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码头的硝烟尚未散尽，林燮已押解着俘虏兀良哈和大批缴获的军械，连夜返回北镇抚司。此事关系重大，必须立刻禀明圣上。
天牢最深处，灯火通明。兀良哈被特制的铁链锁住，面对如山铁证和林燮冰冷的审讯，初始还企图狡辩，但在林燮摆出他与荣亲王府管家暗中往来、以及利用“汇通票号”资金流转的部分证据后，其心理防线开始崩溃。
林燮并未急于用刑，而是让萧然配了一种能放大内心恐惧、瓦解意志的迷香，辅以犀利的心理攻势。
“兀良哈，你为荣亲王卖命，可知他视你如草芥？码头上那些灭口的杀手，恐怕不是我们的人吧？”林燮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你对他来说，只是一枚随时可弃的棋子。如今事败，你以为苍狼部会救你？他们只会将一切推到你身上，以免引火烧身！”
兀良哈脸色变幻，冷汗直流。他想起码头上那伙不明身份、下手狠辣的袭击者，心中已然信了七八分。
萧然在一旁适时开口，语气平和却带着洞察：“你手臂上的旧伤，是去年秋天与黑鹰部冲突时留下的吧？若非我朝边军暗中调停，你们部落当时损失会更重。荣亲王许了你部落何等好处，值得你为他冒此奇险，甚至不惜与虎谋皮，损害可能对你们部族有益的边关互市？”
这话戳中了兀良哈的软肋。他虽是死士，但也有部落和亲人。荣亲王确实许诺过助其部落壮大，打压黑鹰部，但经此一事，他已然怀疑那些承诺的真实性。
在迷香和心理战的双重作用下，兀良哈最终崩溃，吐露了实情：荣亲王确与苍狼部高层勾结，长期通过“汇通票号”洗钱并提供资金，换取北漠的某些稀缺资源（如战马）和政治支持。此次走私军械，是更大合作的一部分，旨在加强苍狼部实力，制造边境摩擦，以便荣亲王在朝中鼓吹强硬政策，攫取军权，甚至…为更进一步的图谋做准备。交易地点、时间、接头方式，兀良哈一一招认。
拿到关键口供，林燮立刻将其与物证、账本副本整理成详尽的奏章。天色微亮，宫门初开，他便手持紧急令牌，求见皇帝。
御书房内，皇帝阅罢奏章，脸色由青转白，最终化为震怒！他猛地将奏章摔在御案之上，龙躯颤抖：“孽障！孽障！朕待他不薄，他竟敢…竟敢通敌卖国，图谋不轨！”
证据确凿，链条完整，由不得皇帝不信。
“林燮！”皇帝目光如刀，“朕予你全权！即刻查抄荣亲王府！相关涉案人员，无论品级，一律锁拿候审！若遇抵抗，格杀勿论！”
“臣，领旨！”林燮沉声应道，眼中寒光凛冽。
最终的清算，终于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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