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包七七道别后,沈清芝小心地将包七七那张签名照收进包里。指尖拂过纸上龙飞凤舞的签名,她微微抿唇——人不能利用,但这张承载着友谊与名气的签名照,或许能成为敲开某扇门的砖石。
下一步,是寻找苏见微的下落。她会在哪里?
沈清芝像往常一样点开苏见微的社交媒体。最新动态是一张窝在柔软毯子里的柯基犬照片,配文写着:“傅先生领养的小可爱,家里添新成员啦~”文字末尾还缀着一颗爱心。
评论区不乏羡慕之声:“领养代替购买,真有爱心!”“豪门公子还这么善良,苏小姐好福气!”
沈清芝的目光却冷了下来。高中时同学说过的话浮现在耳边:“会领养宠物的人,内心一定很柔软吧。”
不,不对。苏见微展示的从来不是爱心,而是精准的迎合。她深知什么样的形象能为自己镀上金光,什么样的举动能赢得称许——就像她曾经精准地选中自己作为替身一样。那条柯基,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件恰到好处的配饰。
沈清芝继续向下滑动,一条转发吸引了她的注意。苏见微转发了一家名为“Eden”的酒吧开业祝贺图,并评论:“老朋友的新店,今晚捧场~”
沈清芝搜索了地址,打算今晚就去看看。
原本只想接近苏见微的朋友圈,或许能窥得更多信息。曾几何时,苏见微只是她的雇主,她只需完成交代的任务,对这个女人的世界几乎一无所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像个蹩脚的侦探,在对方生活的碎片里拼凑真相。
为了融入酒吧的氛围,她特地去买了条黑色吊带裙和一双细跟短靴——不能再穿得像个学生,包七七那句“清汤寡水”确实刺中了她。她需要一件能掩盖过往、让人捉摸不透的盔甲的衣服。
要看起来就很唬人的那种,猜不出她过往身份的衣服。
然而她没想到,当晚就在酒吧对面卡座看见了苏见微。她比社交媒体上更加耀眼,一袭银亮短裙勾勒出曼妙曲线,脸上妆容精致得毫无破绽,显然是定期医美维护的结果。她娴熟地夹着细长的香烟,在朋友中间谈笑风生,仿佛生来就属于这片声色犬马。
“微微,怎么不叫你未婚夫一起来?”一个染着粉发的女孩凑近调侃,“藏到现在都不给我们看,太小气了吧?”
苏见微红唇微扬,吐出一缕轻烟:“他不喜欢这种场合啦,比较古板。”
“古板?那你喜欢他什么?”
“他古板得有趣啊。”苏见微眨眨眼,引起一阵哄笑。
“那和你前夫比呢?那个姓靳的……”
“别提靳寒烨!”苏见微突然冷下脸,“那个男人除了那张脸一无是处。以前还算有几个钱,现在怕是和乞丐差不多,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发烂发臭呢。”
暗处的沈清芝猛地握紧酒杯,指节泛白。
苏见微笑着说:“靳寒烨哪比得上傅廷砚,傅廷砚和他有本质区别,靳寒烨估计是不举还是gay……”
“估计?你没和你前夫睡过吗?”
“妈的就是没有!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严防死守的,我那么大的美人天天在他面前晃,他不动心,他不奇怪吗?”
沈清芝震惊得忘了呼吸——他们竟然没有夫妻之实?这太离谱了……她几乎要脱口而出:靳寒烨绝对没有问题,她可是有视频证据的。
对哦,视频证据,沈清芝想起了那个旧手机估计还落在当时接亲的伴娘哪里,不知道一年了还有没有替她保存旧手机。
苏见微的声音又软了下来,眼中泛起憧憬的光:“廷砚就不一样了。他虽然也不碰我,但那是因为他的信仰。他是虔诚的基督徒,严守戒律,拒绝婚前性行为。”
“这年头还有年轻人信这个?不会是骗你的吧?”
“是真的,”苏见微认真道,“他在家用餐前都会祷告,感恩上帝的赐予。”
“哇,真是个老古董,苏见微那你和傅廷砚亲嘴没?”
“废话,连嘴都没亲算什么男女朋友!那我可忍不了。”
“那他真不会亲着亲着就克制不住那种吗?”
“不,真没有,他亲嘴就亲嘴,我让他给我摸胸他都不同意,我想摸他腹肌,他也不让……说什么‘克制是美德’?”她模仿着对方严肃的语气,引得姐妹们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你这样还不分手啊。”
“他其他方面很完美啊。”
“苏见微你天天吃荤,现在吃素菜不憋得慌吗?没出去偷吃?”
苏见微懒洋洋地吐了个烟圈,眼尾掠过一丝算计:“憋不住也得憋啊~傅廷砚可是放了话,敢和别人发生关系就彻底结束我们的感情。”她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这么好的婚事,我总不能砸在自己手里吧?”
暗处的沈清芝指尖一颤。当年靳寒烨与她做夫妻时,苏见微的情人从未断过,如今竟真能为利益忍到这种地步?真是讽刺至极。
“不过嘛——”苏见微突然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压低了声音,“我有发泄的东西,最近那些进口小玩具用得倒是挺舒服的……偶尔想念真人了”她目光像带着钩子般扫过舞池里肌肉贲张的男模,“来这儿养养眼不就得了?”
接下来那群人越发肆无忌惮的污言秽语,让沈清芝恶心地别开脸。直到喧闹渐歇,话题才重新绕回傅廷砚
“所以说到底,”最初提问的闺蜜醉醺醺地趴在她肩上,“傅廷砚除了能看不能吃,到底哪儿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傅廷砚很有趣啊,还大方出去全球游,他一分也没让我掏……他会开游艇啊,然后很喜欢讲冷笑话,虽然我经常听不懂,但是那么帅的人在你面前讲故事讲着讲着,自己哈哈哈大笑,我每次都觉得超级有魅力。”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女人突然冲进包厢,指着苏见微破口大骂:“苏见微!你这个抄袭狗!凭什么偷走我女儿的画?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自杀!”
喧闹的音乐戛然而止。苏见微嫌恶地皱眉:“哪里来的疯婆子?Evan,你的酒吧要是这种档次,以后我可不敢来了。”
“对不起苏小姐,马上处理!”经理连忙赔罪,示意保安将人拖走。
沈清芝悄悄跟了出去。在酒吧后巷昏暗的灯光下,那个女人正瘫坐在地上,脸颊红肿,凌乱的发丝沾着泪水。沈清芝递上一包纸巾:“需要帮忙吗?我也很讨厌苏见微。”
女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随即化为更深的绝望:“帮?怎么帮?我女儿最好的作品被她说成是自己的,得了奖,出了名。我女儿想不开,从十八楼……”她哽咽得说不下去,只是死死攥着那包纸巾,像攥着最后一根稻草。
巷口的风吹得沈清芝一阵发冷。她看着眼前这个破碎的母亲,又想起包厢里光鲜亮丽的苏见微,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
这不再只是她个人的复仇了。苏见微踩着的,不止她弟弟一个人的尸骨。
苏见微,如果傅廷砚是你眼中的星星——那我就把他摘下来吧。这个念头悄然浮现,冰冷而坚定。
沈清芝掏出手机,找到傅廷砚的社交账号给他发了一条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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