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外竟有陌生的兵士看守!她躲在暗处,心脏狂跳,不多时,竟看到父母被绳索捆绑着,从家里推搡了出来!
母亲鬓发散乱,父亲脸上带着伤,显然反抗过。
“爹!娘!”阿卓几乎要冲出去,却死死咬住了嘴唇,硬生生忍住了。
她不能,那样只会一起被抓。
这时,两个昔日与父亲交好的军官叔伯唉声叹气地从旁边走过,低声交谈清晰地传入阿卓耳中:
“唉,老卓这次真是……那京里的贵人发了话,若是再找不到他女儿,只怕他们夫妇……就要被按上个罪名,悄悄‘处置’了……”
“真是造孽啊!阿卓那孩子,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可怎么办……”
“回来了又如何?难道要白白给人…糟蹋吗?”
“也是……老卓就这一个宝贝女儿。换做是我,豁出命也是要护她周全的!”
“可不是……那人也太大胆了!我们好歹也是武将,竟这般毫无招架之力。真是…可恨!”
“呵!这世道,哪有道理可讲!不过有个好出身,就可以无视王法,视人命如草芥。”
“唉…”
如同数九寒天被人泼了一盆冰水,阿卓浑身冰冷,僵在原地。
原来,她的逃亡,竟将父母推入了绝境!
巨大的愧疚与自责瞬间将她淹没,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该怎么办?
若是她逃走,失去双亲,往后余生,她只怕都不会原谅自己。
夜幕降临,小碗父亲果然又喝得酩酊大醉。
他摇摇晃晃地回到破屋,看到小碗,习惯性地抄起门边的木棍,骂骂咧咧就要打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门后闪出!
阿卓眼神凌厉,手起掌落,一记精准的手刀狠狠劈在醉汉的后颈上。
男人哼都没哼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
“小碗别怕!我马上找钥匙!”阿卓低声安抚道。
小碗吓得脸色煞白,但还是和阿卓一起,迅速在父亲身上摸索,很快找到了那把冰冷的、束缚了她无数个日夜的铁链钥匙。
她的手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打开了脚踝上的锁链!
金属落地的清脆声响,仿佛宣告了她旧人生的终结。
阿卓用早已备好的麻绳将醉汉结结实实捆住,又撕下布条堵住他的嘴,两人合力将这沉重的负担拖进屋内角落。
一切处理好了后,阿卓拉起小碗的手就要往外冲。
“我们走!”
然而,小碗却停下了脚步,她看着阿卓。
敏锐地察觉到她眉宇间化不开的沉重与决绝:“阿卓姐姐,你……你不走了吗?”
阿卓身体一僵,缓缓松开手,背对着小碗。
她声音沙哑:“小碗,对不起……我……我不能走。我爹娘……他们被我连累,被抓起来了。如果我不回去,他们可能会死……他们,很疼我的。”
最后几个字,带着哽咽。
小碗愣住了。
她看着阿卓单薄却挺直的背影,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用力抹了把眼泪,上前一步,坚定地说:“那……那我也不走!我跟你一起去!”
“胡闹!”
阿卓猛地转身,厉声道,“你知道回去有多危险吗?你会没命的!快走!离开西陶,好好活下去!”
她将身上仅有的几块碎银子塞进小碗手里,几乎是粗暴地将她推向门外黑暗的街道,“走啊!”
带着我那份希冀,逃离这里,一定要开心的生活。
小碗被推得踉跄几步,回头深深看了阿卓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言,最终转身跑入了夜色中。
阿卓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心中一片惨然。
她深吸一口气,毅然转身,朝着那个龙潭虎穴般的“贵人”驻地走去。
她不知道,在她身后,那个瘦小的身影去而复返,如同一个沉默的影子,远远地、固执地跟随着她。
阿卓直接找到了那位权臣之子所在的别院,向守卫坦然表明身份。
“哦?终于舍得出来了?”那人坐在上首,把玩着玉佩,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说吧,想怎么救你父母?”
“只要何公子能放了我爹娘,我……随你处置。”
阿卓昂着头,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早这么懂事不就好了?”何正平得意地一笑,一张还算周正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嘲弄。
他挥手让人将伤痕累累的阿卓父母带了出来。
看到女儿,卓母失声痛哭,卓父目眦欲裂,却被人死死按住。
何正平起身,慢慢走向阿卓,伸手欲抚摸她的脸颊。
阿卓厌恶地别开头。
“还挺烈?”他冷笑一声,猛地抓住阿卓的衣襟,“方才不是说任由本公子处置吗?今天我就……”
“公子…”阿卓连忙出言制止,“我双亲还在,你让我如何…”
阿卓心下直泛恶心,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何正平看着她有些“娇羞”的模样,心中很是得意。
“二老受惊了!如今阿卓回来了,你们回去好好歇着吧。”
何正平挥挥手,让人将阿卓父母送出去。
“阿卓,你糊涂啊!谁让你回来的?你……”
“何公子,求求你大人大量,放过阿卓吧!我就这一个女儿…”
阿卓父亲母亲脸上都是气愤和焦急之色,他们都清楚阿卓回来,这一生都要毁了。
“爹、娘,你们别说了!快回去吧!”阿卓忙出上前给两人使眼色,“何公子一表人材,我…女儿不亏!”
二老看着被绑着的女儿,心中不免有些嘀咕。
难不成阿卓还有其他的安排?
两人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阿卓,等到看不见人影后。
何正平三步并作两步的闩上房门,一把抱住阿卓就往里屋去。
“小美人,你也等急了吧?本公子一会儿好好疼你……”
他将阿卓丢到床上,便开始不紧不慢地脱掉外衫,还不忘出言调戏阿卓。
话音刚落!
“砰!”一声闷响,一个陶罐在何正平后脑勺轰然碎裂!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软软栽倒。
只见小碗不知何时潜了进来,手中还握着半截破罐,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眼神却异常凶狠,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小兽!
“阿卓姐姐!快跑!”她低声叫道。
她用捡来的碎石拼命想割断阿卓手上的绳索。
“小碗!你!”阿卓又惊又急,但此刻不容多想,她拉起小碗,想着父母还没有走远。
或许可以追上他们,一起逃。
“走!我们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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