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邀月,凭借天人感知,勉强捕捉到那一瞬轨迹。
“此人……深不可测!”
众人心头震动,神色肃然。
先前以为莫千源不过傀儡者,此刻几乎骇然失态。
错了!全错了!
五楼三号房内,上官海棠凝望着楼下身影,低声惊呼:
“怎会有这般速度?”
她一生阅尽奇才,却从未见过轻功臻至此境,快得连她都无法捕捉。
一道银光划破夜空,仿佛自九霄之外坠落人间。
前一瞬还在遥远天际,下一瞬已近在咫尺。
若是这等人要取人性命,怕是连呼吸都来不及停顿,魂魄便已离体。
“那匾额上的字迹……莫非出自此人之手?”
段天涯轻声呢喃。
心中虽无确证,却已有十足把握。
他稍作停顿,继而沉声道:“此人的修为,恐怕与义父相较,也不相上下。”
与义父比肩?
上官海棠心头一震。
她本想开口辩驳,可念头一转,忆起莫千源方才那快不可察的身影,终究没有出声。
忽然间,她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大哥,我觉得那移花公子所用的,并非寻常轻功。会不会……是仙家手段?”
“仙家手段?”
段天涯低头思忖片刻,缓缓点头:“未必不是。”
“他的剑法超凡脱俗,以他的身份地位,应当不会虚言诳世。”
“若如此,所谓长生仙法,或许确有其事。”
“既然能传此法,他自己必然早已修行。”
“只是不知,为何要将此事公之于众。”
“刚才那御剑穿行之术,极可能是传说中的‘遁术’。”
上官海棠双目发亮:“这么说,我们也有可能得授仙法?”
段天涯望着远方,只淡淡回了一句:“缘法随心。”
……
五楼,十六号房内。
杨不悔激动难抑,一把抓起杨逍的手,在他掌中用力写下:“爹爹,是御剑飞行!真的是御剑飞行!”
杨逍目光微动,余光扫过同坐一室的韦一笑、彭莹玉与周颠,神色不动,仅微微颔首。
内心却翻涌不止:“莫非,先前隔空传音点化不悔之人,正是他?”
“可世间哪有无偿馈赠?他图的是什么?”
“不悔资质平平,唯一出众之处,便是承了她母亲的容貌。”
“莫非……他是另有所图?”
……
六楼,七号房间。
步惊云凝视窗外,语气凝重:“风师弟,此人轻功,绝不在你之下。”
聂风默然。
云师兄,你这话太过了,我自己清楚,《风神腿》还没到那种境界。
吹得太狠,可是会惹祸上身的。
……
全场私语纷纷,猜测四起。
莫千源立于高处,目光如电,掠过每一双惊疑不定的眼睛。
见众人皆为他的现身所震慑,他嘴角微扬。
这般张扬登场,原是他刻意为之。
他要以力压群雄,以势镇宵小,省去日后纠缠纷扰。
隐忍藏锋?
扮弱诱敌?
那不是他的路数。
从决定公开隐秘、换取人气值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无法低调。
既然避无可避,何不登高一呼,响彻云霄?
至于是否会因此暴露自身底细?
“系统在握,他的实力每天都在刷新,哪怕现在显露的实力只是冰山一角,又有何妨?”
莫千源毫无惧色。
他展现出超凡境界,正是为了接下来的话语更具分量。
举个例子——
从前有位文坛巨匠,在《秋夜》中写下这样一句:
【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
若这话出自寻常人之口,大概率会被当作啰嗦废句。
可出自大家之手,便立刻有了深意。
谁会相信文豪会犯语法错误?
于是评论家纷纷解读——
【深夜视线模糊,只看出有两棵树,这是自然。】
【接着点明‘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既可能是细看后的确认,也可能是心中早已知晓。】
【这种在视觉与记忆之间交错的叙述,恰恰强化了秋夜的孤寂氛围。】
【而枣树作为贯穿全文的意象,如此重复,宛如镜头缓缓推进,将情绪层层铺开。】
正因如此,文字一旦出自强者之手,平凡语句也能成为经典。
说到底:力量即是话语权,亦是定论的标准!
即便有人心存疑虑,只要言辞不过分荒谬,多数人也会选择沉默观望,转而在暗处求证。
如此一来,便不会出现他才刚开口,台下就接连跳出来质疑的局面。
那场面,光是想想就令人厌烦。
……
这时,人群中缓缓站起一人。
他面容俊朗,肤色如玉,却刻意留了两撇精致胡须,与眉形呼应。
远远望去,竟似生着四道眉线,怪诞中透着风流。
身后大红披风随风轻扬,唇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俨然一副江湖浪子的模样。
“在下陆小凤,久闻移花公子大名。”
声音低沉悦耳,如琴弦轻拨。
四周目光瞬间汇聚而来。
“是他!”
