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守规和他那黑西装跟班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对着满屋子的狼藉和桌子上那块冷冰冰的青铜残片发愣。
阳台窗户破了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我走过去往下看,楼下巷子空荡荡的,那个青纹的家伙早跑没影了。妈的,跟个鬼似的,盯上我了还。
回头瞅着那块青铜残片,我心里直犯嘀咕。这姓墨的老头到底啥来头?他知道龙门,知道碎片,连我在云雾山干掉了山魈都清楚!他给我这破铜片是几个意思?试探?还是真想合作?
合作个屁!跟这种来历不明、深浅不知的老狐狸打交道,怎么被卖的可能都不知道。
我伸手拿起那块青铜残片,入手冰凉,上面的雷纹模糊不清,看着就跟博物馆里那些普通青铜器碎片没啥两样。可墨守规说这玩意儿有异常能量波动……
我试着往里面注入一丝气息。没反应。又调动一块龙门碎片的力量去接触它。
就在碎片力量触碰到青铜残片的瞬间——
“嗡!”
异变陡生!
我怀里的三块龙门碎片像是被惊动的蜂群,同时剧烈震动起来,散发出灼热的温度!而桌子上那块死气沉沉的青铜残片,竟然也跟着发出了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嗡鸣,表面那些模糊的雷纹仿佛活了过来,闪过一丝丝极其细微的、如同电弧般的流光!
一种奇特的共鸣,在三块碎片和这块残片之间产生了!
但这共鸣非常短暂,而且极其不稳定。青铜残片只闪烁了几下就恢复了原状,碎片们也渐渐平息下来。
我心脏砰砰直跳!这青铜残片果然不简单!它能和龙门碎片产生共鸣!难道它也是某扇“门”的一部分?或者是与龙门相关的其他什么东西?
我赶紧把残片拿在手里反复研究,可无论我怎么尝试,都无法再次激发那种共鸣。它又变回了那块普普通通的破铜烂铁。
这玩意儿……是个钥匙?还是个引子?
正当我对着残片抓耳挠腮的时候,手机响了。是王老打来的。
“小许啊,没打扰你休息吧?”王老声音依旧热情。
“没,王老您说。”
“是这样,我收到风声,后天晚上,市里有个小范围的私人交流会,规格挺高,去的都是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些……背景比较特殊的收藏家。据说有几件压轴的‘奇物’要亮相,我觉得你可能会有兴趣。”
私人交流会?奇物?
我心里一动。我现在最缺的就是关于异常物品和各种隐秘势力的信息。这种场合,说不定能打听到点什么,甚至……找到其他碎片的线索?
“在什么地方?需要请柬吗?”我问。
“地方比较偏,在城南一个老仓库改的会所里。请柬我帮你弄一张,到时候你报我名字就行。”王老顿了顿,压低声音,“不过小王,那种地方鱼龙混杂,水很深,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多看少说。”
“明白,谢谢王老!”
挂了电话,我看着手里的青铜残片,又想了想那个神秘的拍卖会。墨守规的出现,青纹的窥视,还有这突如其来的邀请……这一切似乎都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着。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两天后的晚上,我按照王老给的地址,打车到了城南。地方确实偏,周围都是些老旧的厂房和仓库,没什么人烟。那个所谓的会所,外表看就是个其貌不扬的大仓库,门口连个招牌都没有,只有两个穿着黑西装、戴着耳麦的壮汉守着。
我报了王老的名字,其中一个壮汉拿出平板核对了一下,然后示意我跟他进去。
穿过一道厚重的隔音门,里面的景象豁然开朗。空间极大,装修是那种低调的奢华,灯光昏暗,营造出一种隐秘的氛围。已经来了不少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男的多数是西装革履或者中式褂衫,女的则珠光宝气。空气中弥漫着雪茄、香水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或者说,是某种能让人宁神静气的香料味道。
我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暗中观察。这些人看起来非富即贵,但更重要的是,我从其中几个人身上,隐约感觉到了一种不同于常人的气息。有的平和内敛,有的锐利逼人,还有的……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
看来王老说的没错,这地方确实不一般。
拍卖会很快开始。主持拍卖的是个穿着长衫、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说话不急不缓。前面几件都是些古董字画、玉石珠宝,竞价不算激烈。
直到一件拍品被端上来,我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个只有拳头大小、锈迹斑斑的青铜铃铛。样式非常古老,上面刻满了细密的、如同云气又似蝌蚪的符文。
当那铃铛被展示出来时,我怀里的三块碎片,再次传来了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悸动!比之前对墨守规那块残片的反应还要轻微,但确实存在!
这铃铛,也跟龙门有关?
“……此物名为‘驱山铎’,据传为古代方士号令山精野怪之用,底价八十万。”主持人介绍道。
驱山铎?号令精怪?吹牛逼的吧?但碎片的确有反应。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出手,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百万。”
我循声望去,心里一沉。出价的,竟然是墨守规!他坐在前排,依旧穿着那身中山装,旁边跟着那个黑西装年轻人。
他也看上这铃铛了?
“一百二十万。”另一个方向,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的人沙哑地开口。
“一百五十万。”墨守规不紧不慢地跟上。
价格很快飙到了两百万。那斗篷人似乎财力不及墨守规,沉默了下去。
“两百万一次,两百万两次……”
就在主持人要落槌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举起了号牌。
“两百一十万。”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到我这个角落。墨守规也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了平静,他笑了笑,没再出价。
最终,这个破铃铛以两百一十万的价格,落在了我手里。
工作人员把铃铛送过来,我付了钱(心在滴血),拿着这个沉甸甸、冰凉凉的玩意儿,感觉有点烫手。我冲动了?花两百多万买个不知道有啥用的破铃铛?
但碎片那微弱的悸动是做不了假的。
拍卖会还在继续,但我已经没心思看了。我感觉到有几道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我身上,包括墨守规的,还有那个放弃竞价的斗篷人的。
这地方不能待了。
我提前离开了会场,走出仓库,夜风一吹,才感觉后背有点凉。刚才那一瞬间的冲动,让我成了某些人眼里的焦点。
坐在回程的车上,我看着手里这个名为“驱山铎”的青铜铃铛,又摸了摸怀里那三块碎片。
信息没打听到多少,反而莫名其妙花了两百多万,还引起了更多注意。
这潭水,真是蹚得越深,越觉得底下全是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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