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尼微城的夕阳将城墙染成金红。
秦叔宝靠在城楼的立柱上,左臂的绷带又渗出血迹,却顾不上擦拭。
城下,隋军士兵正与波斯将士并肩清理战场,破损的铠甲、断裂的兵刃与东罗马士兵的尸体混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血腥味,提醒着这场胜利的惨烈。
“秦将军,”沙普尔提着刚清点好的战利品走来,脸上带着难掩的敬佩,“东罗马的粮草与军械已全部收缴,此战之后,他们至少三年无力再犯边境。”
秦叔宝点头,目光望向远方的戈壁——那里是连接大隋与波斯的商路,此刻已有零星驼队的身影,驼铃在风中断断续续传来,带着劫后余生的安稳。“商路通,大业兴。”他低声呢喃,胸口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可心中却无比畅快,“沙普尔将军,还需劳烦你派兵驻守商路沿线,防止残余势力劫掠。”
“理应如此!”沙普尔拍着胸脯保证,“国王陛下已下旨,皇家卫队分驻商路三城,与隋军互为犄角。往后,大隋的瓷器、丝绸,波斯的宝石、香料,定能畅行无阻!”
话音刚落,赵安策马而来,手里举着一封密封的书信:“将军!皇孙殿下的密信!”
秦叔宝心中一热,不顾伤口牵扯的疼痛,快步上前接过。信纸展开,皇孙遒劲的字迹跃然纸上,字里行间满是赞许与牵挂:“叔宝将军辛苦,中亚商路稳固,复隋大业再添助力。朕已令李靖将军率五千精兵驰援西域,与你汇合,共护商路周全。另,赐你黄金百两,疗伤固本,盼将军早日康复,再创佳绩。”
读到“盼将军早日康复”时,秦叔宝的眼眶微微发热。连日来的浴血奋战、九死一生,在这一刻都有了归宿。他想起地窖中的死战、宫前的血谏、战场上的拼杀,所有的伤痛与疲惫,都在这封跨越万里的书信中化为动力。“殿下放心,叔宝定不辱使命!”他握紧信纸,指节发白,心中暗誓。
三日后,商馆内张灯结彩,波斯国王库思老二世亲自前来,与秦叔宝签订《波隋商路同盟细则》。文书上明确规定,双方共享商路收益,共同组建护卫队,关税全免,互通有无。签字的那一刻,库思老二世握住秦叔宝的手,感慨道:“若不是将军舍命相告,波斯早已陷入战火。从今往后,大隋与波斯,生死与共!”
秦叔宝看着文书上鲜红的印章,又望向窗外——满载瓷器的驼队正缓缓出发,驼铃清脆,与远处传来的波斯乐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安宁而繁荣的画卷。系统面板突然弹出金光,温暖而耀眼:
【支线任务:商路同盟巩固 进度100%】
【关键成果:签订详细同盟细则,组建联合护卫队,商路恢复通行】
【奖励发放:解锁《商路贸易图谱》,大隋瓷器在波斯销量翻倍,获得波斯皇家商队优先合作权】
就在这时,一名隋军士兵匆匆闯入,神色慌张:“将军!商路西侧传来消息,有一股不明势力劫掠了波斯的宝石商队,留下了这个!”
士兵递上一块令牌,令牌上刻着东罗马的双头鹰标志,背面却刻着一个奇怪的火焰符号——与祆教的图腾相似,却又略有不同。
秦叔宝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他握紧令牌,指尖感受到冰冷的金属质感。刚刚平息的战火,似乎又将再起波澜。他看向库思老二世,对方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看来,马兹达的余党还在,东罗马也并未真正放弃。”
秦叔宝深吸一口气,伤口的疼痛提醒着他战争的残酷,可心中的斗志却愈发昂扬。他想起皇孙的嘱托,想起弟兄们的期盼,想起复隋大业的光明前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眼神坚定,“沙普尔将军,烦请你率联合护卫队守住商路中枢,我即刻带精锐骑兵前往查探!”
话音未落,秦叔宝已转身大步走出商馆。赵安早已召集好三百隋军精锐,战马嘶鸣着刨动蹄子,士兵们披甲持械,眼神锐利如鹰。秦叔宝翻身上马,动作牵扯到后背的伤口,疼得他闷哼一声,却依旧挺直了脊背。他将那块令牌系在腰间,寒光与火焰符号在夕阳下交织,像一把悬在心头的剑。
“出发!”秦叔宝一声令下,马鞭挥出清脆的响声。三百骑兵如一道黑色洪流,朝着商路西侧疾驰而去。马蹄扬起漫天尘土,与远处驼队的身影渐渐拉开距离,原本安宁的戈壁,因这支疾驰的骑兵重新染上紧张的气息。
秦叔宝骑在马背上,风吹动他的战袍,伤口的疼痛阵阵袭来,却让他愈发清醒。疾驰两时辰后,夕阳沉入地平线,戈壁被夜色笼罩,唯有星光勾勒出沙丘的轮廓。“将军,前面有片废弃驿站!”赵安勒住马缰,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土坯房轮廓。
秦叔宝颔首,下令全军放缓速度。靠近驿站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焦糊味飘来,他心中一紧,抬手示意士兵戒备。驿站的木门歪斜在地,院内散落着破碎的驼鞍与染血的布料,几具波斯商人的尸体倒在墙角,胸口的伤口狰狞,显然是被弯刀所伤。
“将军你看!”一名士兵蹲在尸体旁,指着地面惊呼。秦叔宝翻身下马,忍着伤口疼痛俯身查看——沙地上除了杂乱的马蹄印,还残留着几个特殊的鞋印,鞋底刻着与令牌背面相似的火焰符号,只是纹路更复杂。更关键的是,墙角的焦木旁,丢着半块残破的旗帜碎片,上面除了东罗马的双头鹰,还绣着一行细密的波斯文字。
“是‘圣火之誓’的字样。”随行的波斯向导脸色发白,“这是祆教中最极端的分支,据说他们比马兹达更狂热,一直主张用武力‘净化’所有外来者!”
秦叔宝指尖抚过那半块旗帜碎片,布料粗糙,却带着一股熟悉的阴狠气息。他忽然想起地窖中马兹达的狂言,想起东罗马的野心,心中豁然明朗:“不是余党那么简单,是东罗马暗中资助了祆教极端分支,想借他们的手搅乱商路!”
话音刚落,远处沙丘后突然传来几声驼铃,却带着诡异的节奏,不似正常商队的从容。秦叔宝眼神一凛,立刻下令:“全员隐蔽!赵安,带两人去探查,小心行事!”
夜色渐浓,戈壁的风呜咽着掠过驿站,带着未知的凶险。秦叔宝握紧腰间的长枪,伤口仍在隐隐作痛,可心中的战意却已燃至顶点——第一个线索已然浮现,而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也即将露出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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