“侠探陆小凤!”
“四条眉毛的家伙!”
“陆小鸡!”
“陆三蛋(蠢蛋、呆蛋、穷光蛋)!”
惊叫声此起彼伏。
陆小凤这个名字,无人不晓。
有人原本不知,但自从莫千源揭穿金九龄真面目后,他的名字便随着传闻传遍四方。
毕竟,“侠探”陆小凤,正是金九龄眼中的猎物,欲除之而后快的目标!
而熟知他性情的人,则毫不客气地喊出了那些绰号。
陆小凤嘴角微抽,手指不自觉抚过唇边胡须。
陆小鸡?陆三蛋?
背地里调侃也就罢了,当着面这么叫,合适吗?
这不等于指着秃头说没发?
陆小凤向来豁达,对旁人的冷嘲热讽从不上心,只一笑置之。
他拱手朝莫千源道:“莫公子识破金九龄的阴谋,不仅让六扇门得以收网,也让我免于误入歧途。这份情,陆某记下了。”
“今后若有差遣,只要力所能及又不违本心,在下定当效劳。”
莫千源轻笑摆手:“四条眉毛的名号可不是虚传,以你的才智,即便没有我出手,金九龄也撑不了太久。你迟早会揭了他的皮。”
“言重了,实在言重了。”陆小凤嘴上推辞,眼角眉梢却透出掩不住的得意。
心里清楚得很——这场博弈,自己本就有胜算。
莫千源不再多言,目光扫过人群,直截了当开口:“诸位前来,无非是为了一件事。”
“那我便开门见山,讲一讲那门存在于大明境内的无主仙法。”*
话音未落,全场哗然。
谁也没料到他会如此干脆,直接抛出最诱人的秘密。
天武书阁顿时沸腾。
“仙法?真的有这种东西?”
“听上去不像假的,都站到这台上来了,何必骗人?”
“我这样的无名之辈,也能接触仙法?”
“移花公子亲口说的,人人皆可争,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闭嘴吧,想听就安静听着,别扰了莫先生。”
喧闹片刻后,众人忽然收声。
上千人齐齐屏息,目光聚焦高台,唯恐漏掉一个字。
陆小凤重新坐下,嘴角微扬。
“长生仙法?这倒真让人坐不住了。”
他混迹在人群中,与千余人同坐一楼大厅。
凭他的本事,足可登上第五层雅间,但他偏爱此处。
热闹,真实,烟火气浓。
……
莫千源望着台下殷切的眼神,心中了然。
他今日所为,本是为了让更多人知道他的话本。
但书的事,可以慢来。
眼下众人早已心痒难耐,若还拐弯抹角,只会惹人厌烦。
先亮底牌,立住威信,再顺势推书,水到渠成。
他缓缓落座于高台太师椅,身子微倚,手中摩挲着“碧血照丹青”。
剑鞘在左手掌心轻轻叩击,剑柄始终朝右,指向前方。
一旦有人妄动,拔剑不过瞬息之间。
这一幕,旁人只当是他随意摆弄物件。
如同有人明明不热,却总爱捏一把合拢的折扇在手里转着。
当无数双眼睛聚焦于台上时,莫千源缓缓起身,声音如钟鸣般在天武书阁内回荡。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
一诗吟罢,余音绕梁。
他目光扫过众人,轻声问道:“此诗,诸位可曾听过?”
台下立刻有人高声回应:“此乃春秋时代诗仙李白所作《侠客行》!”
四周纷纷点头称是。
莫千源微微颔首:“李白之才,千载之下仍被人传颂不息。”
“八百年前,有一位修行之人,独爱此诗末句‘白首太玄经’,遂以‘太玄’为号,自称太玄真人。”
“此人三十岁方始习武,三十三岁登临大宗师之境,三十六岁破入天人,四十二岁已为武皇。”
“六十岁那年,已达元神巅峰。”
“为求更进一步,他闭关十年,遍览一千二百九十六家武学典籍,融百家精义于一身。”
“终成一部旷古绝今的武学奇书——《太玄经》。”
“书中无招无式,却含万法本源;不见兵刃痕迹,却藏天地杀机。”
“据传,经成之日,天现异象,紫气东来三千里。”
“太玄真人静坐七日,豁然贯通,法相自生,踏足地仙之列,驻留人间而不飞升。”
……
话音落定,全场寂静无声。
众人只觉脊背发凉,仿佛有寒风吹过心头。
谁不知习武越早越好?可这太玄真人,三十岁才起步,竟在短短四十年间,走完了常人穷尽十世也无法抵达的路。
十二年成武皇,十八年达元神,再十年创出镇世奇经,成就地仙果位。
这份天赋,已非“惊艳”二字可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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