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府 * 正院
“王妃,屠氏入府了。”金嬷嬷轻声禀报道。
杜嫣然听了,正在整理袖摆的手顿了顿,随着淡淡道:“挺好,这下她们都该高兴了,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说本妃善妒容不得人了。”
自她进门,因为王爷后院空虚,只有她一人,满京城的妇人和女儿家都对她羡慕不已。羡慕她独得王爷的专宠。
可是,外人又哪里知道她受的委屈。
只是外人不知道,她的母亲,还有她那在宫里做贵妃的姑母,她们可是最清楚她的苦楚和委屈,对她却不是心疼,只是要求她大度,总是跟她说子嗣才是大事。
现在,她如她们的要求,给九王爷纳了妾,她们该是高兴了吧?
“妾室也进门了,希望她能早日为王爷诞下子嗣。 那么,本妃对外也都有了交代了。”
金嬷嬷听了,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道:“王妃,王府的嫡长子,还是从你肚子里出来才行。”
金嬷嬷话出,杜嫣然心口紧缩,绷着脸道:“嬷嬷,你这是在取笑本妃吗?”
闻言,金嬷嬷当即跪了下来,“王妃息怒,老奴就是死一万次也不敢有此念头呀!老奴就是盼着王妃身体调理好,到时候……”
“别说了。”
听到杜嫣然沉怒的声音,金嬷嬷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言。
子嗣!
这是杜嫣然心头最痛的事。
如果能生,杜嫣然又何须给九王爷纳妾?
自从两年前,杜嫣然为救自己的同胞弟弟(杜智丰)伤了身体后,太医就说了她以后子嗣会很艰难。
金嬷嬷总是劝杜嫣然,是子嗣艰难,并非是不会再有,只要好好调养身体,以后一定会怀上的。
刚开始杜嫣然也是抱着这样的希望的。可渐渐的,她就知道了,太医根本是畏于她的身份没敢说实话,她以后不是子嗣艰难,而是再难有子嗣。
再加上,两年前是她不听九王爷的劝阻,一意孤行非要护着杜智丰,最后不但伤了身体,也伤了跟九王爷感情。
谢烬几乎很少再来她这儿。如此,她想怀上身子,根本就不可能。
想到这些,杜嫣然心头满满都是酸涩苦闷,两年了,也够了,子嗣她已不再强求了,这所谓的专宠她也不要了。
现在妾室她也给谢烬纳了,日后他能不能当爹,就看他自己了。
杜嫣然真的放下了吗?
绝对没有。
若是她真的放下了,进府为妾的就不会是屠小娇了。至少会是个家世清白的女儿家,而不是屠小娇这个声名狼藉的寡妇。
所以,杜嫣然是给谢烬纳了妾,但更多是为恶心他。
简单的说,屠小娇就是杜嫣然给九王爷置气的工具。
屠小娇是受了无妄之灾。
迎春院——屠小娇现在住的院子。
之前嫁给魏嵩的时候,因为穷,也没啥亲戚,所以很是冷清。
这次嫁这个倒是不穷,亲戚也相当的多,但因为她这次身份是妾室,所以,也是一样的冷冷清清。
只是这次的心情还不如上次,上次除了糟心之外,还多少有那么点好奇。这次,就只有糟心了。
“小姐,这地方挺好,利于谋财。”
一直没说话的月影,突然的一句,落入耳中,不由激的屠小娇精神一振,感觉被击中了软肋。
忽然之间看着这屋内的摆设,就不再全是糟点,而是全是亮点了。
将屠小娇脸上细致的表情看在眼里,月影伸手拿起桌上的花瓶,“小姐,就这一个花瓶至少值二百两。”
屠小娇听言,仔细盯了一下,缺乏鉴别能力,不过看着确实很精致。不过,最关键的是……
“这东西拿出去有人敢收吗?”
月影颔首:“有的。”
“你确定?”
“是,不瞒姑娘,薛世子经常从国公府偷东西出去卖。所以,奴婢很清楚。”
这举例证明,一下子就让屠小娇信了不少。
因为确实是薛谨能做出的事。
屠小娇起身,指着屋里的物件开始问月影:“那这个呢?这个值多少钱?”
“至少五十两。”
“啧……”
屠小娇指,月影报价。
屠小娇一边算总价,一边暗暗点头。
守在外面的下人,听到里面的动静,也是有些懵。
这哪里是姨娘进府,这分明是座山雕进门。
要说,她心里图谋王爷的财富或王府的权贵,这都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关键是,她为啥要在明面上表现出来。这,这还真是不落俗套了。
就是发愁一会儿该如何向王爷禀报才好。说新来的姨娘不是好色之人,只图财?
屋内,将屋里的东西都问过一个遍后,屠小娇沉默了一会儿,对着月影低声道:“据你所知,王爷的身体怎么样?”
闻言,纵然淡定如月影,面皮也抑制不住的跳了下。因为,屠小娇这话,加上她那眼神,月影心里就一个感觉:她已准备好再次守寡了。
去夫留财。
夜半
九王爷从外回来,站在迎春院的外面,眉头微拧。
安五低声道:“王爷,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太后赐于的,为着太后的面子,您也要进去做做样子。”
这么简单的道理,九王爷怎会不知。
只是想到屠小娇,九王爷不由的有些脑仁疼,因为你很难预料到她又会做出什么事,说出什么话来。
这种完全掌控不住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
“王爷,屠小娇再能作也不过是一弱女子,而她也算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分寸,不敢作的太过的。不然,最后受罪的只能是她。”
听到安五的话,九王爷看了他一眼。
安五顿时有些不安,“王爷,怎,怎么了?”
九王爷意味深长道,“有些事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容易。”
屠小娇如果真的不知死活的作,那倒是好办了。偏偏屠小娇并不是,她是……
她会在你跟敌人对峙时,在一旁为你唱十八摸助威。会在你中了媚药时,会一下子给你指出四个解决方案的良民。
她的言行,罪不至死,甚至经她巧舌狡辩之后,还能称得上有功,这才是九王爷最闹心的地方。
处死她,太过。
留着她,太闹心。
对她进攻,显得太狭隘。对她妥协,又觉得太窝囊。
九王爷想着,轻吐出一口浊气,抬脚朝着屋内走去。
安五站在原地,看着九王爷的背影,莫名有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气势。
今晚会发生什么事,安五忽然有些不敢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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