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力觉醒》第二季的录制渐入佳境,凌玥以其专业、犀利又不失温度的点评风格,迅速赢得了观众和选手的尊重,“凌老师”的称号变得实至名归。她与王嘉尔在节目中的互动,既有导师间的专业交流,又偶尔流露出只有彼此才懂的默契,成为了节目的一大看点,也将他们“业内顶尖拍档”的形象塑造得愈加稳固。
然而,王嘉尔的工作重心,远不止这一档综艺。他的世界巡回演唱会,历经数月筹备,终于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首场,就在能容纳数万人的家乡体育馆。
这是他从出道至今,规模最大、制作最精良、也倾注了他最多心血的一次个人演出。团队上下如临大敌,气氛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王嘉尔更是进入了闭关状态,几乎吃住在排练厅,对每一个环节、每一束灯光、每一秒音乐都苛求到极致。
凌玥的节目录制结束后,只要有空,都会去排练厅陪他。她不多话,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有时看他与舞群磨合,有时看他与乐队抠细节。在他因为一个和声不满意而焦躁地来回踱步时,她会适时递上一杯温水;在他通宵排练后累得直接在练习室地板睡着时,她会轻轻给他盖上一件外套。
她是他风暴眼中,最平静的港湾。
演唱会前一天,最后一次带妆彩排。凌玥坐在空荡荡的观众席第一排,看着舞台上那个掌控着一切的男人。灯光、音响、舞美、舞蹈……所有元素在他手中融为一个震撼的整体。他站在舞台中央,汗水浸湿了额发,眼神却亮得惊人,那是属于创造者的、无与伦比的专注与狂热。
彩排进行到安可环节。按照流程,他会演唱那首经典的、献给粉丝的《I Love You 3000》。音乐响起,他坐在舞台延伸台的钢琴前,自弹自唱。歌声温柔而富有磁性,数万人的场馆仿佛变成了温馨的客厅。
凌玥安静地听着,沉浸在音乐营造的氛围里。
然而,当歌曲进行到第二段副歌前,王嘉尔的手指在琴键上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目光穿透炫目的舞台灯光,精准地找到了观众席上那个小小的、安静的身影。
他没有按照预定的歌词唱下去。
音乐还在流淌,他握着话筒,看着她的方向,开口。声音透过顶级音响设备,清晰地传遍场馆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赤裸的真诚:
“这首歌,写给我最重要的你们。”
他顿了顿,目光依旧牢牢锁着凌玥,仿佛那句话只是对着她一个人说。
“但今天,在这里,在一切开始的地方,我想……稍微修改一下歌词。”
全场的工作人员都愣住了,导演在耳机里焦急地询问,但王嘉尔仿佛没有听见。他深吸一口气,对着话筒,继续唱,歌词被他即兴修改,不再是广义的爱与感谢,而是变成了——
[原歌词: I love you three thousand times...]
[现唱: I found my one in a million times...]
(我找到了我那百万里挑一的唯一…)
[原歌词: through the day, through the night...]
[现唱: through the dance, through the light...]
(穿过舞蹈,穿过灯光…)
[原歌词: You are my everything...]
[现唱: You are my rhythm, my melody... my ending and my beginning...]
(你是我的节奏,我的旋律…我的结束与我的开始…)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每一个修改的音节都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凌玥心底漾开巨大的波澜。他看着她,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深情与宣告。这不是舞台表演,这是一个男人,在奔赴自己事业巅峰的前夜,在曾经梦想起航的地方,用他最擅长的音乐,向他认定的那个人,做出的最浪漫、最郑重的告白。
场馆里寂静无声,只有他温柔的歌声和钢琴的伴奏在回荡。所有工作人员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舞台上那个偏离了流程,却仿佛在发光的身影。
凌玥坐在台下,仰头看着他。舞台的强光有些刺眼,让她眼眶微微发热。她看着他即兴修改歌词时微微蹙起的眉头,看着他唱到“my beginning”时,嘴角那抹温柔而确定的弧度。心脏被一种滚烫而饱胀的情绪填满,几乎要溢出胸腔。
他唱完了最后一句修改的歌词,琴声缓缓停止。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坐在钢琴前,隔着一段距离,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有期待,有紧张,更有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几秒后,他拿起话筒,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对着空荡荡的场馆,也仿佛是对着整个未来,清晰地说道:
“明天,在这里,不见不散。”
这句话,是对粉丝的承诺,也是对台上台下,他们两人之间,那份早已无需言说的未来的约定。
彩排结束,灯光大亮。
王嘉尔从舞台上跳下来,径直走到凌玥面前。他脸上还带着表演后的潮红和细密的汗水,气息微喘。
“刚才……”他看着她,眼神亮得惊人,“吓到了吗?”
凌玥摇摇头,仰头看着他,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歌词改得很好。”
王嘉尔瞳孔微缩,随即,一个巨大而灿烂的笑容在他脸上绽开,那笑容里带着如释重负的狂喜和无比的满足。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指骨。
周围的工作人员开始忙碌地收拾器材,人来人往,但他们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彼此交握的双手,和那回荡在空寂场馆上空的、独一无二的新歌词。
明天的演唱会,将是王嘉尔职业生涯的又一个高峰。
而今晚的彩排,是他送给她的,一场万人空巷见证下,最私密也最盛大的独白。
——第二十八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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