼哧带喘,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梭温他……”唐雪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
“死了。”我脸色难看,心里一阵后怕。这帮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是什么来头?手段这么狠辣!是冲我们来的,还是冲着梭温来的?
休息了一会儿,我忽然想起梭温那个破旧的帆布包好像被他带进了窝棚。犹豫了一下,我决定冒险回去看看。那里面说不定有有用的东西。
我让唐雪在原地隐蔽,自己悄悄摸了回去。窝棚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里面一片狼藉,梭温的尸体还躺在那里。我强忍着不适,在他身边找到了那个帆布包。
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些零钱和烟丝,果然有一张手绘的、非常简陋的地图,上面用红笔画了个圈,标注着几个扭曲的符号,旁边还用汉字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字——“禁区”。
地图指向的区域,正好和我们感应的碎片方向大致吻合!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用汉字写着:“小心穿黑衣服的人,他们也在找‘石头’,杀人,很多……”
穿黑衣服的人!就是刚才那帮家伙!他们也在找碎片!
我拿着地图和纸条,心情沉重地回到唐雪那里。
“向导没了,还多了伙要命的竞争对手。”我把发现告诉唐雪,“这野人山,比我们想的还乱。”
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了。靠着这张简陋的地图和碎片越来越清晰的感应,朝着那个被标记为“禁区”的红色圆圈,继续前进。
每走一步,都感觉离危险更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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