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栩和马明宇赶到苏晓的住处时,天刚蒙蒙亮。老小区的楼道里飘着股淡淡的霉味,苏晓的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低低的啜泣声。推开门,客厅的书桌上放着那本皮质笔记本,台灯还亮着,墙上的人影已经不见了,只有笔记本的纸页在轻轻翻动,像有人在无声地诉说。
“苏小姐,别怕。” 林栩走到书桌旁,指尖刚碰到笔记本,就觉一股温凉的气顺着指缝往上爬,不是恶意的冷,是带着点委屈的柔。她掏出照邪镜,镜面刚凑近笔记本,就 “嗡” 地亮了 —— 镜里的笔记本旁,飘着个穿米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影,手里拿着支钢笔,正对着未完成的小说稿发呆,眼里满是遗憾。
“是执念,不是恶鬼。” 林栩轻声说,苏晓的哭声小了些,从卧室里探出头,眼里还带着泪。马明宇掏出笔记本,快速记录:“笔记本的皮质是十年前的老款,里面的字迹距今大概五年,稿纸上的咖啡渍成分和现在的速溶咖啡不同,应该是上一任租客留下的。” 他翻到笔记本的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个名字 “林薇”,还有个模糊的地址,是省城的一家旧书店。
“林薇是五年前租在这里的租客,” 沈砚之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依旧温和,“我让助理查了房东的记录,她是个自由撰稿人,当时在写一本关于老书店的小说,后来突发心脏病走了,笔记本落在了屋里,房东没注意,就留给了下一任租客。” 他顿了顿,补充道,“旧书店我已经联系好了,老板说林薇生前常去那里看书,还寄存了些手稿。”
林栩把笔记本递给苏晓,声音放得柔:“她不是想害你,是想让你帮她完成小说。你看,结尾停在‘等回信’,她的执念应该就在这封信上。” 苏晓接过笔记本,指尖碰了碰林薇的字迹,突然觉得不那么怕了:“我…… 我该怎么帮她?”
“去旧书店拿她的手稿,” 林栩拿起引魂鼓,鼓皮泛着淡红的光,“然后我们帮她把结尾写完,让她的小说有个结局,执念散了,她就不会再扰你了。” 马明宇收拾好工具,把铜罗盘放进包里:“我查了林薇的采访,她说小说的主角原型是旧书店的老板,那封‘回信’,其实是老板想对去世的妻子说的话。”
旧书店在省城的老巷里,木门上挂着块 “墨香斋” 的木牌,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手里拿着个铁皮盒,里面装着林薇的手稿:“这孩子每次来都坐窗边,点杯绿茶,写一下午。她说要把我和我老伴的故事写进小说,还没写完就……” 老人的声音有些哽咽,把手稿递给林栩,“要是能帮她完成,也算圆了她的心愿。”
回到苏晓的住处,林栩把林薇的手稿摊在书桌上,苏晓坐在旁边,看着稿纸上的字迹,慢慢拿起笔:“我也是写东西的,我知道没完成的遗憾。” 她的笔尖落在纸上,顺着林薇的思路,写下了结尾 —— 老板在旧书店的角落找到了妻子生前没寄出的信,信里写着 “等你一起看银杏”,而窗外的银杏叶,正好飘落在书页上。
林栩敲起引魂鼓,鼓点柔得像老巷的风,引魂鼓的红光飘向林薇的影,女孩影慢慢拿起笔,在小说稿的最后画了棵小小的槐树,和笔记本上的一模一样。“谢谢你们,” 林薇的声音轻得像咖啡的热气,“我的小说,终于写完了。” 她的影慢慢变淡,最后飘进笔记本里,笔记本的纸页轻轻合上,封面的凉意彻底散了。
苏晓看着合上的笔记本,心里突然觉得暖烘烘的。她把笔记本交给旧书店的老板,老板把它放在窗边的书架上,旁边摆着杯绿茶,像林薇还在那里看书。“以后加班晚了,我再也不怕了。” 苏晓笑着说,眼里的恐惧变成了释然。
林栩和马明宇往巷外走,沈砚之的车停在巷口,车里放着温好的艾草茶:“解完了?我订了巷口的早餐,你们尝尝,是老省城的味道。” 他递过两个油纸包,里面是刚出锅的油条和豆浆,还冒着热气。
朝阳落在老巷的青石板上,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栩咬了口油条,觉得比靠山屯的玉米粥多了种都市的烟火气。她看着巷里的旧书店,看着远处的写字楼,突然明白,不管是靠山屯的老戏台,还是省城的写字楼,执念的本质都是一样的 —— 都是未了的心愿,都是没说出口的遗憾。而她的走阴道,不管在乡土还是都市,都是帮这些遗憾找到出口,帮这些魂找到安心的地方。
马明宇把今天的经历写进笔记本,最后加了句:“都市的霓虹再亮,也照不散心底的遗憾;但一点温情,就能让执念变成安心。” 林栩看着这句话,又看了看身边的沈砚之和马明宇,突然觉得,走阴道上的温暖,不分城乡,不分地域,只要有心,就能在任何地方,种下希望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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