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墨渊的绯红耳廓，苏妙妙发现，逗弄这个古代面瘫帅哥，比她在现代去 livehouse 蹦迪还要上头。
尤其是看着他明明内心波涛汹涌，表面上却还要强装镇定，维持“高冷皇叔”人设的样子，简直不要太可爱！
第二天一早，苏妙妙出现在饭厅时，发现墨渊居然还没走。
他不仅没走，面前还摆着一个……嗯，造型极其狂野的“苏氏秘制豪华牛肉堡”。
看样子，是厨房严格执行了他昨天的命令。
“嗨，王爷，早上好！” 苏妙妙直接在他对面坐下，拿起自己那份汉堡就开啃。
墨渊拿着那个被剖开的包子，神情有些复杂，似乎在研究这玩意儿到底该从何下口。
他看了看苏妙妙豪放的吃相，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拿起了筷子，试图……夹着吃。
结果，刚一夹，里面的酱牛肉和腌菜就掉了出来。
苏妙妙在一旁看得直乐，赶紧进行“现场教学”：“哎呀，吃这个就不能讲究。你得用手拿着，像我这样，张大嘴，一口下去，才能感受到灵魂！”
她边说边做了个示范。
墨渊看着她塞得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像一只偷吃坚果的小仓鼠。
他放下了筷子，学着她的样子，用手拿起了那个“汉堡”，咬了一小口。
松软的面皮，咸香的肉，爽脆的菜，复合的口感瞬间在嘴里炸开。
墨渊的眼睛，倏地亮了一下。
虽然他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咀嚼的速度，明显比平时快了一点。
好吃。
真的很好吃。
一顿充满了“现代快餐文化”早餐结束后，苏妙妙正准备回房补个回笼觉，管家福伯却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王爷，王妃，宫里来人了。”
话音刚落，一个太监便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封烫金的请柬。
“奴才见过秦王殿下，见过王妃娘娘。” 太监恭敬地行礼，“贤贵妃娘娘在御花园设下百花宴，邀京中各府的贵女、命妇一同赏花，特命奴才来给王妃娘娘送帖子。”
百花宴？
这种宴会，不就是古代版的“上流社会名媛 party”吗？
通常都是大型的攀比、炫耀以及……宅斗撕逼现场。
根据她看过的无数小说和电视剧经验，这种地方，绝对是恶毒女配刷 KpI 的最佳场所。
“知道了。” 墨渊淡淡地应了一声，示意青风接下帖子。
那太监完成任务，便告退了。
苏妙妙凑过去，看着那张精致的请柬，笑嘻嘻地问：“王爷，这个什么贵妃，是你后宫里的姐妹吗？”
青风在一旁听得一个趔趄，差点当场跪下。
王妃啊！贤贵妃是当今皇上的宠妃，您怎么能说是王爷的……姐妹呢？
这可是要杀头的大不敬之罪啊！
墨渊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纠正道：“是贤贵妃，论辈分是侄媳妇。”
“哦哦。” 苏妙妙点点头，表示明白，“那我那个好姐姐苏清雅，肯定也会去吧？”
“平阳侯府大小姐，名列京城第一美人，这种宴会，她自然在受邀之列。” 墨渊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那就有意思了。” 苏妙妙摩拳擦掌，眼神里闪烁着搞事情的兴奋光芒。
她可不相信，上次在侯府丢了那么大的人，苏清雅会善罢甘休。
这次的百花宴，八成就是一场鸿门宴。
不过……她喜欢！
与人斗，其乐无穷嘛！
……
到了百花宴这天，小蝉和春桃一大早就开始为苏妙妙的穿着打扮发愁。
“王妃，这是内务府新送来的云锦霓裳裙，最是端庄华贵。”
“王妃，这支凤凰点翠的簪子，正好配您正妃的身份。”
丫鬟们把一堆在她们看来最顶级的行头摆在苏妙妙面前。
苏妙妙扫了一眼，兴致缺缺。
“太普通了，没意思。” 她摆摆手。
在 21 世纪，她可是时尚圈的弄潮儿，最讨厌的就是随大流。
今天这种场合，所有人都争着要当最娇艳的“牡丹”，她偏不，她就要当一朵独一无二的“黑色曼陀罗”。
她在一堆衣服里翻了半天，最后挑了一件样式最简单、但料子却是顶级墨色云缎的广袖长裙。
“就这个。”
“啊？” 小蝉和春桃都愣住了，“王妃，这……这颜色也太素净了些，去参加百花宴，会被人笑话的。”
“笑话？谁敢笑话我。”
苏妙妙直接坐到了梳妆台前，开始自己动手。
她不会弄什么复杂的发髻，只是将一头长发半束起来，用一根墨渊送她的玉簪固定。剩下的头发，如瀑布般披在身后。
她没有像别人那样敷上厚厚的铅粉，只是打了层薄薄的底妆。
然后，她用烧过的柳枝充当眼线笔，沿着睫毛根部，画出了一条微微上扬的眼线，在眼尾处拉长，形成一个弧度。
再用深色的眉黛，在眼尾处稍作晕染，一个简易版的“小烟熏猫眼妆”就完成了。
当她睁开眼时，那双杏眼，瞬间变得深邃又勾人，又纯又欲，风情万种。
小蝉和春桃直接看呆了。
“王妃……您……您的眼睛……”
“怎么样？是不是电力十足？” 苏妙妙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眨了眨眼。
