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宇看着苏雨娟决绝的背影,急得直跺脚,转身就往兵营里跑,刚拐过拐角,就撞见了正往这边走的秦子墨。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拉住秦子墨的胳膊,声音都带着颤:“三皇兄,你快给我出出主意吧!雨娟她不理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那封还带着体温的密信,塞到秦子墨手里:“这是父皇给我的密信,你看看就知道了,父皇不仅提了立太子的事,还说要给我选侧妃,我没敢跟雨娟说,她现在肯定误会我了!”
秦子墨捏着那封封得严实的密信,却没拆开,只是摇了摇头,把信递了回去:“这是皇上给你的密信,我没资格翻看,这事也得你自己拿主意。你心里觉得怎么选对,就怎么做,我不能多言。”
其实秦子墨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气,当初离开京城前,他还跟皇上好好谈过,说要以百姓为重、以朝局稳定为先,可这才一个多月,皇上就被群臣的话绕了回去,满脑子都是立太子、用联姻拉拢人心的事。看来不管自己怎么劝说,皇上始终把皇位看得最重,自己那些治理朝政的想法,根本没被真正听进去。
“罢了,”秦子墨在心里叹了口气,“既然皇上听不进劝,那我也没必要再留在朝堂里掺和这些事。不如等这场仗打完,就离开皇宫,远离官场,做个自在逍遥的王爷,倒也清净。”
想到这里,秦子墨拍了拍秦子宇的肩膀,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大踏步地走了。他心里清楚,秦子宇现在满脑子都是皇位和苏雨娟的误会,自己说再多也没用,不如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秦子墨径直回到兵营的大帐,苏雨荷正坐在桌前翻看之前绘制的地图,见他进来,抬头问道:“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秦子墨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把刚才秦子宇找他、还有自己心里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跟苏雨荷说了。苏雨荷听完,放下手里的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其实这两天我也在反复想这事。说心里话,我早就不想掺和朝廷的事了,特别想念咱们雨荷庄园里的日子——早上起来能闻见花香,晚上能听着虫鸣,不用想怎么打仗,不用管谁当太子,多清净。”
她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犹豫:“我也想等这场战斗结束后,就跟你一起解甲归田,从此不再过问朝廷的事。可雨娟怎么办?她跟子宇的事还没解决,要是咱们俩都走了,她一个人会不会受委屈?”
“我的事你们不用操心!”话音刚落,帐帘就被掀开,苏雨娟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刚才你们俩说的话,我在帐外都听到了。其实我本来就打算,等这场仗打完,就回雨荷庄园,从此再也不过问朝中的事。刚才听到你们的话,我太高兴了,跟我不谋而合,正好我还琢磨着怎么跟你们说我的想法,这回好了,回庄园我有伴儿了!”说完,这丫头竟然高兴地转了一圈。
苏雨荷赶紧站起身,拉着苏雨娟的手,满眼怜惜地问:“那你跟秦子宇的事呢?就这么算了?你心里能过得去这道坎儿吗?”
苏雨娟轻轻挣开她的手,语气平静得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能怎么办?人各有志,他那个人,耳软心活,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根本不一样。皇权对他那么重要,我要是还跟他在一起,只会拖累他,人家想着三妻六妾,就我这性格,也不能委屈自己。再说了,我们俩的感情本来就没到非彼此不可的地步,现在轻轻放下,对谁都好,省得以后互相成为累赘。”
苏雨荷看着妹妹故作坚强的样子,心里一阵心疼,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傻丫头,别硬撑着,要是心里难受,就跟姐姐说说,别憋在心里。”
苏雨娟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真没什么难受的。只要能重新回到雨荷山上,每天看着山上的树、湖里的水,我就能把这些事都忘掉,过回以前的日子。”
秦子墨在一旁看着姐妹俩,开口说道:“既然咱们都有归田的心思,那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帮雨林把这场仗打好,彻底清剿倭寇,让老百姓能安稳过日子。不过雨林那边,咱们暂时先别跟他说咱们的想法,免得他分心。”
苏雨娟点点头:“姐,我也是这么想的。通过这次乱石滩的战役,我发现哥哥特别有指挥才能,对作战部署研究得特别透彻,不管是选侦查点,还是安排进攻顺序,都想得特别周全,比咱们都强。”
苏雨荷也赞同:“嗯!我也观察到了这一点。好在雨林心思单纯,不跟朝中那些大臣掺和,也不会招来什么非议,让他留在军营里发展,说不定能有更大的作为,也算是为朝廷做些实事。”
三人达成共识,接下来的日子里,都默契地没提归田的事,一门心思帮苏雨林筹备接下来的战斗。
苏雨林也没察觉出什么异常,每天忙着跟队员们研究战术,还特意派了林一、林二、林三三个最得力的队员,分别去红树林和黑海湾侦察敌情,要求他们务必摸清倭兵的人数、帐篷分布和武器装备,及时传回信来。
半个月后,兵营里收到了两封消息:一封是秦子宇接到了朝廷的调令,皇上让他火速回京;另一封是林一他们传来的侦察报告,说红树林里大概有两千倭兵,黑海湾的山洞里藏着一千多倭兵,还囤了不少粮食和武器。
秦子宇接到调令时,心里既高兴又失落——高兴的是能回京面见皇上,说不定能确定立太子的事;失落的是苏雨娟还是没原谅他,连送他回京都没来。
秦子宇站在兵营门口,望着苏雨娟的帐子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翻身上马,朝着京城的方向去了。
送走秦子宇,苏雨林立马召集众人开会,制定接下来的作战计划。他指着地图上的红树林和黑海湾,说道:“现在敌情已经摸清了,咱们得兵分两路,先派一支先遣队出发,查清详细的地形,研究具体的作战部署,等站稳脚跟后,大部队再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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