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消毒水的气味淡淡弥漫,窗外夜色渐深,衬得室内灯光格外柔和。孟逸然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肖奈因为失血和疲惫而略显苍白的脸,心头那股从下午就一直紧绷着的酸涩与后怕,再次翻涌上来。
她轻轻伸出手,指尖快要触碰到他手背上的纱布时,又怯怯地停住,生怕弄疼了他。
“对不起……”她低不可闻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如果不是为了赶回来陪我参加侠侣大赛,你也不会……”
忽然,她的手指被一个微凉但有力的掌心握住。孟逸然一惊,抬头正对上肖奈不知何时睁开的眼睛。那双眸子虽然因伤倦怠,却依旧深邃清亮,含着一点淡淡的笑意。
“瞎想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意外就是意外,跟你没关系。况且……”他顿了顿,手指微微收紧,将她的手完全包裹住,“保护兄弟是本能,如果当时车上是你,我也会这么做。”
这直白而坚定的话语,像一股暖流,瞬间冲垮了孟逸然强撑的镇定。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一滴一滴,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肖奈愣了一下,随即眼底掠过一丝罕见的慌乱。他想抬手帮她擦眼泪,却牵动了伤口,轻轻“嘶”了一声。
“你别动!”孟逸然赶紧止住眼泪,慌忙按住他,“医生说你肋骨有骨裂,要静养。”
她手忙脚乱地抽纸巾,自己胡乱擦着脸,模样狼狈又可爱。肖奈看着她,心头软成一片,那种被人在乎、被人心疼的感觉,比任何止痛药都来得有效。
“孟逸然。”他轻声叫她。
“嗯?”
“侠侣大赛,要错过了。”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惋惜,目光却紧紧锁着她。
孟逸然用力摇头,眼圈又红了:“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比赛。你没事最重要。”
“可是,”肖奈看着她,语气认真,甚至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我准备了很久,想和你拿第一。”
这句话彻底击中了孟逸然。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肖奈对这次比赛有多么看重。他那样一个对很多事情都云淡风轻的人,却为了一个游戏里的比赛如此认真准备,甚至因此出了意外……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一种混合着感动、心疼和某种明确认知的情愫,在她心中汹涌澎湃。她不再犹豫,俯下身,用额头轻轻抵住他没有受伤的那边肩膀,这是一个极其依赖和亲密的姿势。
“比赛明年还会有。”她的声音闷闷的,却无比坚定,“肖奈,等你好了,我们天天一起做任务,刷副本,把错过的都补回来,好不好?”
肖奈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彻底放松下来。他抬起没受伤的左手,轻轻抚上她柔软的发丝,一下一下,充满了安抚的意味。
“好。”他低声应答,唇角扬起一个清晰的笑容。这大概是他受伤以来,听到的最动听的情话。
接下来的几天,孟逸然向学校请了假,专心在医院照顾肖奈。她不再是那个需要被呵护在羽翼下的音乐系女神,而是学会了如何小心翼翼地扶肖奈起身,如何笨拙却认真地帮他擦洗没有受伤的手臂,还会在肖奈处理公司邮件时,安静地坐在一旁削苹果,然后切成小块递到他嘴边。
肖教授和夫人每天都会来,但看到孟逸然将儿子照顾得无微不至,两人眼中尽是欣慰,往往坐一会儿便找借口离开,给年轻人留出空间。贝微微和二喜她们也常来,带来课堂笔记和零食,病房里时常充满欢声笑语。
一次,孟逸然正端着温水喂肖奈吃药,于半珊和丘永侯他们探头进来,看到这一幕,于半珊立刻搞怪地捂住眼睛:“哎哟喂,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老三你这哪是养病,简直是度假享受VIp服务啊!”
肖奈淡淡瞥了他们一眼,非但没不好意思,反而就着孟逸然的手乖乖把药吃了,然后对于半珊说:“羡慕的话,你也可以去撞一下。”
“呸呸呸!”孟逸然和于半珊异口同声。
众人大笑。在这笑声中,孟逸然发现,自己面对肖奈的朋友们,已经能非常自然从容,仿佛他们本就该是一个整体。
出院那天,阳光很好。肖奈的身体已无大碍,只是还需要静养。孟逸然帮他收拾好东西,一转身,发现肖奈正倚在门口,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怎么了?”孟逸然问。
“没什么,”肖奈走过来,很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包,另一只手则牵起了她的手,“只是觉得,这场车祸,好像也不全是坏事。”
孟逸然疑惑地看他。
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眼神认真而专注:“它让我确定了一件事。”
“什么事?”
“孟逸然,”他叫她的名字,如同吟诵一首诗,“我好像,比我自己以为的,还要更喜欢你。”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刻意的浪漫,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直接的告白,却在这样一个平凡的午后,重重地撞进了孟逸然的心里。她看着他,阳光在他身后勾勒出金色的轮廓,她忽然觉得,之前所有的忐忑、不安、羞涩,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回应。
她弯起眼睛,笑容比阳光还灿烂,用力回握他的手。
“好巧,肖奈同学。”她声音清脆,带着满满的甜蜜和勇气,“我也是。”
两人相视而笑,十指紧扣,一起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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