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湖岸边,气氛热烈而混乱。勇士们陆续返回,带着他们各自“最珍视”的人质。威克多尔·克鲁姆用了部分变形咒,脑袋变成了鲨鱼头,带着赫敏成功返回;哈利·波特在惊讶的目光中,不仅带回了罗恩,还顺手带回了芙蓉·德拉库尔的小妹妹加布丽——芙蓉本人因为遭到了格林迪洛的袭击而未能成功。
塞德里克·迪戈里是第一个返回的,他使用了泡头咒,状态看起来不错,他成功带回了秋·张。而在他之后不久,令人有些意外的是,他宽厚的臂弯里还半扶半抱着另一个湿漉漉的身影——杰米·伊斯琳。
显然,塞德里克在找到并解救了自己的心上人秋·张之后,出于赫奇帕奇特有的善良和责任感,发现布斯巴顿的两位女生(芙罗拉和另一位)似乎都因故未能及时找到或带回她们的人质,他便顺手将离得不远的、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杰米也一并带了上来。
杰米被平放在冰冷的湖岸边,浑身湿透,棕金色的头发紧贴在苍白的额头上,嘴唇冻得有些发紫。冬日的冷风一吹,他 unconscious 的身体本能地打了个寒颤。
紧接着——
“阿嚏!”
一个响亮而突然的喷嚏打破了了他身边的嘈杂。
“阿嚏!阿嚏!阿——嚏!”
一连四个急促的、无法控制的喷嚏,像是要把他肺里的湖水和寒气都一起喷出来似的。这剧烈的动静甚至让他蜷缩了一下身体,长长的睫毛颤动,意识似乎有了一丝回归的迹象。
就在他打完第四个喷嚏,迷迷糊糊地半睁开沉重的眼皮,茫然地看着头顶灰蒙蒙的天空和周围晃动的人影时,一股极其冰冷、带着实质般压力的视线,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猛地刺在了他身上。
杰米下意识地顺着那感觉望去——
在喧闹人群的边缘,枯树的阴影下,西弗勒斯·斯内普正站在那里。他的脸色比霍格沃茨最深的夜晚还要阴沉,黑袍仿佛吸收了周围所有的光线。他那双黑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杰米,里面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对眼前这副落汤鸡般狼狈样子的显而易见的厌弃,但更多的,是一种几乎要压抑不住的、深沉的怒火。
他看到了。
他看到杰米不是被那个邀请他做舞伴的布斯巴顿女生救上来的,他甚至不是被任何人“特意”救上来的!他是被塞德里克·迪戈里——那个赫奇帕奇的完美先生,在救了自己的小女朋友之后,“顺手”像捎带一件多余行李一样给捞上来的!
这意味着,在那个布斯巴顿女生心中,他或许根本没那么重要,重要到足以让她克服困难来“拯救”。而他,西弗勒斯·斯内普需要关注的人,竟然沦落到了需要靠别人的“顺手”和“仁慈”才能脱离险境(尽管这险境是人为的)!
这种认知,像是一点火星,彻底引燃了他从得知人质名单起就积压的不爽。他的所有物(他内心拒绝承认这个定义,但情绪如此指向)不仅被当成了比赛的道具,还被如此“轻慢”地对待,最后是以这样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依赖另一个男生的“顺手之举”——回到岸上!
杰米被那眼神冻得一个激灵,残存的睡意和迷糊瞬间吓飞了,只剩下冰冷的湖水和更冰冷的恐惧。他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但斯内普教授的表情明确地告诉他:你麻烦大了。
而斯内普,最后用那种仿佛在看一堆不可回收垃圾的眼神狠狠剜了杰米一眼后,猛地转身,黑袍翻滚如同蝙蝠的翅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岸边,将所有的喧嚣和那个让他极度不悦的源头,彻底抛在身后。
杰米躺在冰冷的岸边,一连串的喷嚏打得他头晕眼花,肺部火辣辣的。他茫然地眨了眨湿漉漉的睫毛,翠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刚醒来的脆弱。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写论文,然后……然后就是一阵头晕,眼前一黑。
现在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浑身湿透,冷得直哆嗦?为什么他会在黑湖边上?周围为什么这么多人喧哗?还有……刚才斯内普教授那几乎要杀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他做错了什么?论文写得太烂了吗?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但冰冷和虚弱让他手脚发软。塞德里克·迪戈里好心地扶了他一把,温和地说:“小心点,你在水下待了段时间。”
水下?杰米更懵了。他完全不记得自己下过水。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拨开人群,像颗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是艾莉诺。她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蹲下身抓住杰米的胳膊:
“杰米!梅林啊!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成为人质的?!你最重要的人难道是芙罗拉·贝利埃吗?!”她连珠炮似的发问,眼睛瞪得溜圆。她刚才在岸边看得清清楚楚,布斯巴顿的两位勇士对应的人质里,其中一个就是杰米!这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杰米被问得更加茫然了,他虚弱地摇了摇头,声音还带着喷嚏后的鼻音和颤抖:“我……我不知道……什么最重要的人?什么……人质?我只是在办公室……写论文……然后就……”
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装的,那种纯粹的、刚从昏迷中醒来的迷茫和困惑,让艾莉诺意识到他可能真的对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是第二个项目!”艾莉诺试图解释,语气急促,“勇士们要潜入黑湖救回他们‘最珍视’的人!你!杰米·伊斯琳!是布斯巴顿的芙罗拉·贝利埃的人质!这表示你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这个解释像一道雷劈中了杰米。他僵住了,翠蓝色的眼睛因为震惊而睁得更大。
他是……芙罗拉·贝利埃“最珍视”的人?这怎么可能?他们甚至不算熟悉!除了那次舞会和一些偶尔的交谈……而且,他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最重要的是……斯内普教授刚才……
一想到斯内普教授离开前那冰冷刺骨、蕴含着滔天怒火的眼神,杰米就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比湖水的冰冷更甚。教授肯定也知道了……他会不会以为是自己主动参与的?或者又觉得自己惹了麻烦?
