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莲站在后院的空地上，夜风吹过，带走了身上最后一丝因投影“万法皆破”而升腾的热气，却吹不散灵魂深处那被千本樱留下的、针扎般的刺痛。
浦原喜助已经收起了他那玩味的笑容，眼神里是科学家发现新大陆般的狂热与审视。
一旁的黑崎一护，刚刚结束一轮艰苦的训练，正靠在墙边喘息，看向夜月莲的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个不久前还被白哉一击秒杀、重伤垂危的男人，此刻却散发着一种连他都感到心悸的、锋利如刀的气息。
夜月莲能感觉到，刚刚那一次劣化版的“万法皆破”投影，几乎抽空了他大半的精神。这招的消耗，远比投影干将莫邪要大得多。它不是在造物，而是在改写规则。
就在这时，一道慵懒中带着一丝戏谑的女声，并非从耳边响起，而是直接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灵魂传音】。
“喂，小鬼，别在那儿耍帅了。刚才那一招，是不是把你的老底都给掏空了？”
夜月莲身体一僵，猛地转向声音的源头——那只蹲在屋檐上，正优雅地舔着爪子的黑猫。
【警告！检测到高阶灵子通讯！对象：谜之女主角x（Alter）。威胁等级：极高！】
系统毫无意外地发出了警报。
夜月莲的内心瞬间掀起惊涛骇浪。这只猫，不，是这个女人，竟然能直接与灵魂对话！而且……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已经力竭的？
他试图保持面无表情，但额角渗出的一丝冷汗已经出卖了他。
“装傻可没用。”夜一的声音再次在他脑中响起，带着一丝玩味，“你的灵子构成很奇怪，就像一个精美的瓷器，上面布满了裂痕。外表脆弱，核心却异常坚韧。
而且，你在昏迷的时候，嘴里可没少说胡话。什么‘投影’、‘干将莫邪’……哦，对了，还有一个名字，很有气势……‘阿拉什’？”
“轰！”
夜月莲的大脑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后背瞬间被冷汗彻底浸湿。
完蛋了！
昏迷的时候居然把这些都说出来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
决不能承认！一旦承认这些力量不属于自己，而是来自另一个体系，天知道浦原喜助这个疯狂科学家会对自己的灵魂做出什么研究！
他集中精神，将意念传递过去：“那是我家族世代传承的一些古代兵装的名字，‘阿拉什’是我族一位以弓术闻名的先祖。没什么特别的。”
他面不改色地，将FGo的英灵们，全认作了自己的老祖宗。
“哦？有趣的家族。”夜一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也可能根本不在意真假。
她话锋一转，金色的瞳孔在夜色中闪闪发光，“既然你的‘老祖宗’这么厉害，你这个后辈可就有点丢人了。
黑崎家那小子还在地下跟自己的刀玩命，你作为同伴，就打算站在这里看戏，等他一个人去冲锋陷阵？”
这是赤裸裸的激将法。
夜月莲当然听得出来。他看了一眼不远处，能模糊感应到一护那如同风暴般，正在飞速成长凝聚的灵压。
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去尸魂界要面对的，是队长级的怪物，是整个瀞灵廷的暴力机构。光靠一手出其不意的“万法皆破”，根本不够。
他的身体，跟不上他脑子里的战斗经验。
他必须变强，而且是以天为单位，飞速变强！
夜月莲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会灵魂深处的刺痛，迈开脚步，朝着地下训练场走去。
双脚落地的瞬间，被千本樱重创后尚未完全愈合的筋骨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让他险些跪倒。但他咬紧牙关，硬是站稳了，一步一步，走得缓慢而坚定。
浦原喜助在一旁摇着扇子，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幕，并不阻止，眼中闪烁着评估实验品耐久度时的光芒。
“很好，有点骨气。”
黑猫轻盈地从屋檐上一跃而下，化作一道几乎无法捕捉的黑影，瞬间出现在夜月莲前方，引着路。
“跟我来。在你那个橙色头发的同伴出关前，我帮你把这一身生了锈的骨头，重新淬火打磨一遍。”夜一的声音带着一丝恶魔般的低语，“当然，课程是收费的。
学费嘛……就用你那有趣的‘投影’能力来付好了。”
夜月莲跟着黑猫，来到了广阔的地下训练场的一角，远离正在和斩月大叔较劲的一护。
他刚站稳，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训练内容，异变陡生！
眼前的黑猫毫无征兆地动了。
那不是移动，是消失！
极致的危险预感从脊椎炸开，融合自卫宫的战斗本能疯狂示警！夜月莲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他猛地向左侧扭身，腰腹爆发出极限的力量，同时右手虚握，最短促的咒文脱口而出。
“trace, on！”
一柄最基础、最不起眼的黑色短匕瞬间在手中成型，被他反手向着感应到威胁的后心位置格挡而去。
“锵！”
一声清脆的金属交鸣。
夜月莲只觉得一股沛然巨力从匕首上传来，那柄劣化的投影武器应声而碎，化作漫天光点。而他的身体，则被这股力量带得向前踉跄了好几步。手臂上，三道深深的血痕火辣辣地疼。
在他身后，黑猫夜一稳稳落地，姿态优雅地舔了舔爪子，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惊讶和赞许。
“反应不错。居然能跟上我的瞬步。不过，光凭这种程度的‘赝品’，可挡不住我。”
她的话音未落，整个身体仿佛化作了无数道黑色的闪电。
“接下来，是地狱时间了，小鬼。”
夜月莲的视野里，铺天盖地的黑色爪影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在你学会用身体思考之前，不准休息！”
“开什么玩笑！”夜月莲内心疯狂咆哮，“这根本不是训练，这是单方面的虐杀啊！系统，紧急任务呢？新手保护呢？！”
【系统无响应。请御主自行克服困难。】
“靠！”
夜月莲咒骂一声，双手齐出，两柄黑白双刀瞬间投影在手。他不敢有丝毫保留，将全部心神沉浸在卫宫那浩瀚如海的战斗记忆之中，迎着那片死亡的爪影，冲了进去。
刀光与爪影碰撞，破碎，再凝聚，再破碎。
地下训练场的一角，一场残酷的地狱式教学，正式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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