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一夜的耳鬓厮磨,温泉氤氲,雪落无声。
秦弈川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餍足,如同久旱逢甘霖,每一个细胞都舒展开。
然而,这份满足之下,是更深的贪恋与意犹未尽。他身体是有些疲惫的,连续的高强度运动耗损着实实在在的体力,但精神却处于一种异常亢奋的状态。
黑色的越野车再次停在南池子大街那座静谧的四合院门口。雪已停,暮色四合,青砖灰瓦被一层皎洁的雪光覆盖,显得格外清冷。
秦弈川没有立刻让赵雯雯下车。他侧过身,深邃的目光如同无形的网,将副驾上的她牢牢笼罩。车内光线昏暗,更衬得他眼神专注得有些烫人。
他伸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腕,声音比平时更低哑几分,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
“雯雯,”他唤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词句,也像是在平复内心翻涌的不舍,“我知道,你和黄德山也不常在一起,至于罗正均,那就更不常了。”
他精准地点出她生活中另外两个分量不轻的男人名字,语气里没有醋意,只有一种冷静的、基于事实的分析。这是一种属于他秦弈川的自信与清醒。
“所以,”他继续,指腹的摩挲带上了一点力度,像是要留下印记,“你若有空,就通知我。咱们可以约在某个城市见面,沪上、深市,或者随便哪里都好。”
“不要再吊着我了,”他微微倾身,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一丝危险的恳求,“不然我会发疯的。”
他语调陡然放轻:“记住了吗?宝贝!”
这不是商量,是通知。是他剥开那层沉稳矜贵的外衣后,对她展露的、最真实也最不容忽视的占有欲。
赵雯雯迎着他的目光,没有躲闪,也没有立刻回答。
她轻轻笑了一下,反手用指尖挠了挠他的掌心,像逗弄一只收起利爪的大猫咪。
“你这还真是……史上最强小三啊!”她语气慵懒,推开车门,寒冷的空气瞬间涌入,她留下了一句“亲爱的,路上小心。”就头也不回的进了大宅门。
看着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后,秦弈川才缓缓收回目光,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肌肤的触感和脉搏的跳动。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才分开,就又想念了,他开车离去的时候,天空中又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赵雯雯在暖气十足的房间里,空气里沉浸着老檀香的味道,还夹杂着她喜欢的玫瑰精油味,躺在温暖的羽绒被里,她又想起了昨天白大师对她说的话。
那些关于“体质”、“滋养”的玄妙说法,她尚能理解几分,唯独那最关键的“意念”二字,让她琢磨不透。
意念?
是字面上那么简单吗?就是……心中所想?
她翻了个身,既然想不通,那便试试。总归没什么损失。
于是,在坠入梦乡前,她收敛心神,开始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清晰而缓慢地默念:
我要永远年轻貌美,肤若凝脂。想了想又补充道:要腰细,胸挺,屁股翘……还要……精明睿智没烦恼。
最后一个念头在脑海中落下,伴随着沉稳的呼吸,慢慢沉入温暖的睡眠之中。
第二天一早,晨光刚刚染亮窗棂,院外就传来了不疾不徐的敲门声。
管家开门后,罗正均熟门熟路地走进温暖的四合院。
他一身质地精良的深色羊绒大衣,身姿笔挺,带着一身室外清冽干净的气息,进入了赵雯雯房间。
赵雯雯听他说要去接赵泽嘉玩,喝下了李嫂送进来的牛奶燕窝,就去换衣服。
罗正均看着她换衣,看着她梳头……那久违的温馨又涌上心头。实在赏心悦目,抱着她亲吻了一阵。
赵雯雯穿了一件蓬松柔软的白色羽绒服,像裹在一团云朵里,黑色修身长裤,雪地靴,头上戴着一顶俏皮的白色貂绒帽,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别在耳后,露出了完整清丽的脸庞。全身上下唯一的首饰,是耳垂上那对泛着温润光泽的珍珠耳钉。
这身打扮褪去了她平日的明艳锋芒,显得格外清新脱俗,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青春的气息,像个还在念书的漂亮女大学生。
罗正均看着她,眼神里掠过一丝欣赏,唇角微微上扬。他很自然地走上前,接过她手袋,声音沉稳温和:“都准备好了?那我们出发,泽嘉该等急了。”
两人出门上车,车子径直驶向玉泉山。
接到赵泽嘉时,小少年欢呼着先扑向妈妈,然后又开心地拉住罗正均的手。
冬日的昆明湖冰面如镜,映着澄澈的蓝天。
赵泽嘉穿着鲜亮的羽绒服,在冰面上快乐地滑行,小脸冻得通红却兴奋不已。
一家人玩冰上自行车,罗正均在前面骑,赵雯雯和赵泽嘉在后面滑。
“爸爸,快!冲呀!”赵泽嘉挥舞着手,大声地喊着,童声清脆响亮。
冰车平稳地向前滑行,在洁白的冰面上划出流畅的轨迹。寒风迎面,却吹不散这紧密相连的三个人之间的暖意。
赵雯雯将下巴轻轻抵在儿子戴着羽绒帽的大脑袋上,目光落在前方那个奋力蹬车的宽阔背影上。
此刻的罗正均,不再是那个在外面沉稳持重的高官,他只是赵泽嘉的父亲,是带着最爱的人享受闲暇周末的普通男人。
他操控着方向,偶尔会因为赵泽嘉的指挥而故意拐个弯,惹得儿子发出一阵又惊又喜的欢呼。
晌午,他们特意去了胡同里一家烟火气十足的卤煮老店。赵泽嘉对那浓郁的风味充满了好奇,吃得津津有味。
赵雯雯看看儿子,又看看对面从容用餐、不时给儿子递张纸巾的罗正均,心底被一种平淡的温暖填满。
下午,他们驱车至一处高地。天空恰好又飘起细雪,俯瞰下去,紫禁城在雪幕中静默成画。
赵雯雯戴着那顶白色貂绒帽,呵出的白气与雪花交融,侧脸在雪光映衬下格外柔美。
罗正均站在她身侧,默不作声地将自己的羊绒围巾解下,仔细地围在她的脖颈上。
“风大,当心着凉。”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
颈间传来他体温带来的暖意,赵雯雯拢了拢围巾,对他浅浅一笑。
华灯初上,他们在一家格调温馨的涮羊肉馆落座。独立的包间里,铜锅热气袅袅,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玩了一整天的赵泽嘉,虽然小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润,但眼神依旧清亮,坐姿端正。
这个九岁的少年,言行间已隐约可见和父亲一样的那份沉稳的影子。他也喜欢这京城的涮羊肉,自己动手涮肉、夹菜,动作有条不紊。
罗正均看着儿子,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许与骄傲。偶尔将涮好的肉片自然地放入赵雯雯和儿子的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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