等她换上那身墨色长裙，整个人宛如暗夜里悄然绽放的黑玫瑰，神秘、高贵，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
当墨渊走进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准备催促的脚步，蓦地顿住了。
他的眸光落在她那张与众不同的脸上，尤其是那双眼睛上，喉结微不可见地滚动了一下。
“好看吗？” 苏妙妙在他面前转了个圈。
墨渊沉默了片刻，才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胡闹。”
嘴上说着胡闹，却没有半分要让她换掉的意思。
苏妙妙撇撇嘴：“切，口是心非的男人。”
秦王府的马车抵达御花园时，宴会已经开始了。
花园里姹紫嫣红，衣香鬓影，一群打扮得花团锦簇的贵女命妇们正聚在一起，言笑晏晏。
当墨渊扶着苏妙妙走下马车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一半，是投向秦王；另一半，则是投向那个……传说中的“疯子王妃”。
然而，想象中那个疯疯癫癫、衣着怪异的女人并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着墨裙、未施粉黛（在她们看来）、却美得极具攻击性的女子。
她就那样挽着秦王的手臂，在一众姹紫嫣红中，宛如一滴浓得化不开的墨，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尤其是她的眼妆，让她的眼神看起来又魅又冷。
“天啊，那就是秦王妃？跟传闻里……不太一样啊。”
“她穿的是什么？也太素了，但……怎么感觉比那些红红绿绿的还好看？”
“你看她的眼睛，好生勾人……”
窃窃私语声中，夹杂着或惊艳、或嫉妒的目光。
苏清雅和她母亲刘氏也坐在人群中。
当看到苏妙妙时，苏清雅精心维持的端庄笑容，差点当场碎裂。
她今天为了艳压群芳，特意穿了一身最娇嫩的粉色衣裙，打扮得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
可苏妙妙一出现，她感觉自己瞬间从主角，变成了俗气的背景板！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贱人洗干净了之后，竟能美到这种地步！
贤贵妃坐在主位上，也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苏妙妙。
“秦王殿下和王妃可算来了，快请入座吧。” 她笑着开口，打破了寂静。
苏妙妙跟着墨渊落座，立刻就感觉到了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
她毫不在意，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葡萄，吃得不亦乐乎。
果然，没清静多久，麻烦就主动找上门了。
苏清雅端着两杯酒，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温柔笑容。
“妹妹，些许时日未见，姐姐甚是想你。” 她将其中一杯酒递到苏妙妙面前，“这是贵妃娘娘特地为我们准备的‘百花酿’，姐姐敬你一杯，算是为你我姐妹重归于好，贺上一杯。”
苏妙妙看着她眼底深处的怨毒，心里冷笑。
酒里肯定有猫腻。
不是泻药，就是什么能让人神志不清的玩意儿。
“好啊。” 苏妙妙爽快地接过酒杯，作势就要喝。
“妹妹果然爽快。” 苏清雅的笑容更深了。
然而，苏妙妙的手举到一半，却又停下了。
“哎呀，姐姐，” 她忽然一脸苦恼地说，“你看我这记性，刚才来的路上，王爷特地嘱咐我，说我身子弱，不能饮酒。这可怎么办才好？总不能拂了姐姐的一片心意吧？”
她一边说，一边求助似的看向墨渊。
墨渊放下茶杯，淡淡地扫了苏清雅一眼。
“王妃身子不适，本王代她喝了。” 墨渊说着，便自然地拿过苏妙妙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苏清雅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她计划的第一步，就这么被秦王给破坏了！
“怎么？姐姐不高兴吗？” 苏妙妙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还是说，这杯酒，非我喝不可？”
这句话，就带上了几分质问的意味了。
周围的贵女们也看出了些许端倪，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
“怎、怎么会呢……” 苏清雅连忙掩饰，“妹妹说的哪里话，王爷愿意代饮，是妹妹的福气。”
她勉强笑着，喝掉了自己杯中的酒，悻悻地退了回去。
一计不成……
宴会进行到一半，有贵女提议，大家赋诗助兴。
这正是古代宴会的保留节目，也是世家贵女们展现才情的最佳时机。
苏清雅作为“京城第一才女”，自然是当仁不让，当场吟诵了一首咏菊的诗，引来满堂喝彩。
然后，她很快便将矛头，直指苏妙妙。
“妹妹在府中时，便喜这些诗词歌赋。如今成了王妃，想必在王爷的熏陶下，定然大有进益。不如，也为我们大家作诗一首，让我们开开眼界？”
