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科学法器”的生意如火如荼,靠着赵虎这帮地头蛇的渠道,产品甚至流入了青云宗势力范围内的一些小型黑市。贡献点如涓涓细流汇入林小邪的腰包,让他终于有底气购买更高级的炼器材料,并开始着手研究威力更大的“科学法器”原型,比如结合了高压气动原理和破甲符文的“穿甲矢”,以及基于声波共振原理的“镇魂铃”(他称之为“非致命性控制武器”)。
然而,树大招风。这一日,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登门拜访。
来者一身素雅长袍,面容慈和,腰间挂着药囊,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令人心安的草药清香。正是外门乃至内门都享有盛誉的“妙手仁心”苏神医。
“这位就是林小邪,林师侄吧?”苏神医笑容和煦,目光扫过小院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工具和半成品法器,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老朽苏文景,冒昧来访,还望勿怪。”
林小邪心中警铃大作。苏神医的名头他自然听过,免费为底层弟子义诊,德高望重。但在他这套“好人凋零,恶人狂欢”的世界观里,这种完美好人,往往意味着更大的问题。尤其是,他敏锐地注意到,苏神医看向那些半成品法器的眼神,并非纯粹的欣赏,而更像是在……评估一件实验材料的价值。
“哎哟!原来是苏神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林小邪脸上瞬间堆起受宠若惊的谄媚笑容,搓着手迎上去,“您老可是我们外门弟子的活菩萨!快请进,墨灵,泡茶!用我珍藏的那点‘云雾灵茶’!”
墨灵乖巧地去泡茶,但眼神中也带着一丝疑惑。
苏神医笑着摆手:“林师侄不必客气。老朽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相求?”林小邪眼睛瞪得溜圆,一副“您别折煞我了”的表情,“神医您有何吩咐,尽管开口!只要小子能做到,绝无二话!当然……要是能有点辛苦费,那就更好了,嘿嘿。”他恰到好处地露出贪财本色。
苏神医对他的反应似乎很满意,捋须笑道:“师侄快人快语。老朽近日在研究一种能刺激气血再生、加速伤口愈合的新药,需要一些……心思灵敏、对新鲜事物接受度高的弟子协助试药。听闻林师侄聪慧过人,你制作的这些法器也颇具巧思,想来正符合老朽的要求。”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温和,带着诱惑:“试药期间,所有辅助修炼的丹药,由老朽无偿提供。并且,每次试药,额外补贴十点贡献。若新药研制成功,师侄更是首功一件,老朽必以重礼相谢。”
条件听起来无比优厚。无偿丹药,贡献点补贴,还有未来可能的厚礼。对一个普通外门弟子,尤其是像林小邪这样“表现”得贪财且急需资源的外门弟子,几乎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林小邪心里冷笑:来了。果然是把人当“药人”!心思灵敏,接受度高?不就是看中我可能存在的“特殊体质”或者“创新思维”,想看看新药在我身上能产生什么“有趣”的反应吗?
他脸上却露出极度心动又强自克制的表情,搓着手,眼神在苏神医和想象中的“贡献点”之间来回移动,咽了口唾沫:“十……十点贡献一次?还有免费丹药?苏神医,您……您这可真是……太大方了!”
但他随即又“挣扎”地皱起眉头,挠了挠头:“可是……苏神医,不瞒您说,小子我最近这生意刚有点起色,实在是忙得脚不沾地啊。您看,这订单都排到三个月后了。”他指着墙上那张画得密密麻麻的“生产计划表”。
“而且,”他压低声音,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小子我虽然贪财,但也惜命。是药三分毒,这试药……风险系数有点高啊。按我们做生意的说法,这叫‘高风险,不确定回报’。万一试出个好歹,我这点刚起步的家当,不就全打水漂了?”
苏神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但笑容不变:“师侄多虑了。老朽行医数十年,自有分寸,所用皆是温和药材,绝不会伤及试药者根本。安全方面,尽可放心。”
“战略防御启动:拒绝高风险人体实验,同时避免直接得罪潜在危险人物。”林小邪心中飞快盘算。直接拒绝肯定不行,会引起这老狐狸的怀疑甚至用强。必须找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并展现出更大的“利用价值”,让他觉得留着活的自己比当成一次性药人更划算。
“苏神医,我不是不信您老的医术!”林小邪一脸“您误会了”的焦急,“主要是……唉,我跟您老实交代吧!我修炼的功法有点特殊,是我林家祖传的《九转大肠……啊不,《九转金身诀》!”他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功法对体内酸碱平衡和微生物菌群要求极高!您那新药成分不明,万一破坏了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内生态系统’,导致功法反噬,轻则修为尽废,重则……可能当场化身‘人形毒气弹’啊!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这药,我真不敢乱试!”
