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那通突兀又强势的电话,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冰,瞬间降低了工作室里温暖松弛的气氛。虽然凌玥表现得毫不在意,甚至带着点嗤之以鼻的嚣张,但郭城宇眼底的担忧却浓得化不开。
他没再多待,很快便起身告辞。离开前,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对凌玥说:“凌玥,我知道你很强,但池骋他……有时候不按常理出牌。你……务必万事小心。有任何需要,随时打我电话,任何时候。”
他的眼神认真而郑重,不再是之前那种玩世不恭或带着试探的笑意。
凌玥心里微暖,点了点头:“知道了,谢谢。路上小心。”
送走郭城宇,凌玥关上门,背靠着门板,脸上的轻松神色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的锐利。
池骋的电话绝不仅仅是查岗或发泄不满。他那种人,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这通电话,更像是一个信号,一个确认,或者说……一个障眼法?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工作室。哪里不对劲?池骋在暗示什么?或者说,他想掩盖什么?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那个被李助理送来后,就一直被她塞在抽屉最底层的“艺术基金合作草案”文件袋上。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她快步走过去,拿出那个文件袋,但没有立刻打开。她先是从工具箱里翻出一个之前为了做复古首饰淘来的、类似听诊器原理的简易放大听筒(感谢前世乱七八糟的技能点),然后戴上一副薄手套。
她将听筒的一端贴在文件袋密封处,屏住呼吸,极其缓慢地、细微地移动着。
当听筒移动到文件袋背面一个极其不起眼的角落时,一种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规律性的电子嗡鸣声,透过听筒传入了她的耳中。
果然!
凌玥的心猛地一沉,随即又涌上一股“果然如此”的冷笑。
监听器。还是相当高级的、待机时几乎无耗电无声响、只有被特定频率激活或传输数据时才会产生微弱电流声的新型产品。
池骋那通电话,根本不是为了找郭城宇,而是为了确认这个监听器是否正常工作,是否在她身边!他甚至可能远程激活了它,试图捕捉她和郭城宇的对话!
好手段。真是好手段。
凌玥压下心头的怒火和寒意,大脑飞速运转。
拆了它?当然容易。但这会立刻打草惊蛇,让池骋和李助理知道她已经发现了,他们只会采取更隐蔽更难防备的手段。
留着它?岂不是让自己时刻处于被监视之下?
一个更大胆的计划迅速在她脑中成型。
将计就计。不仅留着,还要好好利用它。
她小心翼翼地将文件袋放回抽屉原处,仿佛从未动过。然后,她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收拾料理台,清洗杯具,甚至还心情不错地哼起了歌。
接下来的几天,凌玥的生活节奏一如既往。她甚至“无意”中对来送咖啡的外卖小哥抱怨了一句:“唉,最近灵感枯竭,画图画得头秃,真想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躲几天清静。”
她知道,这句话一定会通过那个小装置,清晰地传到监听者的耳朵里。
她照常和姜小帅、吴所畏聚会,聊天内容多是美食、电影、设计,偶尔“不经意”地提到一句“郭城宇推荐的那家私房菜果然不错”或者“小帅介绍的游戏真上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她甚至在某次和吴所畏单独聊天时,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所畏,有时候真羡慕你和池骋哥,虽然磕磕绊绊,但彼此认定。像我这种搞创作的,好像就很难安定下来,总觉得下一个灵感在远方。”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热爱自由、暂时不想被任何感情束缚的艺术家形象, subtly(巧妙地)淡化了自己对任何特定对象的“威胁性”。
她的一切言行,都通过那个小小的装置,变成了精心编排后想要让对方听到的剧本。
果然,几天后,李助理再次“顺路”来访。这次,他带来的不再是文件,而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凌小姐,池总出差给您带的当地特产,一点手工艺品,希望您喜欢。”李助理的笑容依旧职业,但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凌玥笑着接过,当面拆开。里面是一盏非常精致的、带有异域风情的琉璃台灯,灯罩色彩斑斓,十分漂亮。
“哇,好漂亮!池骋哥太客气了,出差还惦记着我。”凌玥表现得惊喜又感激,拿着台灯爱不释手的样子,“正好放在我床头,晚上画图累了看着心情都好!”
她当着李助理的面,就把台灯拿出来,摆在了工作室里间休息室的床头柜上,还插上电源试了试光线,赞不绝口。
李助理看着她毫无防备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和得意,又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开。
门一关上,凌玥脸上的笑容就冷了下来。
她走到床头,看着那盏散发着温暖光晕的漂亮台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又一个。而且这个的位置更私密,更“贴心”。
池骋这是打算用这些“礼物”,把她的生活360度无死角地包围起来吗?
她拿出手机,给姜小帅发了条消息:「小帅,你之前说认识那个搞电子设备很厉害的大神朋友,联系方式推我一下,我有个小玩意想请他帮忙看看。」
然后,她又点开郭城宇的微信,发了一条看似闲聊的消息:「郭同志,你之前说的那个赛道日,还有吗?最近有点手痒,想去吹吹风。」
敌人已经出招,她自然要接住,并且,准备好她的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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