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国际到达厅，赵雯雯的美丽身影依旧醒目。她今天穿了一件燕麦色的长款风衣，简约优雅。
当艾莉诺推着行李车出现在通道口时，两个同样出色的女人目光瞬间交汇。艾莉诺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却带着一丝见到故人的温和。
“雯雯。”
“一路辛苦。”
简单的问候，一个轻轻的拥抱，一切尽在不言中。艾莉诺身边跟着助理，但随身行李并不多。
一行人直接回到了西区的老洋房。这里一切依旧，仿佛还是当初艾莉诺第一次来时的样子。
车子驶入花园，在门廊前停稳。冯姐早已准备好茶点。顾书玥已经在一楼等候。
回到这熟悉的环境，艾莉诺显得更为放松。她抱过女儿亲了又亲，让她欣喜的是，顾书玥完全可以和她用英文交流。
赵家的保姆和家庭教师，一直都是华英双语，所以孩子从学说话的第一天开始，就能无障碍双语交流。
和女儿亲近过后，艾莉诺从随身的行李里，取出了一个设计精巧、质感厚重的密封礼盒，递给赵雯雯。
“新调制的两套面霜和水，”她语气平静，如同在分享一份实验数据，“根据你之前的使用反馈，优化了渗透体系和活性成分，更适合你现在的肌肤状态和季节变化。”
赵雯雯接过，微微点头。
艾莉诺接着叮嘱：“新的核心活性成分非常娇贵。开启使用后，暂时不用的部分，务必置于4 -8摄氏度的冰箱环境保存。低温能最大限度维持其生物活性，延长最佳使用周期。”
赵雯雯低头看着手中的礼盒，这份礼物所代表的，可远不止是女人对美丽的追求，更是艾莉诺在浩瀚科研中一直将她放在心上的证明。
“我记下了。”赵雯雯将盒子轻轻放在身旁的茶几上，语气安然。
晚餐在温馨的氛围中进行。席间，艾莉诺很自然地问起：“这次过来，似乎没见到黄将军？”
赵雯雯用小银勺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罗宋汤，语气平常地解释：“他工作上有调动，现在常驻金陵了。离沪上不远，开车大概三四个小时，周末有空就会回来。”
艾莉诺了然地点点头，不再多问。
夜深人静，赵雯雯刚沐浴完，换上丝质睡裙，准备就寝，房门被轻轻敲响。
她开门，见艾莉诺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不起眼的深蓝色丝绒锦盒。
“还没睡？”赵雯雯侧身让她进来。
艾莉诺走进房间，将锦盒放在梳妆台上，打开。里面并非什么精巧的工艺品，而是铺陈着一小盒大小不一，但切工都极其精湛的钻石和其它彩色宝石裸石。在灯光下，它们折射出璀璨而锐利的光芒。
这些钻石和宝石，目测大的有二三十克拉，小的三四克拉，每一颗都品质极佳，价值不菲。
赵雯雯看着这盒流光溢彩的石头，有些讶异地抬眼看向艾莉诺：
“艾莉诺，你怎么又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她知道艾莉诺不缺这些，但一次次地赠送，意义似乎有所不同。
艾莉诺靠在梳妆台边，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赵雯雯，那双科学家特有的、通常只承载理性数据的眼眸里，此刻流淌着一种罕见的、近乎笨拙的真诚。
“雯雯，”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无比，“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权势、财富、美貌，你拥有的比我能想象的更多。”
她顿了顿，似乎在搜寻更准确的表达：“我拥有的，是实验室，是数据，是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技术和专利。除此之外，我能支配的、最美丽的东西，大概就只有这些了。”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些冰冷的石头，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固执：
“出于对你的感谢，还有我们之间的友谊，我想送你更多，更好，更特别的东西。但我翻遍所有，发现我能给出的，似乎只剩下这些……最世俗、最直接，却也最无法代表我心意的石头。”
她抬起眼，目光直直地看向赵雯雯：“谢谢你，把书玥照顾得这么好。也谢谢你，一直都在。”
房间内一时安静下来。
赵雯雯看着那盒璀璨的宝石，又看看眼前这个总是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情感的女人，心中那片惯于权衡利弊的坚硬地带，仿佛被一种温暖而柔软的东西轻轻触动了。
她明白，这盒价值连城的宝石，在艾莉诺眼中，恐怕还比不上她亲手调制的一瓶面霜更能代表她的用心。
赵雯雯没有说客套的推拒之词，她合上锦盒，将它轻轻握在手中，对艾莉诺露出了一个温柔而了然的笑容。
“好，我收下了。”她轻声说，“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有些情谊，早已超越了礼物的价值本身。艾莉诺也知道了，赵雯雯读懂并珍视了这份世俗之下，那份独一无二的、不能言说的情谊。
艾莉诺和赵雯雯拥抱、贴面、道晚安，然后转身出了卧室。
赵雯雯坐在妆台前，打开锦盒。看着手中这盒流光溢彩的裸石，心中了然。这并非艾莉诺一时兴起的馈赠，其背后是她复杂而显赫的家族背景。
她手中流出的这些顶级裸石，对常人而言是梦寐以求的珍宝，于她而言，或许只是她财富背景的一种自然体现，是她能想到的、最“实在”的礼物。
想到这里，赵雯雯心中那份因礼物过于贵重而产生的不安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理解。
艾莉诺并非在炫耀财富，她只是选择了她最熟悉、也最“直接”的方式，来表达她那份不善于用言语表达的、深厚而独特的情感，就像当初我卡尔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赵雯雯刻意将公司事务推到一旁，全心全意地陪伴艾莉诺。
她们带上了两名保镖，驱车前往沪上周边的水乡古镇，踩着青石板路，穿梭于白墙黛瓦之间。
艾莉诺对一切都充满好奇，举着相机拍摄拱桥、乌篷船和沿河的老建筑。
赵雯雯则熟门熟路地带她去尝最地道的蟹粉小笼、荠菜馄饨和定胜糕，看着这位科学家，像个小女孩一样被烫到舌头又忍不住赞叹美味的样子，赵雯雯笑得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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