“《九转金身诀》?内生态系统?”苏神医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行医多年,从未听过如此奇葩的功法名和理论。但看林小邪说得煞有介事,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
林小邪趁热打铁,立刻转移话题,展现价值:“不过!苏神医,虽然我不能亲身试药,但我可以用别的方式支持您老的伟大研究啊!”
他拿起桌上一张画着复杂结构的草图:“您看,这是我正在研发的‘灵药成分离心分离机’!利用高速旋转产生的离心力,可以更高效地分离药液中的不同成分,纯度至少提升三成!还有这个,‘恒温灵阵培养皿’,能精确控制温度和灵气浓度,用于培育您需要的特殊菌类或者灵草组织,成功率倍增!”
他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自己的“科学辅助炼丹\/制药设备”构想,什么“光谱分析药性”,“微孔过滤技术”,听得苏神医眉头微挑,眼中的兴趣从林小邪的身体,逐渐转移到了这些闻所未闻的“器械”上。
苏神医沉吟片刻,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深邃:“林师侄果然奇思妙想,这些……器械,若真能实现,对医道确是一大助力。既然如此,试药之事暂且作罢。不知师侄这些器械,何时能够制成?老朽愿出资预订一套。”
他退而求其次,既然不能立刻将林小邪当成药人,那就先控制住他创造的价值。这些器械若真有效,对他筛选、提纯“人药”将大有裨益。
林小邪心中松了口气,知道暂时过关了。他脸上露出“奸商”式的笑容:“好说好说!苏神医果然有眼光!不过这些器械研发难度大,成本高……您看这研发经费和材料费……”
一番讨价还价,林小邪成功地从苏神医那里“拉”到了一笔不菲的“研发投资”,并承诺三个月内交付第一台“灵药成分离心分离机”的样品。
送走心满意足(自认为控制了局面)的苏神医,林小邪脸上的笑容瞬间冷却。
墨灵担忧地走过来:“林大哥,苏神医他……”
“黄鼠狼给鸡拜年。”林小邪冷哼一声,“这老家伙,比赵虎那种明面上的恶棍危险十倍。他看我的眼神,跟看一味药材没区别。”
他走到院中,看着青云宗云雾缭绕的山峰,眼神锐利。
“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了。”林小邪沉声道,“苏神医只是第一波。我们的东西,迟早会引起更多大人物的注意。在拥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之前,必须更加小心。”
他顿了顿,低声道:“墨灵,从今天起,我们所有对外销售的法器,尤其是涉及能量应用的,都给我加上一个‘后门’程序。”
“后门?”
“嗯,一个隐蔽的能量过载指令。平时毫无影响,但关键时刻,我可以用特定频率的灵波触发,让它们……暂时失效,或者干脆‘嘭’!”林小邪做了个爆炸的手势,脸上露出一丝属于“邪侠”的冷冽笑容,“这叫‘产品安全锁’,也是我们的‘战略威慑’。想黑吃黑?也得看有没有那副好牙口!”
与此同时,离开林小邪小院的苏神医,脸上的慈和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研究者般的冷酷。
“《九转金身诀》?内生态系统?哼,满口胡言。”他低声自语,“不过,他提到的那些器械,倒非虚言。此子脑中确有不属于此界之学识……暂且留他性命,榨取其才智。待器械制成,再将其炼成‘慧心丹’,想必药效更佳……”
他袖中手指微微一动,一道无形的印记,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林小邪院门不起眼的角落。
林小邪的“邪侠”之名尚未远扬,但他已身处恶人环伺的漩涡中心。与“妙手仁心”的第一次交锋,他凭借急智与“科学胡说八道”勉强周旋过去,但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他不仅要赚钱、修炼,还要在这“好人凋零,恶人狂欢”的世道里,小心翼翼地守护自己的底线和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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