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儿是不想嫁人的,从小就看着爸妈这对夫妻过得不好,吵架打架哭嘴互相埋怨,没看到过一点点温情的时候,大些了知道两个姐姐嫁人也没个好,二姐还是被骗婚又被打聋又给生孩子死了。
除了自家的,也没见到过几对关系好的夫妻,几个脾气好的男人,打老婆是常有的事,甚至从他们嘴里听出来,还有些人以打老婆为荣,说是老婆不打是不行的,越打越听话,男人连老婆都不敢打的话,那就不能叫一个男人。
要说能算个好男人的男人,她觉得三叔勉强算一个,两家离住在隔壁,她从来没见过三叔打三婶,两人也不怎么吵架,但她也知道三叔身体有问题不能生和已经是瘸腿子,认为这是主要原因才会打不了三婶。
要是三叔正常,应该也会打三婶吧,她这样想道,“正常的男人会打老婆,打老婆的男人又不好。”
她心中所想并没有说出来。
六梅觉得她是眼高手低,挖苦地,“就你还瞧不起别人,也不想想别人能不能瞧上你,你看看你那样。”
她无语,“我什么时候说我瞧不起人了,我不想嫁人还不行啊。”
六梅这时气凶道,“你不想嫁人你想干嘛?女孩子不嫁人要干嘛?你还想一直赖在家里啊?”
她忿忿不平,“那张涛怎么就能在家?他还不干事呢,我干活还不能在家吗?”
“他是男娃,你能跟他一样?”
她气着反问,“男娃就了不起啊?”
六梅大叫道,“就是了不起!”
她争道,“哪里了不起?他考不上高中,都不干活不挣钱,有什么比我了不起的?”
“我说了不起就了不起。”六梅气着给了她一巴掌,“你还敢跟我吵,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啊?你要真凶就滚啊!”
她走不了,她最多走到镇上,可到镇上以后就是流落街头,所以她被拿捏,只能愤愤地抿咬嘴唇。
六梅还没停嘴,“别以为我收拾不了你了,我还没那么老,你还敢说你不想嫁人,明天再敢说这样的话,看我怎么打你。”
过后,房屋里都没有了说话声,大家脸上都闷闷地。
但关了灯,张涛的脸上有了笑,只是别人不知道罢了。
张涛听了妈妈要把求儿安排着相亲嫁人内心是高兴的,觉得要是像不不那样早点嫁早点拿彩礼的话,那自己还是可以去上高中的,那就用不着待在家或者去当什么剃头匠的徒弟了。
到了第二天,来相亲的媒人和那个泥瓦匠来了,六梅拿了两条长板凳让他们坐下,自己陪着聊会儿天,聊的差不多了,就去房里叫求儿出来。
她不肯,六梅就拧她手臂,低沉着声凶着,“你给我出去,别逼我打你。”
她大叫着,“我不去,我不去。”
这样的大声音让地坝里的那两个人听见了,就溜着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六梅还没意识,还小声说着让她别叫了的话。
她看到了人,再次大声叫着,“我不去,我不嫁人,我不嫁人。”
六梅很生气,往她腿上踹了两脚,“别叫了,听到没?”
她不听,依旧叫着,“我就是不想嫁。”
正当六梅举手要打她的时候,外面的媒人急忙劝说道,“别打人,别打人,好好说。”
六梅一听到媒人的声音,回头看,才看到他们都站在了门口,脸上还尴尬着。
六梅也尬笑了下,“咳,小女孩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出来见人。”
那泥瓦匠就说,“那也别打人嘛。”
“好,不打人,那我们在房里说嘛,也是一样的。”
泥瓦匠却悻悻然地,“额……”然后拉过了媒人到一边正色说道,“这家女不行,不见人,人也干瘦不好看,我不想要。”
媒人陪笑道,“结婚过日子,主要要人好,能持家。”
泥瓦匠烦气道,“好看的也能持家啊,你跟我说的时候,是说人瘦苗条,人耐看我才肯来的,结果就是这么个样,把我时间都耽搁了。”
媒人讪笑着,“我说的是人耐看,又没说人好看啊。”
泥瓦匠摆了下手,“哎呀,不好看你就要说不好看,说什么耐看,只有好看的才能是说耐看,你就别跟我说这些了,我不想听,我走了。”
泥瓦匠急匆匆地迈着大脚步走了,生怕走晚了会被拉着。
媒人倒是没有要去拉人的意思,做了那么多媒,知道男方要是看不上女方的话,那这媒就是做不成的,没必要浪费时间和口舌的。
六梅去问了下媒人,“人怎么走了啊?”
媒人丧着气,“你好意思问啊?”
六梅闷着,“我问一下嘛,我又不知道,就看到你们在那说说说。”
媒人不高兴地,“你家这三闺女的婚事怕是难啰,人家以来看到人那个模样那个脾气,直接说没看上就走了。”
六梅咬牙地,“这死丫头,真是找打。”
媒人道,“你自家的事,我也不多嘴,家里也忙着,先走了啊。”
六梅陪笑道,“行行行,你慢走,以后再有要相亲的,记得说说我家闺女。”
媒人嘴上应了下来,“行,没问题。”又嘱咐道,“只是下次可别这样不出来见人了啊,再这样,那我就没法介绍人了。”
六梅答应着,“好,好,不会的。”
等着媒人走出地坝,六梅就冲进了房,拿起个扫把往她身上打。
她没还手也没动,嘴上叫着,“妈你用力打我,最好把我打出血,我也像张涛那样躺床上,什么都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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