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粗暴的引擎声悍然撕裂了相对宁静的夜空,如同野兽的宣告。
一辆锈迹与刮痕遍布、但性能没啥毛病的重型摩托车,在陈楠面前卷起一阵烟尘,稳稳停住。
车轮摩擦地面发出的尖啸,还在空气中残留着刺耳的余韵。
陈楠怔怔地看着这辆刚锈迹斑驳的钢铁坐骑,眼皮止不住地疯狂乱跳。
“看什么?”
拉普兰德单脚支地,调整了一下坐姿,银灰色的长发在引擎引起的微风中拂动。
她瞥了眼陈楠脸上那毫不掩饰的震惊与畏惧,略感疑惑。
“没,没啥。只是没想到女士您还会驾驶这个。”陈楠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
但仔细想想,如果是拉普兰德的话,貌似也挺合理的。
“这话什么意思?”拉普兰德眉头一挑,狐疑地打量起她的表情。
“听上去,你很了解我?”
“没有......说笑的。”
陈楠讪讪一笑,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半步。
随后她犹豫了一秒,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弱弱问道:
“那啥姐,我能做的已经都做完了,能放我走了吗......?”
“罗德岛那边可能还等着我回去写报告......”
她试图用工作的名义,唤起对方一丝微薄的同情心。
“这么着急干嘛。”拉普兰德从她身上收回令人压力山大的目光。
随即望向另一侧被城市光污染的夜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的弧度。
“别担心,只是收个尾。我需要个帮手,最后再跟着我走一趟。”
她拍了拍摩托车冰冷的后座,语气不容置疑,“上车。”
“啊?!”
陈楠瞬间脸色一变,从勉强的微笑直接切换到满脸的抗拒与惊恐,忍不住小声嘟囔:
“我能不能就待在这啊......”
闻言,拉普兰德立刻眉头一皱,甚至连语气都转冷了几分:
“你觉得你现在的处境,很适合跟我谈条件?”
“不不不没有!”
陈楠表情一僵,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经过短暂却激烈的天人交战后,求生的本能最终压倒了一切。
她咬了咬牙,随后毅然决然地从工具箱里掏出两件顺手的工具,塞进口袋里。
“很好。”拉普兰德眉间的冷意化开,重新换上那副饶有兴致的玩味笑容。
“明智的选择。”
她示意陈楠坐稳,随口补充道:
“等下我开车可能有点快,毕竟赶时间。害怕可以随便找个什么地方搂住。”
“额,哪里都行吗......?”
陈楠默默地迈上摩托车后座,小心翼翼地把手搭在她肩膀上。
“啧,随你。”拉普兰德倒也没怎么在意,只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待她以一种极其僵硬的姿势,如同焊接般坐稳后座,拉普兰德便毫不犹豫地将油门一拧到底。
“嗡——!!”
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狂暴咆哮,巨大的推背感瞬间袭来。
陈楠的惊呼声被粗暴地撕碎,抛洒在呼啸而过的风中。
......
夜间高峰期,红色的刹车灯连成一片望不到头的绝望之海。
公路上此起彼伏的鸣笛声织成一曲杂乱的乐章。
“唉,怎么又塞车啊,还是这种一动不动的史诗级大塞车......”
能天使有气无力地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那只平日里神采奕奕的翅膀也似乎耷拉了下来。
她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纹丝不动的车流,幽幽地叹了口气。
“虽说是市区晚高峰期,但也不至于堵成这副世界末日的样子吧?”
“可能是路上出状况了。”德克萨斯依旧保持着冰山般的镇定,从胸前口袋里取出那半盒熟悉的pocky。
她动作流畅地抽出一根叼在嘴里,仿佛眼前这无边无际的拥堵与她无关。
“那这样得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能天使脸色一垮,无聊地摆弄起自己头顶的光环。
“要不要我发挥一下种族天赋,飞到前面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说不定还能帮忙疏通一下?”她半开玩笑地提议。
话音刚落,一阵狂暴的引擎轰鸣声突兀地在两人耳畔响起,且越来越近。
“?”
德克萨斯和能天使几乎是同时警觉起来。
下一刻,在两人略显错愕的注视下,一辆造型别致......的摩托车像失控的炮弹般,从侧方车流的缝隙中野蛮地挤出。
紧接着,在能天使骤然放大的瞳孔倒影中,那辆摩托车的前轮悍然抬起。
伴随着引擎更加歇斯底里的咆哮,它竟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猛地腾空而起——
“轰!!!”
一声沉闷又刺耳的巨响!
可怜的黑色轿车瞬间被摩托车轮轰出一个大坑。引擎盖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以触目惊心形态凹陷下去。
甚至就连坚硬的挡风玻璃,都未能幸免于难,密密麻麻的蛛网状裂痕彻底模糊了前方的视线。
“嗡嗡——!!”
肇事摩托车只在她们车头上借力停顿了不足半秒,引擎再次发出胜利般的嘶吼。
随即如同轻盈的猎豹般再次腾空,划过一道嚣张的弧线,轰鸣着朝大桥另一侧的黑暗疾驰而去。
只留下一个越来越小的背影。
能天使愣愣地看着这一切从发生再到结束,脑袋都有点没转过弯来。
当她终于从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中回过神,看清自己爱车引擎盖上那个仿佛在嘲笑她的巨大凹坑,以及面前那片雪花般的挡风玻璃时……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心痛,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
“上礼拜刚修的车啊!!”
能天使绝望的尖叫声穿透了车顶。
德克萨斯却没有理会她撕心裂肺的咆哮,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此刻正紧紧追随着那辆肇事摩托远去的轨迹。
直到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桥下城区的匝道出口。
她眼底罕见地闪过一丝愕然。
“能天使,”德克萨斯语调微沉,打破了车内的鬼哭狼嚎。
她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解开了安全带,俯身从驾驶座下方,取出了那对熟悉的源石技艺剑柄。
“你先开车,我得去处理点私事。”她推开车门,夜风瞬间灌入车内。
“啊......我开车吗?”
能天使歪了歪脑袋,方才的肉痛顿时一扫而空,立刻便跃跃欲试起来。
“......”
听到她这话,德克萨斯下车的动作顿时僵了一瞬,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把车安全开回去,别再出事故了。”
“老板会杀了我们的。”
......
与此同时——
“哇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划破夜空,几乎要压过狂暴的引擎声。
陈楠整个人如同溺水者般半浮在空中,一张脸因惊恐导致煞白无比,眼泪和鼻涕在强风中被甩向后方。
此刻她正双手死死‘搂’着拉普兰德的脖颈,手背上青筋暴起。
“*叙拉古俚语*给我松手!混蛋,我要打死你!!”
“松、松手我就要掉进江里了啊啊!”
拉普兰德被她这死亡缠绕勒得呼吸困难,脸色也因为缺氧,而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她一边努力控制摩托在颠簸路面上疯狂跳跃,一边从牙缝里挤出愤怒的低吼。
不过当她瞥见后视镜里那个不断追赶而来的沉默身影时,不适感很快便被兴奋取代。
“果然追来了吗......呕!你再不松手我现在就给你丢江里!!”
“不要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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