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结束后，回到班里。
刘利伟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含糊不清地问：“明神，我还是不懂，你图啥啊？给这帮菜鸟上课，不是浪费你宝贵的时间吗？你自己牛逼，带我们三个飞，不就完了？”
陈启明头也没抬，淡淡地反问：“一头狮子，能打得过一群狼吗？”
刘利伟一愣：“不好说，得看狮子猛不猛。”
“那如果这群狼的对手，是另一群狮子呢？”陈启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他。
这下，刘利伟不说话了。
旁边的顾知夏放下了手中的笔，她一直在学习，闻言，她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理解的光芒，轻声说：“我明白陈启明的意思了。他一个人，我们四个人，就算再厉害，也只是个体。但丑国和它的那些追随者，是一个庞大的科技集群。我们未来的对手，不是一两个人，而是一个完整的、人才济济的体系。”
林溪正在看生物化学原理，她翻过一页，用一种波澜不惊的语气补充道：“独木不成林。陈启明想做的，不是让自己成为一棵参天大树，而是想把整个江南二中，甚至未来的龙国，变成一片遮天蔽日的森林。他这是在……播种。”
刘利伟手里的苹果“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他看看陈启明，又看看顾知夏和林溪，挠了挠头，终于恍然大悟：“卧槽！格局！这就是格局吗？我还在第一层，你们已经到大气层了！明神，你放心！明天我给你当保安，谁敢在你的‘学神布道大会’上捣乱，我第一个把他叉出去！”
陈启明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是的，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系统可以给他超越时代的知识，F4可以成为他最锋利的尖刀，但这还不够。
龙国的未来，不能只压在几个天才的肩膀上。
它需要千千万万个拥有科学思维、掌握了正确方法论的年轻人，去填充那些即将由他撬开的、庞大的产业链空缺。
少年强，则国强。
他要做的，就是亲手点燃这第一把火。
第二天，江南二中历史上最不可思议的一幕上演了。
能容纳两千人的大礼堂座无虚席，连过道都挤满了自带小马扎的学生。后排，黑压压地站着学校所有的理科老师。主席台两侧，则坐着校长和一众市教育局的领导，他们人手一本崭新的笔记本，表情比台下的学生还要专注。
陈启明一身简单的白t恤，拿着激光笔，站在巨大的投影幕布前。
没有客套，没有鸡汤，开门见山。
“今天，我们不讲题，只讲逻辑。……”
……
台下的老师们，已经从最初的震惊、质疑，变成了狂热的崇拜。他们记得笔记，比当年自己考大学时还要认真。
教育局的领导们则频频对视，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狂喜。他们看到的，不是一个学霸在分享经验，而是一位“教育改革家”，在为龙国的教育体系，指出一条全新的、效率提升百倍的光明大道！
而且，在诲人不倦技能的加持之下，所有人都听懂了，不过因为每个人天赋各有差异，他们最终还是会有学不会的地方。
就在江南二中的学子们沐浴在知识的曙光中时，地球的另一端，一场针对龙国的阴云正加速汇集。
丑国，黑宫，椭圆形办公室。
总统阁下刚刚签署了一份新的行政令，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微笑。
“先生们，‘最后的晚餐’，现在可以上主菜了。”他得意地宣布。
商务部长立刻汇报道：“总统阁下，新一轮对龙国价值3000亿美元商品的关税，将于下周一生效。同时，我们已将龙国37所顶尖大学和科研机构，列入了新的实体清单。”
中情局局长补充道：“我们已经通知了鬼子国和欧洲的盟友，要求他们同步收紧对龙国的高科技产品出口。棒子国和阿三国也表示会积极配合。菲国和越国将在南海问题上，制造新的摩擦，分散他们的精力。”
“很好！非常好！”总统兴奋地搓着手，“这一次，我们要把绞索彻底收紧！不仅要让他们现在的企业窒息，更要让他们未来的大脑缺氧！我宣布，从即日起，暂停所有对龙国理工科留学生的签证发放！断掉他们的人才来源！”
“这是一个伟大的决定，总统阁下。”国家安全顾问抚掌赞叹，“龙国这头巨兽，将在我们的围剿下，流尽最后一滴血。”
办公室里，再次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他们坚信，自己正在主持一场世纪级别的围猎，猎物已经无路可逃。
他们谁也不知道。
在遥远的东方，那头他们眼中的“巨兽”，非但没有流血，反而在一间小小的中学礼堂里，由一个不起眼的少年，悄然按下了全身换血、基因飞升的进化按钮。
旧时代的丧钟，正在为旧时代的霸主敲响。
而他们，却以为那是胜利的凯歌。
……
距离那台7nm dUV光刻机“从天而降”，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整个实验室变成了龙国科技界最核心的“圣地”，灯火从未熄灭。周华国院士和他带领的，由龙国最顶尖专家组成的“龙芯”攻关小组，几乎是把家安在了这里。行军床、泡面桶和浓到发苦的咖啡，成了这群国宝级科学家的标配。
此刻，项目总结会上，周华国院士摘下老花镜，用指关节揉着通红的眼眶，声音里带着一种极致的疲惫，和一种火山爆发前的亢奋。
“搞明白了！全都搞明白了！”
全体欢呼！
“不容易啊不容易，老周，不容易啊！”
“这台光刻机的设计理念、光源系统、双工件台的协同逻辑、物镜组的矫正算法……我们已经把它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全都摸透了！毫不夸张地说，现在给我足够的零件，我能亲手再攒一台出来！”
在场的领导和专家们闻言，全都露出了激动难抑的神情。
“老周，此话当真？！”龙科院的李振邦副院长激动地站了起来。
“千真万确！”周华国重重点头，指向身后巨大的白板，上面密密麻麻地画满了技术拆解图，“我们甚至逆向推导出了配套的7nm芯片全套制造工艺！从光刻胶配方到蚀刻方案，再到最终的封装测试，全都有了！这份‘答案’，太完整了！”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欢呼。
然而，周华国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脸上的亢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哭笑不得的无奈。
“但是……”
这两个字，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所有人的热情。
“但是，我们造不出来。”
李振邦愣住了：“为什么？图纸和工艺都有了，我们还造不出来？”
“老李啊，”周华国叹了口气，指着图纸上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核心部件，“就拿这个浸润式光刻的‘浸液系统’来说，它的核心管道，需要在一个一体成型的异形金属件上，打出精度在0.5微米以下的微孔。你知道0.5微米是什么概念吗？大概是头发丝直径的百分之一！”
他顿了顿，用一种近乎抓狂的语气说道：“我们现在拥有最顶级的五轴数控机床，是花大价钱从欧洲进口的‘宝贝疙瘩’，它的极限精度也只能做到5微米！误差是人家的十倍！用它去加工这个零件，那不叫加工，那叫破坏！这就好比，图纸上画的是天宫，我们手里的工具，最多只能盖个茅房！”
李振邦的脸色也垮了下来，他骂了一句：“他娘的，又是这个工业母机！”
一位来自沈飞的机床专家苦涩地补充道：“何止是机床。制造蔡司那种级别镜头的研磨设备、保持工件台超高平整度的抛光设备……这些‘根技术’，我们都差着一口气。我们就像一个武林高手，拿到了《九阴真经》，结果发现自己内力不够，连第一页都练不了！”
现场再次陷入沉默，一种巨大的无力感笼罩着所有人。
“同志们，不要沮丧。”
一直沉默的中山装中年人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依旧沉稳有力。
“走到这，已经不容易了，接下来，团队休息几日吧。”
“后续工作，会有计划的，各位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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