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正均以“来沪公干,顺路看看泽嘉”的名义,出现在了老洋房。理由光明正大,无可指责。
因为不是周末,黄德山不在家。赵雯雯在客厅接待了他。
罗正均似乎瘦了一些,依旧是那副沉稳内敛的模样,只是看向赵雯雯时,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探寻与复杂。
他陪着儿子赵泽嘉说了会儿话,问了问学业,态度温和却不失父亲的威严。
赵泽嘉见到父亲很开心,父子俩说了好久的话。
待赵泽嘉回书房,把空间留给他们后,罗正均才将目光完全落在赵雯雯身上。
“你这次……受苦了。”他声音不高,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赵雯雯微微一笑,云淡风轻:“都过去了。”
罗正均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细节,那些惊心动魄,彼此心照不宣。
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扁平的、用素雅锦缎包裹的盒子,推到她面前。
“看看,喜不喜欢。”
赵雯雯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顶级的老坑玻璃种阳绿色翡翠首饰——项链、耳坠、戒指。翡翠色泽纯正、通透如水,毫无瑕疵,是真正可遇不可求的极品。
没有夸张的造型,却于简约中透出极致的奢华与底蕴,非常符合赵雯雯的品味。
他一直都知道,她最喜欢翡翠,以前也送过她类似的礼物,只是都送单品,成套的还是第一次。
赵雯雯拿起那枚戒指,对着光看了看,翠色欲滴,光华内蕴。她放下戒指,合上盖子,语气平和:“很漂亮,让你破费了。”
她没有推拒,坦然收下。到了他们这个层面,推拒反而显得矫情和生分。收下,代表着一种关系的延续和认可。
罗正均见她收下,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放松和满意。
“你,似乎瘦了?”赵雯雯有些关切的问。
“哦!”罗正均莞尔一笑:“只是坚持锻炼了一段时间,没瘦,应该是结实了。”
赵雯雯微微一怔,随后也轻笑出声:“是应该坚持锻炼,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嗯!”罗正均点头,“你也要注意身体!”
他没有久留,仿佛真的只是顺路来看望孩子。
起身告辞时,他看着她,最后说了一句:“凡事,有我在。”
这句话含义深远,既指她的安全,也可能指她与黄德山的关系,甚至包括她的商业帝国。
赵雯雯将他送到门口,看着他坐进低调的黑色轿车离去。
傍晚黄德山回来,似乎立刻就感知到了什么不同。他状似无意地问起:“今天家里来客了?”
赵雯雯正抱着小书韵,头也没抬,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正均来看泽嘉,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她没提礼物的事。
黄德山目光扫过客厅,没有发现任何不属于这里的物件痕迹,他眼神微动,但终究什么也没问。只是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抱住她和女儿,将下巴抵在她发顶,深深吸了口气。
赵雯雯的嘴角微勾,她知道,在温情之下,某种微妙的平衡已经在无声中建立并稳固。
美国,得克萨斯州。
一处高级公寓里,顾砚舟和艾莉诺·罗德斯博士进行了一场又一场冷静的谈判。
关于那个出生了一个多月的、基于“基因合作协议”而来的孩子,两人都是极其理性的人。
十几天的时间,经过了几轮谈判,最终两人达成了一个对孩子成长最有利的方案:
共同承担抚养费用,但孩子在三岁前主要跟着埃莉诺一起生活。
但孩子的国籍,还有待商议,因为这一点,谁也不让步。法律文件会明确规定双方的权利、义务以及探视时间。
然而,就在抚养协议签订后没几天,艾莉诺接到了她所在研究机构的紧急通知——
一个前往南极进行为期数月科考的任务名额落在了她的头上,出发时间就在半个月后。
这对于一位痴迷于极端环境生物研究的学者而言,是梦寐以求的机会,她无法拒绝。
艾莉诺看着对面沉稳内敛的东方男人,提出了一个合理的要求:
“顾,我同意孩子这半年,由你主要负责抚养。但我必须亲自去确认孩子未来的生活环境。这无关信任,而是我的责任。”
当顾砚舟问及艾莉诺,为何不将女儿放回南非,由显赫的罗德斯家族抚养时,艾莉诺当时沉默了片刻。
她望着窗外的繁华夜景,眼神却透着一丝疏离与疲惫。
她向顾砚舟解释,她的家族,确实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财富和资源,足以提供最优越的物质条件。
然而,家族内部的关系盘根错节,充满了继承权的明争暗斗、虚伪的社交礼仪以及基于利益而非亲情的冷漠联结。
“那不是一个适合孩子单纯长大的地方,”艾莉诺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经历过后的清醒,
“我就是在那种环境中长大的。我知道那种无处不在的审视、比较和期望,会如何一点点蚕食一个孩子的快乐和天性。”
她正是因为厌倦了那种令人窒息的环境,才毅然选择了与家族期望背道而驰的道路——
投身于充满未知与挑战的生物科学,去南极,去雨林,去探索生命最本真的奥秘。她渴望自由与纯粹。
“我希望我的女儿,能在一个更简单、更温暖、更充满爱意的环境中长大,”艾莉诺看向顾砚舟,眼神诚恳。
“至少在她年幼,心灵最需要呵护的时候。我知道这很自私,但我相信,你能给她,那种我所渴望的、相对纯粹的童年。”
这个决定,并非是她不爱女儿,恰恰相反,是出于一种更深沉的、希望保护女儿免受自己曾经历过的困扰的爱。
顾砚舟表示完全理解。他立刻通过了赵雯雯的越洋电话,将情况简单说明。
电话那头的赵雯雯听完,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如既往的从容和力量:
“这是好事。砚舟,你是我最倚重的人,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当初我就说过,就绝不会是空话。”
她顿了顿,语气轻松得像是在安排一个普通的商务接待:“无非就是再多请两个专业保姆的事,这个,对于我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顾砚舟听后很开心,但他还是有些顾虑,“可是……我担心这会影响到你和那位先生的关系,毕竟……”他指的是罗正均。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明确。
他知道罗正均对赵雯雯的掌控,也清楚赵雯雯与罗正均关系的特殊性,引入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赵雯雯平静无波的声音,仿佛在陈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实:“砚舟,我和罗正均,已经分开了。”
顾砚舟握着电话的手猛地一紧,心跳都漏了一拍。分开?那十几年的纠葛,竟然……
没等他消化这个信息,赵雯雯继续说道,语气里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淡然:
“我现在和黄德山将军在一起。而且我的女儿和你女儿差不多大,孩子的事,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两个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起养,还能做个伴,我就当是养双胞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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