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宅的晨雾还没散,张妈刚把蒸笼端上灶台,院门外就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伴着压抑的抽泣,像被掐住喉咙的猫。来人是个五十岁上下的妇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袖口沾着点点泪痕,手里紧紧攥着个褪色的红布包,包角磨得发亮,显然是常被摩挲。
“您是……” 张妈刚拉开门,妇人就 “扑通” 一声跪在青石板上,膝盖磕得脆响,红布包掉在地上,滚出张照片 —— 照片上的女孩二十岁左右,扎着马尾,笑眼弯弯,穿着件红色的嫁衣,手里捧着团绣球,背景是栋气派的青砖瓦房。
“林姑娘!求您救救我女儿!” 妇人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木头,眼泪砸在照片上,晕开女孩的笑脸,“我女儿晓棠三个月前嫁去临市的顾家,自从嫁过去,我就天天做噩梦,梦见她七窍流着黑血,站在我床边喊‘妈,我疼’‘妈,我冷’,昨天晚上,我还梦见她抓着我的手,她的手冰得像坟里的石头,指甲缝里全是泥!”
林栩刚洗漱完,听到哭声赶紧跑出来,扶起妇人时,指尖触到她的手腕 —— 冰得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脉搏弱得几乎摸不到,显然是被噩梦缠了太久,阳气耗损严重。“阿姨您先起来,进屋慢慢说,晓棠现在怎么样?您联系过她吗?”
妇人被扶到沙发上,喝了杯热糖水,才慢慢缓过劲,从红布包里掏出个银镯子 —— 镯子是空心的,内壁刻着 “晓棠” 两个字,却泛着青黑色的锈,不像普通银器氧化的颜色,倒像沾了什么脏东西。“这是晓棠的陪嫁,她出嫁前一天亲手戴在手上的,上周顾家派人送回来,说晓棠‘不小心’摔了一跤,镯子磕坏了,让我修修再送回去。可我拿到手就觉得不对劲,这镯子冰得吓人,晚上放在枕头边,还能听见‘滴答’的声,像水滴在上面。”
马明宇抱着笔记本凑过来,笔尖抖得连字都写不直:“刘阿姨(刚问了妇人姓刘),晓棠婆家是做什么的?她嫁过去后,您见过她吗?有没有说过婆家的事?” 他问得急,笔记本上的字歪歪扭扭,“晓棠” 写成了 “小棠”,还在旁边画了个哭脸,标注 “七窍流血,危险!”。
刘阿姨摇着头,眼泪又掉下来:“顾家是做古董生意的,听说很有钱,晓棠是在网上认识的顾少恒,处了半年就嫁了。我就去过顾家一次,那房子大得吓人,到处摆着老物件,墙上的字画黑沉沉的,看着就不舒服。晓棠嫁过去后,一开始还天天给我打电话,后来就越来越少,上个月说‘身体不舒服’,再后来就…… 就只能通过顾家的人传话了。”
林栩接过银镯子,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金属,布包里的槐魂珠就剧烈发烫,淡绿光透过布包映出来,泛着刺目的红光 —— 这不是普通的煞气,是带着 “死意” 的阴寒,比青山村的土娘、高宅的噬骨虫都要重。“这镯子上有死人的寒气,” 林栩的声音沉下来,“晓棠可能不是摔跤,是被煞气伤了,顾家肯定在隐瞒什么。”
沈砚之的电话恰在这时打来,语气带着担忧:“临市顾家我知道,做古董生意起家,十几年前出过事,顾家老爷子死在古董仓库里,死状奇怪,七窍流血,当时说是意外,现在看来可能跟邪祟有关。我今天要去北京开股东会,不能跟你们去,让助理给你们订了最早的高铁票,还准备了新的驱邪符和艾草膏,涂在身上能防煞气。”
张妈听说要去临市救女孩,赶紧往林栩的布包里塞东西:“这是我用艾草和朱砂缝的平安符,挂在脖子上,还有三十包超辣辣条,上次对付噬骨虫管用,再给你装个暖水袋,晓棠要是真冷,说不定能用上。” 她还把马明宇的棉手套换成了厚的:“临市比省城冷,别冻着,你们俩都小心点,有事随时打电话。”
去高铁站的路上,刘阿姨又掏出张照片,是晓棠和顾少恒的婚纱照 —— 顾少恒长得斯文,戴着金丝眼镜,却总觉得眼神里藏着点东西,嘴角的笑也不自然。照片背景是顾家的客厅,角落里摆着个黑色的首饰盒,盒子上刻着复杂的花纹,林栩用照邪镜一照,镜面瞬间蒙了层浓黑,映出个模糊的女人影子,趴在首饰盒上,七窍流着黑血,和刘阿姨梦里的晓棠一模一样!
“就是这个盒子!” 刘阿姨突然尖叫起来,“我梦见晓棠的时候,她手里就抱着个这样的盒子,喊着‘盒子里有东西咬我’!” 马明宇赶紧在笔记本上画了个首饰盒,标上 “凶物!可能藏邪祟”,还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银镯子,标注 “带死人寒气,晓棠信物”。
高铁驶进临市时,天色已经阴了下来,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里飘着股淡淡的霉味,像老房子里的灰尘。林栩看着窗外掠过的青砖瓦房,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 晓棠的事,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顾家的古董里,藏着的可能不是宝贝,是索命的厉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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