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宅的月季刚沾了点晨露,张妈正弯腰拾掇枯枝,院门外突然传来 “哐当” 一声 —— 不是敲门声,是重物砸在石板上的闷响。她直起身,就见个灰布衫老人瘫在门槛外,手里攥着个染血的蓝布包,裤脚浸透了黑褐色的泥污,裸露的脚踝上有道深可见骨的抓痕,血还在往石缝里渗。
“您这是……” 张妈刚要上前,老人突然抬起头,眼眶里没有眼白,全是浑浊的红,像泡在血里的弹珠:“沈宅…… 有能驱邪的人吗?青山村…… 要被‘土娘’勾走了!昨晚…… 昨晚老王家小子,被从坟地拖回来时,嘴里塞着半截…… 半截小孩的手指!”
林栩和马明宇刚从王阿姨家回来,手里的烙饼还冒着温气,听见这话,马明宇手里的饼 “啪” 地掉在地上,油渍溅了一裤腿。林栩快步上前,扶住老人时,指尖触到他手腕的皮肤 —— 冰得像刚从坟里捞出来,脉搏弱得几乎摸不到。
进了屋,老人喝了三碗热糖水,才慢慢缓过劲,哆哆嗦嗦打开蓝布包:里面不是土特产,是块沾着腐土的百家布,布上缝着七个小布人,每个布人的胸口都扎着根生锈的铁针,针眼里缠着的头发,还带着新鲜的血珠。“这是‘土娘’给的‘帖’,” 老人的声音发颤,牙齿打战,“每少一个布人,村里就少一个人…… 现在只剩七个了,昨晚老王家小子没了,布人也少了一个!”
马明宇掏出笔记本,笔尖抖得连字都写不全:“赵、赵大爷!‘土娘’是啥?布人、布人是干啥的?那小孩手指…… 是啥情况?” 他问得语无伦次,目光死死盯着布人,生怕那些针突然动起来。
“‘土娘’是几十年前埋在村西坡的女人,” 赵大爷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怕被什么听见,“听说她怀娃时被村里人诬陷偷粮,被活活埋在坟地旁的乱葬岗,连娃一起…… 这几年每到秋收,就有人被她勾去坟地,回来的人要么疯了,要么没几天就没了,身上都带着土腥味,还有…… 还有像被指甲抓过的印子!”
林栩掏出槐魂珠,刚碰到百家布,珠身突然剧烈发烫,淡绿光瞬间变成刺目的猩红,像在滴血 —— 这不是普通怨气,是带着血海深仇的厉煞,比姑苏的霉斑厉鬼凶十倍不止。“赵大爷,你们村是不是有人动过‘土娘’的坟?”
赵大爷脸色骤变,嘴唇哆嗦半天:“上、上个月,村里几个后生想挖‘土娘’的坟,说里面有陪葬的银镯子…… 挖了一半,天突然黑了,刮起黑风,后生们吓得跑回来,第二天就有人说看见‘土娘’在坟地哭,怀里还抱着个没成型的娃……”
沈砚之的电话恰在这时响起,是集团应急部打来的,语气急促:“沈总!城郊仓库突发火灾,里面囤的文物有被煞气浸染的风险,您得亲自去处理!” 他挂了电话,脸色凝重地看向林栩:“仓库的事不能耽搁,我得留下,你和马明宇去青山村,务必小心,这厉煞比之前遇到的都凶,我让助理把备用的桃木剑和驱邪符送过来。”
张妈听说要去对付埋在乱葬岗的厉煞,赶紧往布包里塞东西:“这是我用艾草煮过的布条,系在手腕上能挡煞气,还有二十包超辣辣条,之前破毒煞管用,再给你装把剪刀,要是被坟土缠上,就用剪刀剪!” 她还把沈宅的镇宅铜镜塞给林栩:“这镜子能照邪,‘土娘’要是现形,就用镜子照她!”
下午出发时,天色就阴得厉害,长途车在土路上颠簸,两旁的白杨树歪歪扭扭,枝桠像干枯的人手,在车窗上刮出 “哗啦哗啦” 的响。马明宇靠窗坐着,突然指着窗外尖叫:“林栩姐!你看!那树下有个人!抱着个东西!”
林栩抬头,就见路边歪脖子树下,站着个穿灰布衫的女人,怀里抱着团黑乎乎的东西,脸埋在阴影里,只有双惨白的手露在外面。车开过去时,女人突然抬起头,眼眶里淌着黑血,嘴角咧到耳根,对着车窗无声地笑 —— 马明宇吓得缩到座位底下,手里的笔记本被冷汗浸透,字都晕开了:“是‘土娘’!她在跟着我们!”
夕阳完全沉下去时,终于到了青山村。村子静得吓人,土坯房的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连狗叫都没有。村西坡的乱葬岗就在眼前,一个个土坟堆没有墓碑,只有褪色的纸幡在风里飘,像招魂的旗子。赵大爷领着他们往家走,路过村口老槐树时,树身上突然传来 “咯吱咯吱” 的响,树皮上慢慢渗出黑褐色的黏液,像血一样往下流。
“别瞅!” 赵大爷赶紧拉着他们往前走,“这树沾了‘土娘’的气,瞅久了会被勾魂!” 马明宇死死盯着脚尖,却还是听见身后传来小孩的哭声,细弱的,像在耳边哼:“娘…… 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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