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马尔罕的热风裹着砂砾,扑在隋军士兵的甲胄上,留下细密的白痕。李靖勒住马缰,目光越过前方的方阵,落在那十几头战象身上——这些庞然大物的皮肤呈深灰色,褶皱里还沾着干涸的泥块,每走一步,地面都跟着轻轻震颤,象背上士兵的投矛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像一排悬在半空的利刃。
“将军,这象兵阵……怕是不好对付。”秦叔宝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他伸手按住腰间的长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征战多年,他见过草原的骑兵、岭南的藤甲兵,却从未与这般庞大的巨兽对阵。方才他悄悄让斥候靠近观察,发现普通箭矢射在象皮上,只会留下一个浅坑,连破皮都做不到,“要是硬冲,咱们的骑兵怕是要吃亏。”
李靖没有立刻回话,他从马鞍旁取下望远镜,镜片将战象的细节拉得极近——他注意到战象的关节处皮肤相对细嫩,还缠着粗麻绳,显然是伊利克特意做的防护。但麻绳的缝隙里,能看到淡粉色的皮肤,那或许就是破局的关键。他放下望远镜,心里快速盘算:火器营的连发火铳杀伤力不足,重型轰天雷虽能炸伤战象,可投掷距离有限,一旦靠近,士兵怕是会被象鼻卷走。
“李靖,你们隋军从来没见过象兵吧?”伊利克的声音从方阵后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傲慢。他骑着一匹中亚良马,身上披着绣金的绸缎披风,手里把玩着一把镶嵌宝石的弯刀,“今天就让你们尝尝被大象踩碎的滋味!”
李靖抬头望去,只见伊利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里满是轻蔑。他心里清楚,伊利克之所以如此自信,不仅是因为象兵阵从未败过,更是想借着这场胜利,在中亚部落中树立威望——若是隋军败了,恐怕整个中亚都会倒向突厥斯坦,之前打通的商路也会再次中断。
“将军,不如用轰天雷炸它们的腿!”秦叔宝突然上前一步,语气急切,“大象腿粗,但关节处脆弱,只要炸伤关节,它们就站不稳了!”
李靖眼前一亮,这正是他刚才想到的破局之法。他立刻下令:“火器营听令!将重型轰天雷绑在箭上,点燃引线后,瞄准战象关节!”
士兵们迅速行动,将轰天雷牢牢绑在特制的长箭上,几名神射手端起弓箭,箭头对准战象的关节。“放!”随着李靖一声令下,长箭带着呼啸声飞向战象,轰天雷的引线在半空冒着火星。
“轰隆!”一声巨响,第一颗轰天雷在一头战象的前腿关节处炸开,碎石和木屑飞溅。那头战象猛地抬起前腿,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伤口处的鲜血瞬间染红了粗麻绳。它疼得狂躁起来,四处乱撞,象背上的突厥斯坦士兵没抓稳,纷纷摔下来,刚落地就被隋军骑兵斩杀。
伊利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没想到隋军竟然能伤到战象。他咬了咬牙,大声下令:“象兵阵冲锋!踏平隋军!”
战象们迈着沉重的步伐,向隋军阵地冲来,地面的震颤越来越剧烈,连远处的沙尘都被震得扬起。李靖眼神一凛,立刻喊道:“烟雾弹准备!”
数十颗烟雾弹被扔向阵前,白色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将整个广场笼罩。战象的视力本就不好,被烟雾一挡,顿时没了方向,纷纷停下脚步,不安地甩着鼻子。
“冲!”李靖抓住时机,下令进攻。陇右骑兵分成两队,从两侧绕到象兵阵后面,士兵们手持长刀,对着战象的缰绳砍去。突厥斯坦士兵没想到隋军会从后方突袭,慌乱中想抽出弯刀反抗,却被骑兵的长枪刺穿胸膛,一个个从象背上摔下来。
伊利克见象兵阵被破,心里顿时慌了——这象兵阵是他花费三年时间组建的,如今却被隋军轻易破解,他知道大势已去。他调转马头,想趁着混乱逃跑,却没注意到秦叔宝已经追了上来。
“哪里跑!”秦叔宝大喝一声,手中的长枪直刺而出。伊利克慌忙抽出弯刀抵挡,“当”的一声,弯刀被长枪震得脱手而出。秦叔宝趁机翻身下马,一把抓住伊利克的衣领,将他按在地上:“你不是很能打吗?怎么现在不嚣张了?”
伊利克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秦叔宝死死按住,他看着周围越来越近的隋军士兵,眼神里满是不甘和绝望——他精心策划的决战,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惨败。
撒马尔罕的百姓们躲在街道两旁,见隋军打赢了,纷纷涌上街头,手里捧着葡萄美酒和馕,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一位白发老人捧着酒壶,走到李靖面前,颤巍巍地说:“将军,你们救了我们!之前伊利克的人经常抢我们的粮食,现在终于不用怕了!”
李靖接过酒壶,轻轻抿了一口,甘甜的酒液滑过喉咙,带着一丝暖意。他看着眼前的百姓,心里清楚,这场胜利不仅是军事上的成功,更是赢得了中亚百姓的信任。他让人把伊利克关起来,又与撒马尔罕的首领签订了《中亚商路协议》,规定大隋可在撒马尔罕设立商馆,中亚各国的商队可通过撒马尔罕与大隋通商。
就在李靖准备下令追击阿热时,一名士兵匆匆跑来,递上一封急报:“将军,陛下从长安传来急报!”
李靖打开急报,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文字,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大食国突然派兵支援阿热,占领了布哈拉城,截断了隋军的粮草补给线!他握紧手中的急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里清楚,大食国是中亚的强国,兵力雄厚,又熟悉中亚地形,接下来的仗,恐怕会比对付象兵阵更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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