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中期的阳光晒得人发懒，夏晴窝在沙发里翻育儿书，于途妈妈端着燕窝进来时，手里还拿着个软垫。“快把这个垫在腰后，”她小心翼翼地帮夏晴调整姿势，又掖了掖盖在腿上的薄毯，“刚才跟老姐妹视频，她说怀孕时腰不好，得多垫着点。”
于途刚从研究所回来，手里拎着个保温桶，进门就被他妈瞪了一眼：“怎么才回来？不知道小晴下午容易饿吗？”
“所里临时开了个会。”他换鞋时动作都放轻了，走到沙发边先摸了摸夏晴的额头，“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夏晴摇摇头，指着茶几上的果盘：“妈给我切了芒果，可甜了。”
于途拿起一块递到她嘴边，自己先咬了一小口试了试温度，才喂给她：“芒果性热，不能多吃。”他说着从保温桶里舀出银耳羹，“食堂师傅今天炖的，放了莲子，降火气。”
于途妈妈在旁边看着，忽然叹了口气：“以前让你多喝口汤都嫌麻烦，现在倒成养生专家了。”
正说着，夏晴的手机响了，是她妈妈打来的。“小晴啊，我跟你爸在母婴店呢，”听筒里传来嘈杂的音乐声，“你说买蓝色的小被子还是粉色的？要不各来两套？”
“妈，还不知道性别呢。”夏晴笑着说。
“那更得都备着！”夏晴妈妈的声音透着兴奋，“你爸刚才还说要买那个带航天图案的婴儿床，说跟于途的工作配套……”
挂了电话，夏晴无奈地看向于途：“你看，爸妈比我们还急。”
于途正低头研究她的产检报告，手指在b超单上轻轻点着两个小小的轮廓，忽然抬头问：“今天胎动了吗？”
“早上动了两下，像小鱼在游。”夏晴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刚放稳，就感觉到一阵轻微的胎动，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于途的眼神瞬间软了下来，指尖像是触到了什么珍宝，小心翼翼地摩挲着那片皮肤，喉结轻轻滚动：“他们在跟我打招呼。”
晚饭时，夏晴爸爸特意炖了排骨汤，盛汤时把最上面的油撇得干干净净。“多喝点，”他往夏晴碗里夹了块排骨，又看了于途一眼，“你也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晚上别总熬夜。”
于途连忙点头，把排骨上的肉剔下来，细心地去掉骨头，才放进夏晴碗里：“她现在不能吃太硬的。”
夏晴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想起上周半夜腿抽筋，她刚哼了一声，身边的于途就瞬间惊醒，摸着黑开灯给她揉腿，手法生疏却格外轻柔，嘴里还念叨着“书上说朝顺时针方向揉”。后来她才发现，他床头那本《孕期护理大全》，每页都用荧光笔标了重点，书角都翻得起了毛。
周末去公园散步，于途推着婴儿车——那是他上周特意买回来组装的，说“提前适应一下”。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他身上，他正低头听夏晴说话，忽然伸手扶住她的腰：“慢点走，台阶。”
“我自己能看见。”夏晴笑着拍开他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不行，”他语气认真，“书上说孕中期也要注意，尤其你还是双胞胎。”他从背包里拿出保温杯，拧开盖子递到她嘴边，“温的蜂蜜水，喝两口。”
路过的老太太看着他们笑：“这小伙子真细心。”
于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扶着夏晴在长椅上坐下时，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记事本。夏晴凑过去看，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周一：产检，空腹；周三：胎动次数增多，记录时间；周五：买钙片……”
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距预产期还有87天，准备待产包。”
“你连这个都记啊？”夏晴的手指轻轻划过那行字。
“怕忘了。”他把记事本收好，掌心贴在她的小腹上，感受着里面微弱的动静，“他们是我最重要的任务。”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婴儿车静静地停在旁边，像个温柔的预兆。夏晴靠在于途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道，听着两边父母在微信群里讨论婴儿房的布置，等待新生命的过程，就是被无数细碎的温柔包裹着，一点一点变得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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