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内,幽绿色的灵石散发着冰冷的光,将黑袍执事的影子在黑岩墙壁上拉得忽长忽短,如同一个张牙舞爪的鬼影。
他全身的肌肉都已绷紧,手死死按在腰间的法器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太安静了。
安静得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声,都如同战鼓般在耳边轰鸣。
他小心翼翼地向前探查,每一步都落得悄无声息,体内的灵力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他首先走向本该最嘈杂的丹室。
离得越近,他心中的不安就越发浓重。
往日里那股灼热的丹火气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的死寂。
石门虚掩着,留下了一道漆黑的缝隙,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门推开!
里面空无一人。
巨大的青铜丹炉静静矗立,炉火早已熄灭,只剩下一片灰白的余烬。
地面上,几个刚刚被用来调配药材的玉瓶翻倒在地,里面残余的药液流淌出来,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一切的迹象都表明,就在不久前,这里还有人在忙碌。
可人呢?
黑袍执事的心,猛地向下一沉。
他立刻转身,身形化作一道残影,沿着通道,开始检查各处暗哨的位置。
第一个暗哨点,在甬道拐角的石笋背后,空无一人。
第二个暗哨点,在穹顶的一处凹陷中,空无一人。
第三个,第四个……
所有他亲手布置的、自认为万无一失的岗哨,全部都空了!
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没有一丝血腥味,甚至连灵力波动的残余都没有!
那些对他忠心耿耿、实力不俗的下属,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这个据点里彻底抹去!
就在他心神不宁地探查时,身处暗处的石厚,早已通过强大的身体感知,牢牢锁定了这股最强的生命气息。
他将那些被定住的“糖葫芦”安置在这个空旷的洞窟中,确定每个人的定身术没法靠自己解除。
然后,便开始调整自己的位置,如同暗影中的猎手,变身子蛊,悄无声息地向着黑袍执事的位置移动,准备收网。
而黑袍执事,此刻已是草木皆兵。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无数可怕的念头疯狂滋生。
是敌人潜入了?不可能!
据点的幻阵连金丹真人都能困住一时,怎么可能有人无声无息地进来?
是内部出了叛徒?更不可能!
据点里的每一个人,神魂中都被种下了“噬魂咒”,稍有异心,便会魂飞魄散!
“呼——”
一阵穿堂风从通道深处吹来,卷起地上一片干枯的苔藓,发出的轻微声响,在此刻这死寂的环境中,却如同惊雷炸响!
“谁!”
黑袍执事吓得猛地一哆嗦,几乎是本能地祭出了一面黑色的盾牌法器,护在身前,双眼惊恐地扫视着四周,如临大敌。
空荡荡的通道,只有风声在回响。
那股未知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在极度的恐慌中,他想到了最后的退路——据点内那条用于紧急撤离的秘密洞窟!
那是他最后的希望!
他再也顾不得探查,开始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喝着下属的名字,一边朝着空旷洞窟的方向疾奔而去。
“来人!都死哪去了!钱五!赵四!”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通道中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反而让这死寂显得更加诡异。
而此刻,在那个洞窟的入口顶部岩石上,石厚化作的子蛊,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静静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对方那慌乱不堪、几近崩溃的气息。
他知道,这里,就是收网的最佳地点。
但他没有立刻动手。
定身术对同阶修士的效果是第一次实践,效果未知。
一旦失手,对方很可能鱼死网破,毁掉所有线索。
他需要一个近身的、一击必中的机会!
黑袍执事连滚带爬地跑到了洞窟前,距离那扇最后的生门,只剩下一步之遥。
看到那熟悉的、刻着隐匿阵纹的石壁,他心中刚刚燃起一丝劫后余生的希望。
他踏入了洞窟。
然后,他看到了此生最诡异、最恐怖的一幕。
他所有的下属,从那名被派去处理“药奴”的管事;
到丹室的三名丹师,再到通道中所有的暗哨守卫;
一个不少,全都被一根粗大的绳索捆缚在一起,如同垃圾般堆在洞窟的中央。
他们全都变成了一尊尊散发着淡淡金光的、一动不动的“活人雕像”!
每个人都保持着被定住前最后的姿态——
管事脸上凝固着残忍的冷笑,丹师们保持着惊愕与愤怒,那些暗哨则定格在戒备与恐惧的瞬间!
他们的身体无法动弹,嘴巴无法说话,但他们的眼珠还能转动!
在看到黑袍执事出现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眼中都爆发出最后的光芒!
那是一种混杂着“快跑”、“有埋伏”、“救救我”的、歇斯底里的无声呐喊!
一双双充满惊恐与绝望的眼球,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他!
这地狱般的“雕像展”,让黑袍执事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啊——!”
他下意识地张开嘴,想要发出此生最凄厉的尖叫,同时身体的本能驱使着他转身就要逃跑!
然而,就在他张嘴的下一刻——
“叮!”
一道金光,宛如九天神罚,从天而降,精准无比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所有的声音和动作,都凝固在了这一瞬间。
他那张大的嘴,那扭曲的惊恐面容,那即将迈出的逃跑步伐,都化为了永恒的定格。
石厚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他背后悄然落下,稳稳站在他面前。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眼前这名筑基期的执事正在疯狂挣扎,神魂在识海中咆哮,试图冲破束缚。
他身上的金光在不断闪烁,明灭不定。
显然,【定身术】对他的效果,远不如对练气期那般稳固。
但石厚,根本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他一把撕下这执事身上的黑袍,动作粗暴地揉成一团,精准地塞进了他那因惊恐而大张的嘴里,堵住了所有可能发出的声音。
并防止他有任何的可能咬开牙中可能的毒囊。
紧接着,他并指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对着其丹田要害,就是一记毫不留情、凝聚了恐怖力道的重拳!
“噗!”
一声闷响,如同重锤砸在了牛皮鼓上。
那执事丹田瞬间被废,一身苦修多年的修为,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随着力量的流逝,【定身术】的效果瞬间变得前所未有的稳固。
他像一只被煮熟的大虾,以一个极其屈辱的姿势弓在那里,保持着新的姿态定的死死。
做完这一切,石厚确认这个据点再无活动的敌人后,长吁一口气。
然后取出传讯玉符,给陈大山发了一条简讯,让他立刻去观云小筑,从自己那取走【玄阳令】,然后即刻带人前来此地支援,并特意交代,这里还有众多需要救助的凡人。
在等待救援的间隙——
石厚没有试图审问敌人,而是看着眼前这群被一网打尽的“战利品”;
和远处牢房里那些麻木的成年“药奴”;
冷静地思索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孩子,到底去哪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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