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沈万金这个大麻烦,又收到厨神庖丁的“英雄帖”,苏妙妙本该是斗志昂扬,准备在事业上再攀高峰。
可一连好几天,她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秦王府,听风阁。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进窗户,苏妙妙整个人缩在软榻上,盖着一张薄毯,昏昏欲睡。
“王妃,您最近是怎么了?总是恹恹的。”
小蝉端着一盘新切的水果,担忧地看着她,“是不是前阵子为了‘救灾火锅’的事,累坏了身子?”
“可能吧。”苏妙妙含糊地应了一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奇怪,最近怎么老是想睡觉?战斗力直线下降啊。难道是上次跟沈万金斗智斗勇,蓝条耗光了还没回满?不应该啊,姐可是血牛,回血速度一流的。】
她不仅嗜睡,口味也变得刁钻起来。
前几天还酷爱麻辣火锅,这两天闻到辣味就觉得腻,反而莫名地想吃酸角,而且是越酸越好,最好是配上冰镇的甜奶。
这种古怪的搭配,让整个王府的厨房都手忙脚乱。
“对了王妃,”小蝉想起一件事,“庖丁先生那边,您还去吗?三日之期,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苏妙妙从枕头里抬起头,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去,当然要去。这么粗的大腿,必须抱住!不过……改个时间吧。你派人去城西竹林送个信,就说本王妃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改日再登门拜访。态度要诚恳,礼物要送到位!”
【开玩笑,我现在这个状态,别说跟厨神论道了,论斤卖都卖不上价。万一说着说着睡着了,那多丢人。】
“那……兰嫔娘娘那边呢?”小蝉又问。
“也推了。”苏妙妙更是干脆,“一个新来的嫔妃,不着急。先晾她几天,看看她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打发走小蝉,苏妙妙在软榻上辗转反侧,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腰眼处总是酸酸的。
【不行,姐必须自救!】
她猛地坐起身,脑中灵光一现。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优秀青年,没有什么问题是自己动手解决不了的。
她当即铺开一张大纸,拿起炭笔,开始在上面涂涂画画。
一个奇怪的、巨大的、类似英文字母“U”的图形,很快便跃然纸上。
***
接下来的两天,苏妙妙彻底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谢绝一切访客,连墨渊都不怎么见。
这可把王府上下急坏了。
小蝉和红娘子几次想要进去,都被苏妙妙以“正在研发秘密武器,闲人免进”为由给赶了出来。
这天下午,墨渊处理完公务,回到听风阁,发现房门依旧紧闭。
他皱了皱眉,推门而入。
房间里,苏妙妙正盘腿坐在地上,周围散落着棉花、布料和针线。
她正费力地将一大团棉花,往一个巨大的、弯曲的布套里塞。
那个布套的形状,正是她前几天画的那个“U”形。
“妙妙,你在做什么?”墨渊看着地上奇形怪状、鼓鼓囊囊的“大家伙”,眼中满是困惑。
“啊!老公你回来啦!”苏妙妙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拍了拍身边的半成品,“看!我的最新发明!”
墨渊走上前,仔细端详至少有一人高的“U”形大抱枕,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东西,通体柔软,毫无杀伤力,不像兵器。
但形状诡异,首尾相连,中间留有空隙,似乎暗合某种阵法。
“这是……某种新的阵法沙盘?”墨渊试探性地问道,“用来推演战术的?”
苏妙妙愣住了。
【阵法沙盘?大哥,你家沙盘长这样?还是味的?】
“不对。”墨渊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他伸出手,捏了捏大家伙,触感柔软而有弹性。
他忽然想起之前苏妙妙发明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那个可以吹出泡泡的“泡泡机”,还有那个可以在地上滑行的“滑板”。
他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本王知道了。这是一种新型的防御工事,对吗?将它大量置于城墙之下,可以有效减缓冲撞之力。或者,它是一种训练士兵平衡感的特殊道具?”
苏妙妙已经彻底放弃了跟他沟通,她觉得两人之间隔着不止一条银河。
【防御工事?训练道具?你拿它去打仗,是想用可爱来感化敌人吗?直男的脑回路,果然是九曲十八弯,还全是死胡同。】
她正准备开口解释,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唔……”她下意识地伸手扶住额头,身子晃了晃。
“妙妙!”
墨渊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在她倒下去之前,稳稳将她揽入怀中。
怀里的人儿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已然失去了意识。
“来人!”
一声怒吼。
“传太医!快!”
***
整个秦王府,瞬间人仰马翻。
太医院王院判,被人用最快的速度,架着一路小跑进了听风阁。
向来以冷峻威严着称的战神王爷,此刻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他看着昏迷不醒的苏妙妙,眼神,像是要将人吞噬一般。
“她……她到底怎么了?”墨渊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让老臣先看看,先看看!”