看着杰米一副被真相砸懵、又惊又怕、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艾莉诺也暂时压下了自己的震惊和满肚子的疑问(比如“你什么时候和芙罗拉关系这么好了?!”)。她叹了口气,搀扶起瑟瑟发抖的好友。
“好了好了,先别想了,你都快冻僵了。我们得赶紧回去换身干衣服,喝点热东西。”她瞥了一眼布斯巴顿那边正在接受校医检查、脸色同样苍白的芙罗拉,又看了看魂不守舍的杰米,觉得这事儿简直比魔咒课论文还要复杂离奇。
杰米任由艾莉诺搀扶着,脑子里一团乱麻。湖水很冷,但斯内普教授的眼神让他觉得更冷。他莫名其妙地成了别人“最珍视”的人,又莫名其妙地被教授厌恶地瞪了。这个下午,简直糟糕透顶。
原则?在艾莉诺·普威特看到杰米脸色苍白、嘴唇发紫、裹着厚毯子却依旧止不住微微颤抖的模样时,什么“女生不能进男生宿舍”的原则早就被扔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半扶半抱地把杰米弄回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在对胖修士和几个面露惊讶的学长学姐投去的“都让开,这是紧急情况!”的眼神威慑下,一路畅通无阻地直接把他送回了他的单人寝室。
“坐着,别动。”艾莉诺用命令式的口吻说道,动作麻利地从杰米的衣柜里翻出干爽的睡衣和厚厚的袜子,塞到他手里,然后又转身跑出去,没过一会儿就端着一大杯热气腾腾、散发着浓郁巧克力香气的饮料回来了——肯定是刚从厨房的家养小精灵那里“征用”来的。
杰米像个失去指令的木偶,呆呆地坐在床沿,身上裹着厚厚的羊毛毯,手里抱着干衣服,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珠,落在毯子上,洇开深色的痕迹。他看起来脆弱又迷茫,完全被下午一连串无法理解的事件击懵了。
艾莉诺把热巧克力塞进他冰凉的手里,催促道:“快喝掉!然后赶紧把湿衣服换下来!你想得肺炎吗?”
杰米机械地低下头,小口啜饮着滚烫的饮料,甜腻的热流顺着食道滑下,稍微驱散了一些体内的寒意,但大脑依旧是一片冻结的混沌。
他为什么会在湖底?
芙罗拉·贝利埃最珍视的人是他?这太荒谬了。
斯内普教授为什么那么生气?
塞德里克为什么要救他?
无数个问号在他脑海里旋转碰撞,找不到出口。他甚至无法清晰地回忆起“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只有一些模糊的、关于水压、黑暗和冰冷水草的碎片感觉。
艾莉诺看着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知道现在问什么都白搭。她叹了口气,扯过一条干毛巾,开始粗暴但有效地揉搓着他湿透的头发。
“算了,你先别想了。”她一边用力擦着一边说,“等你好点了再说。不过……”她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和一丝压抑的兴奋(尽管她知道现在不该兴奋),“你是芙罗拉·贝利埃‘最珍视’的人诶!这消息要是传出去……”
杰米猛地抬起头,翠蓝色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点焦距,但那焦距里充满了惊恐。“不!不能传出去!”他几乎是尖叫着说,声音因为紧张而变调,“教授……教授他会……”
他会怎么样?杰米也不知道。但他本能地觉得,如果这件事被更多人知道,尤其是如果传到斯内普教授耳朵里(虽然他肯定已经知道了),后果绝对不堪设想。那种冰冷的、带着厌恶的视线,他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了。
艾莉诺看着他吓得脸色更白的样子,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她意识到,对杰米来说,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殊荣”,反而更像是一场灾难。
“好吧好吧,不说就不说。”她妥协道,继续帮他擦着头发,心里却对好友、布斯巴顿勇士、以及自家院长之间这复杂诡异的关系,产生了更浓厚的“研究”兴趣。看来,她的观察笔记,又要增添重磅内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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