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墨定下合作的第二天，凌曜正猫在工坊里清点他的保命家当——【超级臭气弹】得带上，【滑稽定身卡】多揣几张，【无效化力场】更是不能少……正忙活呢，苏婉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小脸绷得紧紧的。
“凌曜哥！你要跟那个怪人去探索遗迹？”她语气又急又气，显然不知道从哪儿听到了风声。
凌曜心里咯噔一下，暗骂哪个王八蛋嘴这么快。他挠挠头，试图蒙混过关：“啊？哦……是有这么个事，去帮个小忙，很快就回来。”
“帮忙？”苏婉根本不信，漂亮的杏眼瞪着他，“黑风涧那地方又偏又险，前几天刚震出个口子，谁知道里面什么情况？那人来历不明，你怎么能随便跟他去？！”
“这个嘛……”凌曜支支吾吾，“墨先生看着挺靠谱的，而且……他答应指导我制卡基础。”后面这句他说得有点心虚。
苏婉一听更急了：“就为这个？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不行！我得跟你一起去！”
“啥？”凌曜傻眼了，“你去干嘛？那地方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好歹是正式制卡学徒，基础理论比你强！遇到古代卡牌或者机关，我能帮上忙！”苏婉说得斩钉截铁，眼神里透着不容拒绝的坚持，“而且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安全些……我是说，互相有个照应！”
凌曜看着她明明担心却非要找个冠冕堂皇理由的样子，心里有点暖，又有点头疼。他知道苏婉是担心他，可这趟浑水，他真不想把她卷进来。
他好说歹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苏婉就是铁了心要跟去。最后没办法，凌曜只能苦着脸去找墨。
墨听到要多带一个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说了句：“可以，但生死自负。”
于是，出发这天，就成了三人行。
凌曜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里面塞满了他的“创意”卡牌和各种古怪材料。苏婉也带了个小包，装着她惯用的制卡工具和一些应急药品，看着就专业。墨则依旧是那身旧斗篷，两手空空，仿佛只是去郊游。
出了城，沿着官道走了没多久就拐进了山路。黑风涧在城郊三十里外，听着不远，可山路难走，林木也越来越茂密。
墨走在最前面，脚步沉稳，速度不快不慢，仿佛对这条路很熟。凌曜跟在他屁股后面，东张西望，嘴里闲不住。
“墨大哥，你说那遗迹是古代制卡师的工坊？里面会不会有那种……一挥手就能召唤雷霆万钧的神卡图谱？”
墨头也没回：“制卡师追求的是知识与规则的掌控，不是蛮力。”
“那……有没有那种吃了就能增加几十年功力的灵丹妙药？”
“遗迹不是药园。”
“哦……那总该有点值钱的宝贝吧？比如金子？宝石？”
墨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无语：“你的眼里只有这些？”
凌曜嘿嘿一笑：“穷怕了嘛。”
走在最后的苏婉，一直安静地观察着墨。这时她忽然开口，声音轻柔：“墨先生对这片地形很熟悉？以前常来吗？”
墨脚步不停：“走过几次。”
“墨先生见识广博，连古代制卡师的工坊都能找到，想必去过很多地方吧？”苏婉继续试探，“不知墨先生师承何处？说不定与我们苏家还有些渊源呢。”
凌曜心里为苏婉竖了个大拇指。这问题问得刁钻！
墨沉默了一下，才淡淡道：“野路子罢了，与世家无涉。”
苏婉也不气馁，走了一段，又状似无意地问：“听说有些古代遗迹里会有守护机关，墨先生之前探索时，可曾遇到过比较特别的？”
“遇到过一些。”
“都是如何破解的呢？用强力卡牌强行摧毁吗？”
“大多依靠对能量回路的理解，寻找节点中断或绕行。蛮力容易引发不可控后果。”
一问一答间，墨的回答总是言简意赅，滴水不漏。但苏婉还是从中捕捉到了一些信息——此人对古代制卡体系极为熟悉，身手见识绝非普通流浪卡师可比。
凌曜在一旁听着，心里也暗暗佩服。墨这家伙，嘴巴严实得像蚌壳，但每句话又都透着股让人不敢小觑的底蕴。苏婉这丫头也是真厉害，问题都问在点子上。
他插科打诨道：“哎呀，管他什么机关陷阱，有墨大哥在，肯定没问题！对吧，墨大哥？到时候找到宝贝，您可得看在我这么信任您的份上，多分我一点哈！”
墨没理他。
苏婉无奈地看了凌曜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三人各怀心思，在山林中穿行。越靠近黑风涧，周围的雾气似乎越浓了些，连鸟叫声都稀疏了。
凌曜表面上依旧嘻嘻哈哈，心里却绷紧了一根弦。他摸了摸怀里那块花了三千买来的黑石头，能感觉到卡芯传来的共鸣越来越清晰。
这遗迹，恐怕没那么简单。
而墨邀请他来的真正目的，也依旧笼罩在迷雾中。
前路未知，吉凶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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