王院判吓得腿都软了,连忙伸出手,将三根手指搭在了苏妙妙的手腕上。
墨渊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王院判的脸。
王院判的眉头,先是紧紧皱起,似乎遇到了什么疑难杂症。
墨渊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紧接着,王院判的眉头又舒展开来,脸上浮现出一丝困惑。
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又换了一只手,重新诊脉。
这一次,他脸上的困惑,渐渐变成了惊讶,最后,化为狂喜。
“哈哈!哈哈哈!”张太医突然抚着胡须大笑起来。
“放肆!”墨渊见他如此癫狂,气得目眦欲裂,当即就要拔剑。
王院判“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墨渊连连磕头,声音里是满满的喜悦与激动: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天大的喜事啊!”
“王妃娘娘她……她这不是病!她这是……是喜脉啊!从脉象上看,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喜……脉?”
墨渊举着剑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整个人都定住了,脑子里嗡嗡作响,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那两个字。
喜脉。
喜脉……
“你……你说什么?”他难以置信地问道,声音都在发颤。
“王爷,”张太医抬起头,笑得见牙不见眼,“您要做父亲了!”
轰!
他要做父亲了?
他和妙妙,要有孩子了?
这个认知,让他那颗常年冰封的心,融化成了一滩春水。
这时,床上的苏妙妙,悠悠转醒。
她一睁眼,就看到墨渊、张太医,还有闻讯赶来的小蝉、红娘子等人,全都看着她。
“你……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苏妙妙被看得心里发毛,“我脸上长花了?”
“王妃!”小蝉第一个扑了上来,激动得语无伦次,“您……您有了!您有小世子了!”
苏妙妙的脑子宕机了。
“啥?我有什么了?”
“王妃!”红娘子也热泪盈眶,“您怀孕了!”
苏妙妙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缓缓地低下头,看向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怀孕?我?】
【我肚子里……揣了个崽儿?】
【卧槽,进度这么快的吗?我还没来得及跟厨神拜把子,还没把兰嫔那个小妖精的底细摸清,就要提前开启“多子多福”副本了?】
她猛地抬头,看向墨渊。
只见平日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男人,此刻正傻傻地站在那里,嘴角咧着,笑得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嘿嘿……”他一边笑,一边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想要伸手摸摸她,又怕碰坏了她似的,手在半空中伸了又缩,缩了又伸。
“妙妙……我……”他激动得话都说不完整,“我……我要当爹了。”
看他这副傻样,苏妙妙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瞧你那点出息。”她嘴上吐槽,心里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甜蜜与柔软。
一个属于她和他的,小小的生命,正在她的身体里,悄悄发芽。
***
苏妙妙怀孕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秦王府。
王府上下,一片欢腾。
然而,从狂喜中回过神来的墨渊,很快就进入了另一种状态——过度紧张。
当晚,他便召集了王府所有的管事和仆人,颁布了匪夷所思的“孕妇保护令”。
“从今日起,王妃的安危,是王府的头等大事,高于一切!”
墨渊背着手,面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第一,王妃的膳食,必须由三个人,分三道程序检查,确保万无一失!”
“第二,听风阁内外,所有地面必须一天打扫五遍,不得有半点灰尘!所有桌角、椅角等尖锐之处,全部用软布包起来!”
“第三,王妃行走之处,前后五丈之内,不许有任何人高声喧哗!不许有任何活物乱跑,包括蝴蝶和蜻蜓!”
“第四,王妃的床,要换成最柔软的云锦被褥!她身边的所有摆设,全部换成圆形的,不能有棱角!”
“第五……”
墨渊一条一条地往下念,听得底下的众人目瞪口呆。
福伯在一旁拿着小本子飞速记录,手都快写断了。
【我的天,王爷这是疯了吗?不让蝴蝶飞?那蝴蝶要是违抗王令,是不是要满门抄斩?】
苏妙妙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笑得肚子疼。
等墨渊终于颁布完九九八十一条“保护令”,回到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苏妙妙抱着那个巨大的“U”形抱枕,笑得前仰后合。
墨渊的脸微微一红,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你……还在弄这个?”他走到床边,看着那个被自己误认为是“防御工事”的大家伙。
“当然啦。”苏妙妙拍了拍那个大抱枕,得意地扬起下巴,“战神王爷,现在知道这是什么了吧?”
墨渊这下终于明白了。
他的小王妃,是因为睡不好,腰酸背痛,才给自己做了这么个东西。
混杂着心疼、愧疚和甜蜜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小心翼翼地坐到床边,拿起那个抱枕,仔细研究了一下,然后帮苏妙妙调整好位置,让她可以舒服地靠在上面,托住腰和肚子。
“嗯……是个好东西。”他认真地评价道,随即转头对门外喊道,“青风!”
青风如鬼魅般出现:“王爷有何吩咐?”
墨渊指着那个孕妇枕,命令道:
“去,找全京城最好的工匠,用最好的棉花和锦缎,照着这个样子,做一百个出来!各种颜色都要!”
苏妙妙:“……”
【一百个?你是想让我开枕头铺吗?】
看着眼前这个紧张到有些神经质的男人,苏妙妙笑得更开心了。
她有预感,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在秦王府的日子,恐怕会过得既混乱,又甜蜜。
而来自宫廷的邀约,来自江湖的“战书”,以及潜藏在暗处的阴谋,似乎都要暂时为这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让一让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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