谁不知道平阳侯府三小姐胸无点墨，大字不识几个？
让她当众作诗，这不就是存心让她出丑吗？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了苏妙妙身上，等着看她如何应对。
苏妙妙放下手里的半块桂花糕，慢悠悠地擦了擦手。
作诗？
让她一个理科生作诗，那不是为难她胖虎吗？
不过……背诗，她还是会的。
“作诗嘛，没什么难的。” 苏妙妙站起身，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极其深沉的语调，缓缓开口：
“待到秋来九月八，”
众人一听，咦，还挺像那么回事。
“我花开后百花杀。”
嗯？这句的杀气，怎么这么重？
“冲天香阵透长安，”
苏清雅的脸色开始变了，这诗……她怎么从未听过？
但意境，却宏大得惊人。
“满城尽带黄金甲！”
最后一句念完，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首诗里透露出的帝王之气给震慑住了！
这哪里是咏菊？这分明是……一首反诗啊！
苏清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她等的就是这个！
她就知道苏妙妙这个草包，就算能从哪里剽窃来一两句诗，也绝对不懂其中的深意！
“苏妙妙！” 她立刻站出来，义正言辞地指着她，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贵妃娘娘的宴会上，吟诵此等大逆不道的反诗！你是何居心？！”
“反诗？” 苏妙妙捂住嘴，“姐姐，你可别吓我。我就是觉得这首诗写得霸气，很有我们皇家威严，念出来让大家热闹热闹嘛。哪里反了？”
“你还狡辩！” 苏清雅见她“死不悔改”，更是激动，“‘我花开后百花杀’，‘满城尽带黄金甲’！这字字句句，都透着谋逆之心！贤贵妃娘娘，秦王妃公然在宴会上吟诵反诗，此乃大不敬之罪，还请娘娘明察！”
贤贵妃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她本就是奉了皇帝的命令，来试探秦王夫妇的。如今抓到这么大一个把柄，她自然不会放过。
“秦王妃，” 她缓缓开口，语气威严，“对此，你作何解释？”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苏妙妙这次死定了的时候，她却忽然笑了。
“解释？好啊。”
她一步步走到苏清雅面前，直视着她那张因激动而涨红的脸。
“姐姐，你口口声声说这是反诗，那我倒要问问你，你这么激动，是不是因为……这首诗，戳中了你的心事啊？”
苏清雅一愣：“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 苏妙妙的声音陡然拔高，指着苏清雅，对众人说道，“各位，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这位好姐姐，在闺中时，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扮演皇后娘娘。她还曾亲口对我说，她苏清雅，将来是要做人上之人，凤临天下的！”
“你……你血口喷人！” 苏清雅彻底慌了。
她确实说过类似的话，但那是在私底下！苏妙妙怎么敢当众说出来！
“我血口喷人？” 苏妙妙冷笑一声，“姐姐，别演了。你那点心思，我早就知道了。刚才那杯酒，是不是加了料？想让我喝了之后，当众发酒疯，丑态百出，然后你再出来‘大义灭亲’？”
苏清雅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血色尽失。
她……她怎么会知道？！
“不……不是的……我没有……” 苏清雅语无伦次地后退，脚下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
她下意识地想去抓身边的东西稳住身形，却抓了个空。
因为苏妙妙，在她伸出手的那一刻，灵巧地往旁边一闪。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位“京城第一美人”，在一声短促的尖叫后，“噗通”一声，整个人都掉进了旁边的荷花池里！
水花四溅，狼狈不堪。
苏妙妙看着在水里扑腾的苏清雅，故作夸张地捂住了嘴，眼里却全是看好戏的笑意。
她冲着苏清雅，大声“关心”道：“哎呀！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是被我揭穿了心事，羞愧得投湖自尽，还是要表演一个‘芙蓉出水’的新才艺啊？”
她顿了顿，环顾四周，拍了拍手，用一种颁奖嘉宾的口吻，高声宣布：
“各位，快看啊！我姐姐为了今天的百花宴，真是准备得太充分了！这一下，全场的目光可都在你身上了！”
“恭喜你啊，姐姐！反手送你一个 c 位出道，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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