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架着我,跟逃难的似的扎进了密不透风的雨林。我半边身子都快不听使唤了,右脚也使不上劲,基本上就是靠她拖着走。林子里的闷热和湿气糊上来,让我本来就混乱的脑子更晕了,右胳膊那块的冰冷像块铁疙瘩坠着,又麻又疼。
“放哥,坚持住,他们……他们好像没追上来。”唐雪喘着粗气,时不时回头张望。
我耳朵里嗡嗡的,除了自己粗重的喘气声和心跳声,就是林子深处各种虫鸣鸟叫,还有……隐约的、不太真切的脚步声和低语。不知道是真实存在,还是那该死的归墟能量在我脑子里搞鬼。
“不能停……”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两伙人都是亡命徒,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
果然,没跑出去多远,身后就传来了树枝被踩断的声响和压低的呼喝声!
“在那边!快追!”
“别让他们跑了!”
妈的!还是追上来了!听动静,人好像还比刚才多了点,估计是幽鸦或者巴颂叫来了附近的同伙!
“左边!”唐雪突然拉了我一把,偏离了原本的方向。我下意识跟着她拐过去,几乎同时,几发子弹就嗖嗖地打在我们刚才位置的树干上,木屑乱飞!
“他们人多了!”唐雪声音发颤,带着我躲到一棵巨大的榕树后面。这榕树的气根跟帘子似的,能暂时挡一下。
我背靠着粗糙的树皮,大口喘气,感觉肺像个破风箱。右臂的黑色纹路又开始隐隐发烫,脑子里破坏的冲动一阵阵往上涌。我赶紧默念锻体术的口诀,调动另外四块碎片相对温和的力量去压制,才勉强没当场失控。
“这样跑不行……”我看着唐雪苍白的小脸,知道她快到极限了。我这状态更是累赘。
“得……得想个办法……”我目光扫过周围潮湿、布满苔藓的环境,脑子里冒出一个冒险的主意。
“小雪,你……还能感觉到植物的‘情绪’吗?能不能……让它们‘帮帮忙’?”我喘着气问。
唐雪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她闭上眼睛,双手轻轻按在身旁湿滑的树干和藤蔓上,眉头紧皱,似乎在努力沟通。
“我……我试试……它们很‘害怕’……那些带枪的人……”
就在这时,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
“分开搜!他们跑不远!”
脚步声从几个方向包抄过来。
突然,唐雪猛地睁开眼,指向我们侧后方一片看起来特别茂密、缠绕着大量藤蔓的灌木丛:“那里!我感觉……那里很‘愤怒’!”
管不了那么多了!信她!
我抓起地上一块石头,用尽力气朝着我们原本要前进的方向狠狠扔了出去,制造出一点动静。然后和唐雪一起,小心翼翼地钻进了唐雪指的那片藤蔓灌木丛里,屏住呼吸躲好。
很快,两个端着枪的土匪喽啰追到了我们刚才停留的地方。
“动静是这边传来的!”一个喽啰指着石头落地的方向。
另一个喽啰比较谨慎,端着枪,枪口扫向我们藏身的灌木丛:“这边也看看……”
就在他的枪口即将拨开藤蔓的瞬间——
“嗖!嗖嗖!”
几条原本垂挂着的、毫不起眼的藤蔓,如同被激怒的毒蛇,猛地弹射出来,以惊人的速度缠绕上了那个喽啰的手腕和脚踝!力量大得惊人!
“啊!什么东西!”那喽啰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手里的枪都掉了。
旁边的同伙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开枪打断藤蔓。
“别开枪!是鬼藤!惹不起!快帮他弄开!”后面跟上来的一个年纪大点的土匪惊恐地喊道,似乎认得这玩意儿。
趁着他们手忙脚乱对付那“愤怒”的藤蔓时,我和唐雪悄无声息地从灌木丛另一侧钻出,朝着相反的方向继续逃亡。
唐雪这能力,关键时刻真能救命!
但我们还没跑出多远,天空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瞬间就成了瓢泼大雨!雨水冲刷着山林,能见度变得极低,脚下的路也更加泥泞湿滑。
这雨来得太是时候了!虽然让我们更加狼狈,但也极大地干扰了追兵的视线和追踪。
雨水浇在我滚烫的皮肤和麻木的右臂上,带来一丝短暂的清凉,也让脑子里那些疯狂的低语稍微安静了一点。我趁机大口呼吸着带着土腥味的潮湿空气,感觉恢复了一丝力气。
“快!趁现在!”我拉起唐雪,借着雨幕和雷声的掩护,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记忆中边境的方向拼命跑去。
身后的叫骂声和枪声被暴雨和雷声掩盖,渐渐听不清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成了我们最好的掩护。我们不敢停歇,在能见度极低的雨林中,凭着唐雪模糊的方向感和我体内碎片对远方(相对安全地带)的微弱感应,艰难地跋涉着,直到彻底摆脱了身后的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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